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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即使她恨他，也总比她离开他，在另外一个他触碰不到的世界被别的男人抱着，与别的男人互相倾心的好。

　　就这样吧！

　　让她恨他，却留下她！

　　留下她，留下她……

　　明明是让他见到光明希冀的办法，可越鸣脑子里渐渐一片空白，耳朵里也听不到任何的声音，眼前也渐渐空洞失焦。

　　整个人如坠入无边的地狱，手下力道越狠，他脑子就越混沌。

　　在那边黑暗混沌之中，他甚至都开始不由的在心里问自己，为什么他会在这一片黑暗之中？

　　是谁把他带到了这一片黑暗之中？

　　在黑暗中，越鸣想找到一个出路，他不喜欢这种暗，不喜欢这种漫无边际的虚无，又像是朝他袭来的黑暗。

　　“……越鸣，越鸣……”

　　伴着哭腔的声音，忽然传入到黑暗里，像是破开黑暗的曙光，那抹光越来越亮，声音也越来越清晰。

　　他，脑子忽然一顿！

　　是……秦晓晓！

　　他放在心上，捧在手上的……秦晓晓！

　　一心，想要逃离的秦晓晓！

　　秦晓晓！！！

　　“越鸣……你醒醒啊！”

　　越鸣心头一颤，猛地收回手，手忙脚乱的把秦晓晓的衣裳全都收拾好，看着她像个孩子哇哇的大哭。

　　他一把扯过旁边的被子，把她整个盖住，而后连着被子一起拥在怀里，害怕又怜惜的道：“晓晓，别哭了。别哭了……我错了，我错了，你别哭了……”

　　他自己都没发现自己现在浑身妖气四溢，眸中猩红一片。

　　秦晓晓被他搂在怀里，整个人害怕的情绪瞬间爆开，哭得更加大声用力。

　　她哭得越厉害，越鸣声音就更加的轻柔，好似一瞬间就拥有了无边的耐心一样。

　　等到秦晓晓把心头的惊恐都哭得差不多了，才发现自己被越鸣搂在怀里，自己趴在他肩头哭得一耸一耸的，眼泪鼻涕糊了他肩头。

　　而越鸣在他耳边轻柔道：“我错了，我错了……”

　　秦晓晓哭声渐消，她整个人被被子包着，蚕蛹一样的被越鸣抱在怀里，“放开我！”她抽噎道。

　　“……”

　　越鸣放开秦晓晓，秦晓晓还在抽噎，眼睛红肿，“你……转过去啊。”

　　她说什么，越鸣就做什么，听话的转过身。

　　秦晓晓这把被子散开，看了一眼自己的嫁衣，上面绣的花都全都凋零了，残败不堪的落在衣摆处。

　　她整理好衣裳，擦了擦自己脸上的泪痕，才盘着腿坐在床上，“转过来。”

　　越鸣转过身，见她已经收拾好了自己，严肃脸上依然满布泪痕。

　　看了一眼，他就垂下眼眸，遮住了眸中所有的情绪。

　　“我问你，你是不是在修炼邪术？”秦晓晓问。

　　越鸣刚才整个人都阴狠了起来，手下的力道，空洞的眼睛，猩红的眸子，石头一般平静的眼神。

　　那是她从未看过的越鸣，像一个没了魂的人。

　　越鸣摇头。

　　秦晓晓气的咬牙，“你还不跟我说实话，还想着骗我是不是？”如果没有修炼邪术，他怎么可能会变成这副模样。

　　“没骗你，我没练邪术。”越鸣抬眸，语气很轻，却很认真。

　　秦晓晓：“……”不像在说谎，“那你……那你跟着宗主，每天都在学什么？”她想知道，凌凡教越鸣的到底是什么？

　　“提升灵力。”

　　“还有呢？”

　　“一些术法。”

　　她问，他答。

　　他像个犯错的小学生，乖巧的很，而她像个严肃的老师，半点儿不留情面。

　　等到问的都问完了，秦晓晓抿了抿唇，越鸣没说谎，也就是说凌凡没教越鸣邪术，那他刚才为什么会突然变成那样。

　　她陷入沉思，没注意到越鸣已经抬起眸子看了看她。见她脸上已经毫无怒色和委屈，那颗提到嗓子口的心终于落下去。

　　握成拳头的手也缓缓松开。

　　一片沉寂中，越鸣忽然开口，“秦晓晓，你……为什么要代闫梦瑶出嫁？”

　　秦晓晓翻了一个白眼，“梦瑶姐姐和公子两情相悦，不是我嫁，难道是梦瑶姐姐嫁吗？”

　　“……你回来是想拿灵玉吗？”他问。

　　秦晓晓张开嘴巴，要吐出口的是字，在看到越鸣那张平静无波的脸时，就咽了下去。她想到越鸣求她留下来，她想到刚才越鸣轻柔的哄着她。

　　他说，他错了。

　　秦晓晓半垂着眸子，心头一软，“越鸣，我只是暂时回去，我还会回来的。”

　　“……”

　　“我能来一次，我就能来第二次不是吗？那个世界，我爸爸妈妈，还有我朋友，我……亲人。越鸣，那是一整个世界，我不能不管的。”她试图说服越鸣，让越鸣毫无芥蒂的放她离开。

　　越鸣面色依然平静，“那个世界有的，只要你要，我都能给你。秦晓晓……”他抬眸，黑色眸子看着她，“我不想让你走。”

　　不再暴怒，不再挣扎，平静的说出他的想法。

　　“你说你喜欢我是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

　　“那……那个世界有你喜欢的我吗？”越鸣抬起手，摸着秦晓晓的脸颊，动作轻柔的擦着她脸上的泪痕，“那个世界没有我不是吗？秦晓晓，你能来第一次，就绝对不可能来第二次的。这个世界不会有第二个人有能力从三千界中找到你，也不会有能力把你从那个世界召唤来。”

　　“即使我能，我也不知道……我召唤过来的你，是不是真的愿意过来。”

　　“别走，好不好？”

　　秦晓晓垂眸，那些天真的想法就这么被越鸣戳破了，生活不是小说，她不可能真的像穿越小说里一样，穿越了第一次，还能穿越第二次。

　　没有这个概率的。

　　即使能穿越，她又怎么能保证，自己下一次穿越到还是这个世界呢？

　　她沉默着，越鸣好脾气的等着，一直等到了天边渐亮，清晨的第一束光照进了进来，屋子里的一切都温暖了起来。

　　秦晓晓才抬起眸子，轻声道：“越鸣……我要回去。” 穿书炮灰：神医小萌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