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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
下雨的天气，温度难免会降低一些。
这会儿，镜仙静静地站在亭台边缘，安静地看着外面的雨，他看不到，但能听得到。
身后，腾蛇走近。
他将一披风轻轻地披到镜仙的身后，镜仙感受到了，轻轻地侧头回看。
腾蛇说。
“披着，别凉着了。”
闻言，镜仙轻轻点头。
“嗯。”
他配合着腾蛇，让腾蛇为自己披好披风，他的两手轻抓在身前。
再度看雨的时候，镜仙沉默一下，他忍不住轻轻伸出手，接住那雨，他就站在边缘，手一外伸，雨水就打在他的手掌上了。
感受着雨水的凉意，镜仙问。
“现在是什么季节？”
闻言，腾蛇看着外面的雨，回答。
“秋分，昼渐短，夜渐长。”
见着是这样，镜仙有些惊讶。
“这么说，现在都快入秋了？”
腾蛇轻应一声。
“嗯。”
镜仙又再不再吭声，安静地感受着那雨水打在手上的感觉。
许久，他才喃喃地道。
“可惜，我什么都看不到，连天气是什么样都感受不到，我不知道现在是入秋，你一定觉得很可笑吧？”
闻言，腾蛇看他。
沉默一下，腾蛇安静地问。
“你还在怪我吗？”
四周很安静，这是一个亭子，除了雨水的声音，就再无其它的声音了。
而且这亭子，当初就想过下雨的问题，所以，整个走廊都是建设有屋顶的，这就导致，下雨的时候，整个走廊的亭子都是可以走动的，不会淋湿衣服。
镜仙听到腾蛇那话，他平静地回答。
“怪。”
闻言，腾蛇心口微微一痛。
他沉默地看着镜仙，不知道说什么。
镜仙说。
“如果你要我说谎，可能我会说不怪，毕竟，我现在已经成为废人，哪儿都去不了，但如果你要问我，心里最真实的想法，那么我会告诉你，怪，我甚至是恨你的，可是，有什么办法呢？我这一生，都被你毁了，我已经没有什么力量再去反抗什么。”
腾蛇内疚，他轻轻地抱住镜仙，下巴靠在他的肩头，喃语。
“镜仙，我会好好照顾你的，除了不能目视，你生活无忧，并且，我发誓，是一辈子，我一辈子都不会离开你，都会在这里照顾你。”
听着这话，镜仙的心头很暖。
其实，如果腾蛇不照顾他，他也不是没有想过死。
这世界，每天都会不知死多少人，多他一个不多，少他一个不少，只是，镜仙又有些隐隐的不甘心而已。
所以，他才会还活着。
镜仙在这时轻叹一口气，他收回手，手掌湿湿的，不过不碍事。
他将手收回，静静握拳置于心口，静说。
“腾蛇，你总是让我没有办法，有时候，我觉得，被你这样的人爱上，本身就是一件错误，我甚至都不明白，我究竟犯了什么错，才会得到这样的对待，可是，又觉得，被你这样的人爱上，又是一件幸运的事，除了眼睛，其它你都做得很好。”
闻言，腾蛇默不吭声。
镜仙默默垂眸，似乎也没什么要说的了。
好一会儿，腾蛇才开口说话。
“镜仙，我会是就是你的眼睛，你不能看到的，我会替你看遍这世间的千山万水。”
见此，镜仙安静地听，也不吭声。
腾蛇在这时说。
“冬天很快就要到来了，镜仙，冬天的时候，你想吃什么？我们像以前冬天那样好不好？一边围炉烤火，一边吃着东西。”
闻言，镜仙忽然也有些羡慕起那样的生活。
对呀，他除了失去一双眼睛，的确没什么遗憾的，想吃的，腾蛇会尽量滿足他。
至于生活，腾蛇也创造出了一种十分安全的环境来提供他生活。
这样，好像真没什么遗憾的了。
镜仙张了张口，似乎想说什么，却又没有说出来。
腾蛇感受到了，问。
“怎么？”
闻言，镜仙轻轻叹一口气，他回答着。
“没什么，只是在想，腾蛇，你对我真好，有时候我想不明白，你真那么爱我吗？”
腾蛇一笑，他轻笑回答。
“爱，很爱，非常爱，镜仙，为了得到你，我也失去了一些东西，五千年，你没经历过，不懂那种感受，我挖瞎你的眼睛，也偿还了代价。”
见此，镜仙不语。
他没有被封印过，不知道五千年不动地呆在一个空间内，哪儿都不能去，那种感觉是种什么滋味。
或许，双方都已扯平了吧。
他失去一双眼，终生遗憾，腾蛇坐了五千年的牢，也吃了不少苦闷，所以，能扯平了？
镜仙想起他那五千年，很好奇地问。
“腾蛇，那五千年，你怎么过来的？”
闻言，腾蛇心头动动，他问。
“你关心我吗？”
“没有，只是好奇。”
镜仙诚实地回答。
见此，腾蛇有些想苦笑，不过，他想想，好像自己也没资格去怪镜仙，所以，也就没有怨怪，只说。
“其实也没什么，熬呗，天天熬，支持我唯一的信念，就是再见到你，只要我不死，我就一定要熬过你，镜仙，当时我的心境就是：用一生来熬死你，看谁熬得过谁。”
镜仙听后，有些心打颤。
他不去追求什么，毕生立下的终极目标，就是跟自己熬。
这样想想，镜仙也觉得蛮恐怖的。
因为，自己成为别人的终生目标，腾蛇的一生有没有意义，镜仙不知，他只知道，自己挺倒霉的。
镜仙忽然叹了一口气。
“或许我一开始，就不该遇见你，腾蛇，如果不遇见你，或许我这一生，活得很有意义，我能想象得出，我另一番生活的模样。”
闻言，腾蛇淡声。
“那有什么办法呢？谁叫你当初出手帮忙？如果你不帮我打败那个妖怪，或许，我就不会对你心存感激，继而纠缠上。”
镜仙不语。
两人的一开始，的确就是这样相遇上的。
腾蛇当时被一妖怪纠缠住，镜仙遇上，以为腾蛇不敌对方，出于仗义之心，他本能地出手帮忙。
然后，两个人就此相识，腾蛇就彻底纠缠上了他。
镜仙也有赶过腾蛇，可是腾蛇各种纠缠，镜仙最后才妥协而已。 不正经的狐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