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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速度极快，秦晓晓以她如今最快的速度攻了过去，可玄歌还未落下，凌凡就消失在她眼前。

　　下一秒，秦晓晓就被人从后扣住了脖子，那只手带着灵力，“你是想让这颗脑袋再次掉下来吗？”

　　“你……”

　　铿锵一声，一柄红色利剑破空而来，直逼凌凡，凌凡猛地松开了扣着秦晓晓脖子的手，虚虚躲开这一剑。

　　越鸣收回中元剑，另外一只手扶着秦晓晓，双眸冷冷的看着凌凡。

　　凌凡稳住身形，双手负背看着越鸣，道：“执行馆的事情都交代好了？”

　　“……为什么伤她？”越鸣冷声问道。

　　“你该问她，为什么伤我？”

　　越鸣垂眸去看秦晓晓，秦晓晓迎上他那略带疑惑的眸子，张了张嘴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他，都忘了！

　　她手指微动，沉默不语。

　　那边凌凡唇角扬起了一抹笑，对着越鸣道：“我和这姑娘有话要说。”

　　越鸣没有理会凌凡，而是去看秦晓晓。

　　秦晓晓点了点头，他才松开了秦晓晓，退到了不远处，虽然听不到两人的对话，却双目还是注视着这边。

　　凌凡看着那边的越鸣，侧眸看向秦晓晓，问道：“你想杀我，因为五百年前的事情？”

　　“……你在下界做了多少伤天害理的事情，难道你没错？”她惊讶于凌凡这副态度。

　　凌凡嗤笑了一声，“你为闫梦瑶和孟沧报仇，屠灭无上宗两万三千一百八十一个人。致使这些人神魂俱灭，你没错？”

　　“……”

　　“你可知道，这两万多人里有三百多个人是才加入无上宗的弟子，只堪堪入门而已。他们什么都没做。”

　　“……”秦晓晓身子微微发颤。

　　“另有将近一万的弟子镇守无上宗，他们根本就不知道司寇魁做了什么？”

　　“这一万多人，一万多条命，他们……有错？”

　　秦晓晓脸色霎时间都苍白如纸。

　　凌凡朝着秦晓晓又走了一步，眉目一垂，低声道：“越鸣当年追上此界，在虚空门伤了我，被灭魂。魂魄投入下界，你可知道他的散魂在烛天宗之上屠杀了多少人？”

　　“烛天宗的弟子你可是都见过的？他们各个都有错？各个都该死？还有那些……临都之下的平民百姓，难道他们也有错？”她声音寒凉如冰，质问的秦晓晓说不出一句话来。

　　“那些人也有家人，朋友，情人，你与鸣儿杀了那些人，可有想过他们的家人情人会如何？会不会如你和鸣儿一样的痛苦？”

　　凌凡逼问的秦晓晓猛地后退一步，“若论人命，死在我手上的人命是绝对比不上你和鸣儿手上的人命的。”

　　“可你知道，为何你有质问我的机会，而那些被你和鸣儿误杀的人没有这个机会？”她上前抓着秦晓晓的手腕，“因为同样是命，却是不同的。”

　　“你的命是巫尊后裔的命，鸣儿的命是上三界古神和虚空混沌的结合。而那些被你和鸣儿杀死的命，是……蝼蚁。他们没有这个机会，更没有这个资格来质问你和鸣儿这两个刽子手。”

　　刽子手！

　　秦晓晓猛地跌坐在地上，瞳孔发颤的看着凌凡。

　　凌凡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目露几分怜悯，“即使让我再选一次，我依然会选择以你为祭。开封印。”

　　“……”秦晓晓看着凌凡，说不出一句反驳她的话来。

　　“因为我的命，比你和鸣儿的更重要。”凌凡直起身子，她冷冷的看着秦晓晓，“我乃十二古神之一，封印九界至尊。若我脱离封印时间太久，封印开启，别说几万人命了，整个神界，乃至大小三千界都会出事。”

　　“舍你一人之命，拯救这三千界，难道不值得？”

　　秦晓晓嗤笑了一声。

　　“……如今你与鸣儿两人也算是修成正果，便好生的呆在此界修炼。这次的事情不会再有。”凌凡顿了顿，她目光沉沉的看了一眼那边站着的越鸣，“我不会再来了。”

　　说完，她飞身离去。

　　她一走，越鸣快速过来，上前扶着跌坐在地上的秦晓晓，“……她伤你呢？”

　　秦晓晓靠在他怀里，摇了摇头，她伸手揪着越鸣的衣裳，抬眸看着他并未戴面具的脸，“她……她是谁，你知道吗？”

　　越鸣知道秦晓晓说的是谁，眉目一皱道：“我知道，我的生身母亲。我去验过，我身上有她的血脉。只是……”他顿了一下，有些莫名的道，“我不是很喜欢她。”

　　这一刻，秦晓晓忽然有点儿害怕越鸣融合魂灵珠了。

　　融合了魂灵珠，那些他都已经忘记的记忆只怕全都会涌入他的脑袋里。那些痛苦的记忆。

　　她靠在越鸣的怀里，伸手圈着他的脖子，“越鸣，魂灵珠的事情你慢慢的想，慢慢的想。”她也要想一想，也要想清楚的。

　　两人结成了神侣，在双生树前又再次跪拜，完成了完整的仪式。

　　越鸣毕竟受了伤，回来又硬撑着应付了执行馆的人，这一夜倒是没有和往常一样看月亮了，而是和秦晓晓两人躺在双生树的一颗枝丫上。

　　秦晓晓低头看了一眼枕在她腿上的越鸣，又抬头看了一眼玄月，脑袋却不怎么清明。

　　凌凡的质问，凌凡的嘲笑，她竟一个字都反驳不了。

　　她举起手，看了看自己的双手，这双手原来也杀过那么多的人，那些无辜的生命连辩驳一声的机会都没有，就被她杀了，神魂俱灭，连转世的机会都没有。

　　还有……

　　她垂眸看着腿上的越鸣，脑袋闪过她去烛天宗之上看到的情景，还有荒凉的临都和破败的恒府。

　　其实，她和凌凡没有什么差别？

　　凌凡为一己私利精心谋划了那么多年，杀了自己的弟子。而她和越鸣为了报仇不也是杀了……那么多人吗？

　　她和越鸣……没错吗？

　　秦晓晓伸出手，摸着越鸣的眉眼。

　　这一夜，秦晓晓一夜未眠。

　　第二日，越鸣醒来，见秦晓晓睁着一双眼睛，遥遥的看着远处，他坐直身子，问道：“在想什么？”

　　秦晓晓摇了摇头，“等我想清楚了，我再告诉你。”如今，她都还没想清楚。 穿书炮灰：神医小萌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