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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玉自然双脚上也如同灌注了铅一般的难受,但如此之际,这点磨难算的了什么?别说是这区区一条山路,只要能够为远在越州城的长弓乾程谋取一线生机,就算是通天路,赵玉也会把他走下来!
“赵姑娘,马上就到了,你也明白我们这种起义军必须要安根在这种地方,否则……”裘雅转过头对赵玉解释了一番,生怕因为路程太长而使得这位远道而来的贵客心中怀疑。
赵玉点了点头回答,“在下清楚,英山确实是一个好地方,也正合该是贵教的驻地之选。”
“赵小姐能够明白就再好不过了。”裘雅笑了笑,又继续为赵玉引路。
山是有走到头的时候,终于,在赵玉的双脚仿佛都要酸到不属于她的时候,这路终于到头了,也终于来到了白莲教的大寨子之中。
这与其说是大寨子,不如说是一个如铁桶一般的军营!
根本没有任何花里胡哨的住处,唯有一间间最适合防守的堡垒!最外层被树刺做成了一圈望而生畏的防御层,并且五步一人,十步一岗,布局森严无比,感觉根本不像是在就深山之中的白莲教大本营,而像是在两军对垒时,大军后方的军营!
裘雅看着赵玉眼中的震撼,心里头很满意,她不由得浮起了一种骄傲之情,这就是白莲教,全是女人得白莲教,就算是在深山之中,也是有纪律有组织的铁血之师,没有人能够瞧不起她们白莲教全是女人,因为她这些女人都是当成一个半男人来用,甚至是两个!
“怎么样,赵姑娘,我白莲教的大本营是否跟你想象中有些不太一样?”裘雅问道。
赵玉微微颔首,何止是不太一样,简直就仿佛像是天差地别,她还以为处在英山当中的白莲教应该是傍山依水那般的风格,哪里知道,这简直就是另外一个军营。
不过,赵玉想了想,似乎像明军、白莲教这种纵横江南多年的起义军都有极好的后方保障,比如白莲教有英山作为防御,而明军处明州时背靠大海,遇到危难的时候能够轻而易举的退出,这似乎也是二者长久不衰的原因。
“裘姑娘,闻名不如正面,贵教看来能够睥睨江南这么多年的时间,果不是世人吹嘘的。”赵玉道,她并没有拍马屁,而是真心实意的由肺腑中感叹发出的。
裘雅轻笑了两声,被人真心的夸赞绝对是最不会令人生厌的事情了,对于裘雅来说,她在白莲教虽然一人之下数万人之上,但能够被声名远播北魏的宰相之女所夸奖,那更是一件再值得开心不过的事情了。
“裘护法!”
就在时候,守在白莲教大本营的两个女士兵走了过来,二人脸色冷峻,齐声对裘雅打了一招呼,不过二人的眼神却是一直倒在赵玉的身上,此刻的赵玉已经完全将脸上的遮蔽之物拿开了,一张美绝人寰的脸蛋依着雾气显现在空气中,无法不吸引人的注意,就算是女人也一样!
“这位是赵玉赵姑娘,也就是前宰相赵涛的女儿,她来我教是为了见教母的,你们二位且去吧。”裘雅对这二人解释道,她明白这是规矩,除非是白莲教的教众,否则谁带陌生的人进白莲教的大营都是需要报备的,就算是裘雅这个左护法也不例外。
“是,护法。”得到陌生人信息后,二人也就退去了,要是在以前,江南还有许多人不识得赵涛这个北魏得宰相,但数月之前得那件事,却是令得赵涛的名声在北魏大振!当然,不仅仅是好的名声大振。
以位极人臣之尊,行谋反之事,在天下人看来还是很震撼的,尤其对于造成江南之乱的起义军来说更是如此,连宰相都要造反啊,那就是说他们的起义是顺天道而为之的,并不是逆天而行,可以说赵涛之事传言开来之后,给许多江南起义的人注入了一剂强心剂!
所以白莲教的人没有不知晓赵涛的,再加上赵玉的容貌本就传言甚广,这种程度的容貌也极有辨识度,故而看守白莲教大本营的两人心中完全没有任何的怀疑。
“这里请,赵姑娘。”裘雅继续为赵玉带路。
赵玉走进去后发现似乎里头的白莲教大本营又是别有洞天的,比如这里面却并不像是外面看起来的完全军营化,里头有耕田,也有家畜的饲养,并且规模一点都不小,仿佛能够完全摒弃外界,就在英山中完全自给自足!
“外界都传言,那顺州不过是我白莲教的顺手便能够取来的,只是取决我白莲教想不想要而已,但哪有他们说的那么简单,顺州总体来说还是北魏朝廷的城池,我们想要取也要耗费不小的人力物力,所以,在教母的带领下,数年前,我们白莲教的教众就在英山内开垦起来。”裘雅边走,边为赵玉解释。
赵玉颔首回道,“贵教教母真有先见之明,往往对于一个起义军而言,最重要的便是粮,没有粮,不能够给跟随的人填饱肚子,那么一支军队都是不长远的。”
裘雅没有想到一个深闺中的千金能够拥有如此的见解,心中微微的叹服,她算是发现赵玉除了容貌另外的让人注目的地方。
“正是,赵小姐所言极合我白莲教的理念。”裘雅笑着道。
白莲教所占据的地盘并不大,深山中,也没有区域让白莲教有很大的活动范围,所以短短的聊了几句后,赵玉便来到了白莲教真正主人所在的地方。
眼前的这间建筑跟其他的平头小房并不一样,而是类似于宫殿一般,更显华贵,并且这宫殿的上方还有一块匾,上头写着几个古朴典雅的大字,“九天巍峨长青宫”。
“这就是教母的住处了,赵小姐请随我进去吧。”裘雅微微一笑道,说完之后,裘雅将她的脚下的鞋子却是脱了。
赵玉点了点头,紧接着学着裘雅,将鞋子也就脱了,她明白白莲教不同于正常的起义军,里头的繁文缛节是很多的,外人既然来此地了,并且赵玉还是带着目的来的,遵守也是极为自然的。
一入门,首先是一股浓重的焚香味传入赵玉的鼻中,里头烟雾缭绕,如果不是赵玉事先知道这里是白莲教教母的居所,她还以为来到了哪个烟火鼎盛的寺庙之中。
当然,宫殿内的景象也并没有拖了这些烟雾的后腿,只见在宫殿的正心中摆放这一个足足有十尺之高的巨大金像,这金相是一尊女菩萨,女菩萨跟其他寺庙中的菩萨并没有什么特别大的去别,唯一有所不同的是,这尊菩萨的脸上有四只眼睛。
赵玉当然不认识这女菩萨是谁,她并不是佛教中人,但赵玉虽不知道,还是能够猜测出的,想来除了白莲教全教的最高信仰九天圣母之外,再没有其他德菩萨能够得到如此的香火。
“来者可是前宰相赵涛的女儿赵玉?”
一道威严的女声从九天圣母相的身后传了出来,这道声音一听便能够知道是女声,但跟其他的女声不一样的是,赵玉还从没有听见过如此威严,如此听之就令人忍不住想要跪地伏拜的声音,这种声音已经完全超脱了“好听”这两个字,仿佛这就是九天圣母所发出来的一般!
“赵涛之女赵玉拜见教母!”赵玉微微躬身,身边的裘雅虽然是完全跪拜下来,但赵玉却不同,白莲教的教母还没有达到能够令赵玉跪拜的资格。
“赵玉小姐果然不负天下美名,就这容颜也不知道能够迷倒多少天下负心汉。”白莲教教母也没有责怪赵玉的不跪,其实教母面前行礼不跪这在白莲教当中是极大的罪恶,教母就是九天圣母在凡间的化身,白莲教地位最高的人就是九天圣母,你连九天圣母都不尊敬了,那还要手脚、眼耳作甚?所以如有人见教母不跪,那么在白莲教内会处以极刑,先将四肢剁下,再将唇、耳、眼、鼻双双从身体中挖出,最后这具残废之躯再放在烈日下暴晒三天三夜!
“倒是令教母见笑了,夫君被困越州城,赵玉就算长的再如何也无济于事。”赵玉苦笑一声,从出身开始她就没有尝过美貌给其带来的好处,倒是因此得到了不少的烦恼,作为宰相之女,只要长的不是见不得人的那种,又有谁不会带着尊敬的眼光看着她?到如今更是如此,美貌成为她最好的通行证,只要她将面纱放下,天下无人不识她。
不过,如果硬要说因为容颜带来的好处,细细想之,似乎也并不是完全没有的,如果不是这张容貌,他可能今生都无法遇到那个男人,也不会跟那个男人相知相爱……
“赵玉小姐,不知你远道而来我白莲教,是有何事相商?”
白莲教教母此言说完,她便从九天圣母相的后方走了出来,而其的模样也映入了赵玉的眼中。 乡野药剂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