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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在乎。”越鸣撑着墙壁站起来，他往前迈动一步，浑身血气更浓，“我不在乎别人是生是死。”

　　他眸种戾气翻涌，身体因为符咒的限制，更加剧痛，他喘息了几声，“大小姐，我在乎的人从来只你一个。从来都只你一个。”

　　闫梦瑶眼中尽显温柔，“阿鸣，我也在乎你。在我心里，你不是个妖兽。我们两个一起长大，你……”

　　越鸣猛地打断闫梦瑶，他漆黑眸子的情绪一瞬间绽放却又像是释然解脱，看着依然毫无所觉的闫梦瑶，开口，“闫梦瑶，我喜欢你。”

　　“……”闫梦瑶脸色霎时变得难看。

　　越鸣提起的心忽然落了下来，他闭上眼睛，觉得说出这句话并没有自己所想的那般难堪，他轻声开口，“你呢？你可愿意嫁给我。你可有把我当做一个男人来看。”

　　“……”

　　越鸣脸上的神色癫狂起来，眼中情绪却渐渐平静，“该杀的人是什么人呢？是幼时闫梦灵安排到你身边来差点儿害你毁容的小丫头，还是凝水宫那几年消失的弟子……”

　　“大小姐可知道虚灵门的燕柏是谁杀死的？”

　　“是我。全部都是我。”

　　他迈着步子直接走到了闫梦瑶的身边，语气中是脱离了理智的疯狂，“就算你们在我身上加再多的禁锢钉，用再多的符咒困住我。我依然是一只嗜杀的兽。”

　　他轻笑一声，自嘲又带着毛骨悚然。

　　“这些年死在我手上的人，妖兽，邪祟不知道多少……”他伸长手，“我一直在大小姐你面前装得委屈乖巧，不过就是想让你觉得我是个人，是个可以喜欢的人。”

　　他的手就要触碰到了闫梦瑶的脸，闫梦瑶却猛地后退数步，粉唇轻颤，骇然的浑身紧绷。

　　越鸣的手僵在半空中。

　　半响，他脸上扬起一抹笑，收起自己的手，“那现在呢？大小姐还想对天发誓吗？再不让任何人伤我？”

　　闫梦瑶：“……”

　　“闫家不是想要一步修仙吗？不是想要我的内丹吗？只要……只要大小姐肯嫁给我。我的内丹就给你。”

　　闫梦瑶直接摇头，“你疯了！阿鸣，你疯了！”

　　他疯了！

　　越鸣早已料到是这个结果，他收起脸上和眸中所有的情绪，面上一片寒意，可浑身上下散发出来的是浓浓的杀意。

　　闫梦瑶看着眼前的越鸣，手指微微一动，她微微抬手习惯性去摸自己腰上的鞭子，“阿鸣，我知道你不信我。但是……你好生想一想。”

　　就算她再怎么掩饰，也藏不住双眸当中的警惕。

　　更何况她一向都不会掩饰。

　　越鸣暗自在心里自嘲，他以为他说出这一切，闫梦瑶会觉得羞辱，会生气，会骂他，却怎么也想不到，她面上装作若无其事的安抚他，却已经开始准备下一秒动手了。

　　就像……面对敌人一样。

　　他目光落在她腰间的鞭子上。

　　再多的情绪瞬间消散，宫鸿雪说的那些话，他放在心上却又像个别扭的孩子一样执拗的想着闫梦瑶对他不是那样的。

　　他不过是想要闫梦瑶看看真正的他，然后告诉他，就算这样，她对他还是不会变的。

　　他们还是和从前一样。

　　就算她以后会嫁给孟沧，就算他这一生都只能站在她身边保护她。

　　只要她看见了真正的他，依然像如今这样的对他，就够了，他对她所求一向不多。

　　此时，眼前的人，她的神情，她的眉眼都是在极力的维持着从前的模样，可眼底的惊惧是掩饰不住的。

　　毕竟，她从来都不会伪装的。

　　原来，心底还是怕他的，只是……只是连她自己都没有发觉一样。

　　而现在怕他妖化，怕他出事，所以……装模作样的安抚他。

　　呵呵！

　　越鸣只觉得心底那一根绷着弦断了，他颓然的闭上眼睛，再不敢有更多的希冀，缓步退到了黑暗的角落里，蜷缩起来，却又龇牙咧嘴的在暗黑里对着闫梦瑶道：“大小姐，你该回去了。再不走，我怕我会忍不住做出什么事情来。”

　　像一头野兽一样的撕咬了她。

　　闫梦瑶迅速转身，越鸣看着她手上的那盏灯慢慢消失，最后他的世界只剩下黑暗，不见一丝光亮。

　　闫梦瑶一身冷汗的离开暗室，等她走到外面才松了一口气。

　　“瑶儿。”

　　闫梦瑶惊惧的猛地转过身，“爹！”她松了一口气。

　　闫安弘眸子沉沉的看着她，“你去暗室呢？”

　　“……”

　　凝水宫的夜很安静，大概是因为在水下，四周除了水波晃动的声音外，再很难有外界的那些夜间嘈杂，他迈着步子走到水幕旁，闫梦瑶也走了过去。

　　“为何要骗我，说越鸣已经为你取出了内丹？”

　　“瑶儿，我知道你一向心软！”闫安弘伸出手，在水幕之中摸到了一条游动的鱼，“可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本来就是这样。强者为尊，万物恭顺。弱者为食，任人宰割。”

　　“太心软，要不得。”

　　闫梦瑶垂眸，“爹，阿鸣……他！”顿了顿，她忽然抬起头，问道，“千雨烟是爹暗中派人下的吗？”

　　她是忽然想到的。

　　闫安弘一直都想要让越鸣为她显出内丹，越鸣虽然多次提出要献出内丹，可她因心中有愧，一直都不曾同意。

　　而那个时候，他们才出了虚灵门，入荒村，虚灵门山下的小镇并不繁华，如果……如果不是晓晓恰好有能够解开她身体毒素的丹药，按照越鸣的脾气绝对会……为她显出内丹的。

　　“爹，你可知我的身体已经承受不住千雨烟。”

　　闫安弘眉眼一闪，“唯有此法，才可让越鸣心甘情愿的为你献出丹药。瑶儿，爹是为了你好。”

　　“如果越鸣没有献出丹药呢？如果我执意不肯呢？”闫梦瑶苦涩一笑，“这个主意不是爹想的吧！是那个女人想的吧！”

　　闫安弘神色猛然间一变，“她也是为了你好。”

　　“……”闫梦瑶重重呼出一口气，今天晚上太多的情绪都压在她心头，让她多年平静的情绪都崩塌了。

　　越鸣！

　　爹！

　　她猛地转过身，“女儿累了，回去休息了。” 穿书炮灰：神医小萌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