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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子,他今晚必须待在这儿,就算是死,尸体也必须从这里抬出去。”
苏淮景握住李澜青微微泛凉的手,眼里温柔一扫而空,反而换上一副令李澜青错愕的狠辣神色,语气不容置疑,更是处处彰显着他的威严。
“娘子今日是好好的坐在这里听着别人哀嚎,若是未醒过来,就算是把他的骨头一根一根的拆下来,都无济于事,娘子,这是给我的教训,苏府也没到这般任人欺负,任人践踏的地步。”
苏淮景幽幽开口,手上的力道微微加大,惹得李澜青蹙着眉,却不得不认真的听他的话,一番话说完,苏淮景便松了手,目光缓缓变得柔和,换上一副宠溺的模样。
李澜青悄无声息的观察着他的变化,那双聪慧清澈的目光,头一次因为苏淮景的举动而变得不可言喻,最终,李澜青也未能张口说出一句反驳的话来。
苏淮景这是在立威,也是在给自己一个教训,更是警戒所有府上的下人,虽说做的有些不高明,却也是一反常态,李澜青自知这一次纵火事件对他刺激极大,更心疼他这般殚精竭虑。
“来人,把他的嘴给我塞上,今天晚上谁都不许回去,给我好好看看这等吃里扒外的东西都是什么下场。”
李管事有了苏淮景的授意,做事更轻狂,此刻当着一众小厮丫头婆子的面儿,耍尽了威风。
李澜青隔着一扇并不隔音的窗户,整整一夜辗转反侧,彻夜难眠,苏府其他别院里的人都将这动静听的一清二楚,耳边那延绵不绝的惨叫声,李管事偶尔的呵斥声,下人们毫不留情的施暴声,即便是今夜有人困顿不堪,却也不敢合上双眼。
初晨,李澜青十分不舒服的翻了个身,苏淮景半倚着她,睡梦中睫毛总是一个劲儿的颤,看得出来也睡的不踏实。
“醒了?”
李澜青睁开眼盯着苏淮景看了许久,终于等到苏淮景那双好看又魅惑的丹凤眼睁开,这才见她温声细语的问着。
“走吧,去吃早饭。”
后半夜,那扰人的声响才消退的无影无踪,李澜青和苏淮景双双合上眼睛,很快便陷入了沉睡,一大清早,两人便心照不宣的醒了过来。
院中,那小厮的血染红了一大片的雪地,口鼻里溢出的血液都已经干涸了,毫无生气的趴在院子里的空地处。
“把他拉出去,让人把他埋了吧。”
一踏出大门,一股浓郁的血腥味便扑鼻而来,李澜青皱着眉头半晌直念叨罪过,而苏淮景则是无动于衷的让人将他处理了。
卯时,皇上刚刚从周贵妃的宫里出来,一大早便听到小太监说十三王爷匆匆的赶来,皇上一副不待见的样子往议事殿挪去。
“老十三,往常可没见你这么勤奋,到底是为了什么事情,让你一大清早便火急火燎的赶过来。”
皇上一屁股沉重的坐在龙椅上,之后便用戴着玉扳指的手指着十三王爷陈词着。
“皇兄,臣弟是来寻皇兄为苏大人做主的,皇兄可是不知道,昨夜苏府惨叫声连绵不绝,臣弟这等闲暇的人,被吵的可是整夜都没睡好,皇兄难道不应该管管吗。”
十三王爷一副赖皮的模样朝着皇上申诉着,时不时掏一下耳朵,恍若这耳朵已经让人给震聋了似的。
“苏府昨夜何事这般热闹?”
皇上并不在意十三王爷的说辞,他只对他嘴里玩笑般说出的话感兴趣,那一句为苏大人做主,恐怕才是他这个玩世不恭地皇弟想要说的话。
“臣弟今天一大清早便去查看了,听说苏大人家前一阵子的蓄意纵火案结了,府上一个下人纵的火,苏大人和夫人可是吃了不少苦,这不是昨天晚上人才抓住嘛,苏大人一时兴起,便让人打了那奴才一夜,听说人是被活活的打死的。”
十三王爷见他这位皇兄总算是上套了,连忙收敛了脸上的玩闹神色,自顾自的行到皇上身侧,将自己探听来的消息和盘托出。
“纵火?这大好的年节,为何会发生这种事情?”
皇上刚刚提起笔,转瞬便沉了脸色,目光中充满了试探的意味,可偏偏这位十三王爷,又是一个坐怀不乱的主儿。
“皇兄赞誉,苏府现在可是一个难得的香饽饽,府上就一个正室夫人,旁的人自然不想放过这么好的肥肉,自然也就招了恨,皇兄不打算救救您的新贵吗?”
十三王爷一脸的陈郁,两兄弟像是谈心一般,将苏淮景家的事儿娓娓道来,两人脸上倒是一片平静。
“十三啊,朕当初让你去探查苏淮景一家,是不是决定错了?你别以为朕不知道,那天晚上你的眼睛都快黏在那苏淮景的夫人身上了,从前可没见你对谁有这么特别。”
话头一引到这儿,皇上的神色突然变了,看向自己皇弟的目光都变得与以往不同了,本来还轻松的氛围,一下子便变得紧张兮兮的了。
“臣弟不知道皇兄在说什么,臣弟是什么样的人,难道皇兄还不知道吗?这苏大人的妻室,可比那些俗的发油的女人有趣多了。”
见皇上话语中含着颇多不善,十三王爷也突然变得一本正经,虽说说话的模样还是有些轻浮,却比刚刚严肃了许多。
“不过是一界臣子的妻室,又有何不同,十三你这是闲的没事做了,否则也不会把目光放在一界女人身上。”
听了十三王爷的话,皇上的心情可谓是阴转晴,立马变得柔和了许多,不仅气氛轻松了许多,更是多了几分调侃的滋味。
“皇上阅女无数,臣弟只能算是九牛一毛,又如何能有皇兄这般眼界,不过,下一次派人纵火的人,是刘知府家里的小姐,早在之前,便听说这刘小姐爱慕苏大人,这一次竟然派人纵火,若不是命大,恐怕这苏淮景的正室,可真的是要拱手让人了。”
十三王爷略微尴尬一笑,强硬的将话题扯了回来,却令皇上的脸上多了几分憎恶。 田园美妆小娇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