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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骑而行,自越州往明州的路程并不算短,次日清晨,张乾程便到明州了,一入明州,让张乾程有些诧异的是,跟上回他们离开明州时的景象一般无二,并没有因为越州城的战事而有什么影响。
当然明州本就贫瘠,别说其他人了,就连朝廷都懒得惦记,所以此刻明州的平静也算的上是意料之中。
街道边的商铺少的几乎没有,流民多的比比皆是,张乾程看着这些人,心有不忍,却也知他没有办法去改变什么。
张乾程头戴着极大的草帽,半张脸都埋藏在黑布下,他穿着打扮像是侠客,不像是有钱人,所以路过之处,倒也没有什么吃不上饭的人上来乞讨。
一路无事的回到了当初他跟赵玉所住过的宅子,宅子不大,也无人,进到里头后屋内所有东西都在,也没有任何打斗过的痕迹,床榻上整整齐齐,油灯还剩半芯,一看就知道赵玉离开的时间点是白天。
就当张乾程坐一会准备离开的时候,宅子外头传来了脚步声。
张乾程眉头一皱,瞬间警觉了起来,脚步也停顿了下来,视线落在木门上,要知道这个宅子是张居正的东西,在他和赵玉来明州后,张居正就将宅子送给他了,一般的情况下根本是没有人回来的,就算有人来也是吕致、诸葛公等几位将军来找他议事。
最关键的是,这个宅子紧邻张居正的帅府,据张乾程所知,帅府是没有人的,就连仆人都被张居正遣散回家。
不管是歹人还是不是,张乾程这会都好奇了,按照这脚步声,由远及近,看起来是直奔他所在的屋子。
“嘎吱——”
木门被推开了,进来的是一个妇人,妇人大概四十,颇具富态,打扮上看也并不落魄,相反甚至一看吃穿用度便是不错的。
“奇了怪,赵玉小姐的手镯呢?我记得她明明是放在枕头下的啊。”只看这妇人嘀嘀咕咕的嘴上念念有词,手上也不闲着,在赵玉的床上摸索着什么。
“孙大婶,你再找什么呀?要不要侄儿帮你找找?”躲在屏风后的张乾程从里头走了出来,板着一张脸说道。
“啊!先……先生!?”妇人身子顿时僵住,眼珠子慢慢的放大。
张乾程看着眼前这妇人,他道是谁,原来是张居正家煮饭的孙氏,这人张乾程见过两次,一般张乾程都是跟着赵玉去的。
在明州城内,赵玉半生不熟,唯一算的上熟悉的人也就是面前这位孙氏了,平常孙氏做饭时也会在旁指导赵玉一二,可以说明州内,能跟赵玉说的上话的人除了张乾程几个,便只有她。
“孙大婶,玉儿的手镯可不是放在枕头下的,而是放在那的。”张乾程冷笑一声,遂即走到屋内的一处柜子边,从木柜的上方拿出了一个盒子,盒子打开,里头安放着一个精致的金玉镯。
可以见得,孙氏的双眼释放惊慌,不安的看着张乾程,已经完全说不出话来。
“在下虽不懂手镯玉佩,但却也知道这枚手镯的价值不凡,孙大婶,你是看上这镯子了吗?”
张乾程笑道,将手上的镯子在孙氏的面前摇了摇。
张乾程这话说的,令孙氏更加不敢言语,她只是那么手足无措的站着。
其实这本是一件小事,至少对现在的张乾程来说是一件小到不能够再小的事情,但张乾程从孙氏的身上看到了一个小小希望,赵玉那些天里应该就跟这个孙氏走的比较近,说不定能够从此人的身上得到一点线索。
“说!是不是看上了这个镯子!”张乾程的声音徒然加大,脸色也狰狞了起来。
孙氏就是一个妇人,被张乾程这么一吼,全身都抖了起来,平时孙氏完全没有发现眼前这位文质彬彬的先生发起火来是这般的恐怖。
“孙大婶,你一直为我明军效力,知道我明军是个什么样的部队,我想,你应该很清楚,杀人在我们这里不过是点点头的轻松事。”张乾程的话语中渐渐的带着杀意!
张乾程明白,要想让一个人说实话,有一种方法就是击溃此人心中的防线,也就是说让人极度的恐惧,目前,他用的就是这般手段。
孙氏听到杀人两个字后,顿时崩不住了,她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边苦边求饶道,“先生饶命!先生饶命啊!贱妇一时被猪油蒙了心才敢来偷小姐的东西,先生!你念在小姐跟的面子上,饶了我这一次吧!”
孙氏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妇人,哪里会不怕死,她之所以会为张居正做饭,也完全是因为当初就明州被攻陷,她身为明州本地人,丧儿丧父,实在走投无路才到明军中,混口饭吃。
张乾程的脸色阴沉,任由孙氏在地上磕头,他则是声音再次拔高几度道,“好啊,孙氏,玉儿这些天的失踪我看跟你也脱不了干系,定是你贪图玉儿的手镯,伙同外人谋害了我的玉儿,孙氏,你说是也不是!?”
孙氏听到张乾程这句话,脸几乎都快要吓白了,她是知道赵玉消失的,也是因为赵玉消息数天未归,她才有胆子来这里偷东西,可要说谋害,那可就是完全没有的事啊!
张乾程自然也知道孙氏肯定是没有这个胆子谋害赵玉的,如果要因为手镯谋害赵玉的话,这个孙氏也不可能等到现在才来取,他此番说辞完全是为了唬住孙氏。
“先生!先生明鉴啊!贱妇怎么敢谋害小姐?就算上天再借给我十个豹子胆,贱妇也万不敢对小姐起坏心思!”孙氏马上辩解道。
“那为何玉儿无声无息的失踪了就?我不妨告诉你,我这次回来就是为了玉儿失踪一事,要是寻不到玉儿,我就会一直待在明州,而如今我看来就是你最有可能是凶手,谋害我玉儿的杀人凶手!”张乾程进一步的加大了罪名。
孙氏听了,先是一怔,随后再次边哭边喊道,“哎呀!先生不能够如此平白无故乱下定论,小姐的失踪可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我更没有谋害小姐,那日我来*聊天时,小姐就说过她要去顺州,想来小姐是去顺州了!”
张乾程眼神一亮,他马上激动了起来,不由的大声道,“你说什么!玉儿跟你讲他要去顺州?”
孙氏看见张乾程声音又大了起来,不由的心里又是害怕,她小声道,“是,两天前,小姐跟我说的。”
“你细细说来!”张乾程眼神火热的看着孙氏,如此一来的话,赵玉便不是落入朝廷的手中了!只要不是落入朝廷的手中,张乾程都有把握将赵玉寻到。
“小姐似乎说过,先生在明州那里危急万分,她要去顺州寻方法来帮助先生,她好像提及过白莲教这三个字,贱妇不清楚白莲教是何物,所以下面的一些话,贱妇便……便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了。”孙氏回道。
白莲教!
张乾程闻言,了然,白莲教算的上北魏末年中起义势力中比较有名的一只了,此教的实力不大,名气却不小,很大一部分原因是来自此教中几乎十成的教众都是女人,就连上阵杀敌的士兵都是女子,当可谓是真正的娘子兵。
这样想来,赵玉去顺州便是可以解释了,顺州离临安极近,又是白莲教的大本营,这个多事之秋,以赵玉的性格那一切都说得过去。
“下次再让我发现你手脚不干净,我可就不饶你了!”张乾程念玉心切,也没有心情再去管孙氏了,便准备放孙氏离开。
孙氏发现张乾程准备饶过他,又是磕了几个响头,起身之后,孙氏想到了什么,不由好奇的问道张乾程,“先生,在你之前还有几个大人问过在下这些事情,怎么张公派了他们过来又派了你过来?”
孙氏说的大人张乾程第一反应是张居正的那些死侍,可他马上想到,昨日死侍可没有汇报这些情况,张乾程顿时冒出了一身冷汗,他声音都有些颤抖的问道孙氏,“你、你细说那些人穿的甲胄是什么样式的?”
“身上穿的吗?是黑色的啊,我也看不大出来,对喽,似乎镶着红边。”孙氏下意识的回道。
听见镶着红边这句话,张乾程的心彻底的凉透,明军的甲胄都是镶黄边的啊,镶红边的甲胄那是魏军的!魏军专属的!
“有几人?”尽管张乾程的心慌得彻底,但他还是令自己冷静下来,此刻必须要将情况了解清楚!
“大概十来人,都面生的很,怎么了先生,有什么问题吗?”孙氏继续回道。
张乾程站不住了,他软在了椅子上,是魏军!绝对是魏军!十来人的话,那么几乎可以确定不是朝廷派来的,而是韩师道派来的!
“你走吧。”
张乾程挥了挥手,他需要好好的静静!
孙氏早就想要走了,尤其是看见张乾程这般神神怪怪的样子,得到命令后,她也不再多说,直接离开。 乡野药剂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