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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荀殷正巧很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竟然让古言玉对他的态度发生了这么大的转变,他调整了一个更为舒服的坐姿,问:“说吧,到底发生了什么?”
那双桃花眼中闪过困惑:“侯爷,是妾身在问您呢。”
秦荀殷:“我不记得。”
“嗯?”虽然早就猜到了,但是真正得到答案的时候古言玉还是免不了有些唏嘘,一时间滋味十分复杂,她既觉得庆幸又觉得可惜,好像少了什么似的,让她很是失望。
然而,她抱着某种格外复杂的情绪再次确认地问:“真的不记得了?”
秦荀殷摇头:“不记得。”
原来是真的不记得,所以他对她说的那些话、做的那些事,都只有她一个人记得,那是只属于她一个人的记忆,而她找不到任何人分享这份快乐或者苦闷。
所以,他说他不想纳妾,他说他的心里全是她,他说他不想让她难受,到底是真的,还是他喝醉酒后的胡言乱语?
不能信不能信,男人的嘴,骗人的鬼,指不定秦荀殷喝醉后就喜欢骗小姑娘的心呢,她已经跌过一次,早就决定今生绝不陷进情爱里了。
古言玉,你一定要稳住,她在心里默默地对自己说。
而脸上那抹潮红就在两人的无声无息中消散了下去,被一抹苍白所取代,古言玉的心在短短的时间内恢复淡然和漠视,她微微笑道:“侯爷跟妾身说,以后定会善待妾身呢。”
他现在也很善待她。
这句话实在太敷衍了,秦荀殷根本不信,他直觉是两人之间一定发生了什么,但见古言玉这样子,分明不会告诉他。
他还想问什么,古言玉却抢在他的前头开了口:“妾身命丫鬟准备好了沐浴用的水,侯爷等会儿好好泡一泡,然后再睡上一觉,明日就会神清气爽了。”
安排得真周到,紧接着却听她问道:“侯爷需要妾身伺候您沐浴吗?”
她一边说一边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摆出一副我很累我根本不想伺候你沐浴但如果你非要我伺候,我也只能顶着一身的疲惫伺候你的样子来。
刚刚的柔情蜜意和温柔体贴在转瞬间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到底是什么影响了她?
“不用了,”秦荀殷不喜欢勉强别人,“你若是累了就先去休息吧,不用管我。”
沉鱼已经换好了床上用的东西,古言玉也就等着秦荀殷这句话了,闻言又懒懒地打了个哈欠,朝秦荀殷敛衽行了个礼:“那妾身就先睡了。”
说罢,也不等秦荀殷回答,转身就上了床榻,拉上棉被往自己身上一裹就睡了过去。
秦荀殷:“……”
等他洗浴后从浴房里出来时,古言玉已经呼吸浅浅地睡着了,秦荀殷在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间轻手轻脚地掀开古言玉给他留的棉被的一角,慢慢躺了上去。
然而,他今日睡了一下午,现在哪有什么睡意,躺在床上老半天都没有睡着,只好又下床去拿了本书来看。
房间里的气氛十分静谧,深冬的深夜,外面连鸟叫声都没有,只能隐约听见些许的风声,屋里的油灯寂静地燃烧,躺在他身边的女人沉沉地睡着,偶尔小小地动一下手臂,就像个小孩子似的,模样十分可爱。
是什么让她忽然间有了变化,又忽然间恢复到以前?
手里拿着书的秦荀殷眼睛虽然落在书上,却一个字都没有看进去,他一会儿看看古言玉,一会儿看看古言玉,好像第一天认识她似的,满脸都是不解的表情。
一定是他喝醉之后发生了什么事情,否则古言玉不至于变化这么大。
初四这日早上,古言玉醒来时秦荀殷已经去了外院,今日有人特意来拜访秦荀殷,他要在外院设宴款待几位朝中的同僚,古言玉收拾好后去给太夫人问安。
在寿康院用完早膳,客人陆陆续续到了,有三夫人娘家的、五夫人娘家的、太夫人娘家的、古言玉娘家的、还有卫国公府的、庄国公府的,女眷和孩子在内院吃酒,男客在外院由秦荀殷三兄弟相陪。
老太太并没有过来,古言画一面拿眼睛偷偷瞄秋兰院的布置,一边心不在焉地解释道:“祖母年纪大了,说外面风雪大,怕摔着,所以不想出门。”
太夫人在寿康院招待几位老夫人,古言玉就在秋兰院和卫国公府的几个姑娘还有古言画说话,她见古言画眼睛始终看来看去,而卫国公府的几个姑娘则在旁边闷笑,心里有点不是滋味起来,那个罗翠翠果然教不出什么见过世面的姑娘来。
卫庭娴笑道:“四姑娘是头一次来二婶这里吧?”
古言画猝然听到有人叫她,忙不迭地回头,见卫庭娴满面笑容地望着自己,她也笑着回应道:“是啊,第一次来。”
“难怪好奇呢,二婶这里布置得典雅大方,我看着就喜欢得很,也忍不住到处乱看,等回去了我也要倒腾下自己的屋子,把房间布置得简约一些。”卫庭娴笑道。
古言画这才惊觉自己失态,又感激卫庭娴的解围和提醒,但是却难掩脸上的尴尬,她笑笑道:“娴姐姐说得是,我也这样想。”
与卫庭娴一起的几个卫家姑娘逐渐收敛了笑容,庄平薇问道:“今天有什么好玩儿的吗?我还是第一次来你们威远侯府。”
古言玉端起茶盅慢悠悠地喝了口茶,说道:“下午可以听戏。”
古言画立刻精神抖擞起来。
古言玉就知道古言画最感兴趣,笑容越发深刻了几分:“家里太夫人喜欢听戏,所以专程设了戏台,今日请了德音班和百戏楼的妙音班来唱戏,用了午膳后,就可以去听戏了。”
“还有呢?”庄平薇不太喜欢听戏。
“还有……”古言玉想了想,摇头道:“没有了,原本清水居那边可以划船,但是现在是冬日,水面全部结了冰,船根本走不动,你若是喜欢划船,可以等到三月再来玩儿。”
旁边的卫家五姑娘捂嘴笑道:“听说庄二姑娘的婚期就定在今年五月,都要嫁人的人了,还那么喜欢爱玩儿啊?”
“玩儿是人的天性,这和我什么时候嫁人没有关系吧,”庄平薇不喜欢别人拿她嫁人的事情来调侃她,所以回话的时候语气也不怎么好,“我可不像别家的那些千金小姐,只知道蹲在屋里做针线读女戒,就等着将来相夫教子,也不知道有什么意思。”
古言玉扶额,虽然知道庄平薇胆子大,但是还是没有想到这种话她也敢当面说出来,这个社会男主外女主内是定律,女子不抛头露面也是规矩,庄平薇这样,其实是有点出阁的。
但是倘若她真能随心而活,而未尝不是一种幸运。
那女子还要争辩,被卫庭娴打断:“不如二婶带我们四处走走吧,也好让我们欣赏欣赏威远侯府冬日的风景。”
真是个机灵又善解人意的姑娘,古言玉在心里默默地赞赏卫庭娴。
“好啊!我正好也有这个意思。”古言玉说罢起身,身边坐着的姑娘们也纷纷站起来,大家相继朝外走去,那被卫庭娴打断了话的姑娘跟在最后,不悦地瞥了瞥嘴。
今日客多,午膳就摆在专程待客用的花厅,大家说说笑笑的,场面十分热闹,想比内院的一团和气,外院就显得狰狞得多了。
酒过三巡,酒量不大好的十有八九都趴下了,酒品不大好的还摇晃着脑袋坐在座位上“指点江山”,诸如罗振生这种。
与他围在一桌而坐的乃是卫庭轩、古言笙、古言霖、庄平旌等几个还未成婚的,罗振生吃饭的时候就一会儿敬这个酒一会儿敬那个酒,结果没把别人喝趴下,自己倒是先醉醺醺了。
他正在说从沧州一路到汴京的见闻,大约觉得坐在椅子上说话要矮人一截,气势不太够,于是就站了起来,一只脚踩在地上,一只脚踩在椅子上。
这个动作让坐在他旁边平日里总是斯文有礼的卫庭轩不悦地皱起了眉头,但是喝醉了酒的罗振生完全没有感受到卫庭轩的不悦,他说着说着,就说到来到汴京的当天去给太夫人问安时的场景来。
然后忽然伸手勾住了卫庭轩的脖子,另一只手指着卫庭轩的鼻子道:“你还不知道吧,那是我第一次见你的……嗝……心上人,她站在太夫人的身边,漂亮得像朵花儿似的,我的眼睛都舍不得离开她的脸。”
一桌子人脸色骤然就变了。
不仅如此,旁边几桌人也纷纷安静了下来,气氛突然陷入了一种诡异的沉默。
但喝醉了酒的罗振生却以为他的话引起了所有人的兴趣,顿时生出一种志得意满来,说得越发起劲儿,连罗振明的呵斥声都被他自动无视了。
“听说她叫古言玉,多好听的名字啊,她人也像玉似的,洁白无瑕,漂亮得不可思议,比怡红院的那些庸脂俗粉强上百倍千……啊……” 毒女嫁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