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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近霜月宫,一阵阴冷的气息从脚上蔓延了上来,仿佛是透着地砖传到了身体里,让清泉不禁打了个哆嗦。
一股不好的预感涌上了心头。
“单熠,你先等在外面。”
清泉转头对单熠说了一句话,就准备一个人向里走去。可是单熠却突然拉住了她,面色凝重。
“放心,我会小心。”
说完,单熠这才松开了手,清泉整理了一下思绪,推门进了去。
霜月,霜月,这属于帝王景轩的寝宫为什么依旧这么冷清?门口连一个守卫都没有,甚至连端茶送水的人都不见一个。
真难想象,里面坐着的就是如今盛隆的主人。
清泉刚一推开门,一到凛冽的杀气便向她袭来,清泉顿时觉得脖子一凉,一把锋利的长剑便挥向了自己。
她定定地站在原地,剑气带起的风将她散落的头发掀了起来,可是剑刃却停在自己的脖子前,尽管颤抖着,却没有伤害到自己。
屏住的呼吸终于得以舒缓,清泉回过头看向那个要刺杀自己的人,竟然比看到了刺杀更要震惊。
“霜儿!”
可是清泉刚刚喊完她的名字,霜儿就像没了筋骨一样,长剑一下从手中脱落,整个人也软了下去。
清泉急忙上前将她扶住,她这才看见霜儿脸色惨白,嘴唇已经泛紫得没了任何血色。
“单熠,快来!”
不得已将单熠喊了进来,看到眼前的情景,单熠也吓了一跳。可是他马上就恢复了镇定,从容的为霜儿诊着脉。
“气血空虚,我带她去外面。”
说完,单熠就抱着霜儿跑了出去,门在他们身后重重关上了,让清泉的心都跟着空了一拍。
怎么会这样?霜儿不是身体很好吗?气血空虚?她为什么失去了那么多血?
清泉缓缓的向里走着,这霜月宫的摆设和从前一模一样,清泉一边走着,一边看着物是人非。
转过来屏风,里面就是景轩的书房,这个帝王居然还用着一般皇子的书案,奏折堆得快将他淹没了,也没说要换一张大一点的案子。
埋藏在一堆奏折当中,景轩的身影显得有些模糊。他背后是一张开着的窗子,投进来的光把他照的几乎透亮。
“景轩。”
美好的少年,清秀俊逸,眉眼如画,肤白唇红,朗朗义气,毫无魅感。
景轩真是生得宛如天人,就是不知这天人之命是否是天家之命。他瘦弱的肩膀,能不能扛起这天下之事。
清泉的一声呼唤,就像从浑噩世间照进来的一丝曙光,景轩抬了抬疲惫的双眼,一丝苦笑蔓延在脸上。
倦意袭来,景轩下一秒竟然就闭上了眼睛,伏在案上。吓得清泉急忙跑上前去,轻轻地把他扶起来。
“景轩,你怎么回事?醒醒,醒醒!”
就算是日夜批改奏折,也不会被虚累至此,他现在的体力最起码已经殚精竭虑了半月之久了。
可是自己的离去并没有这么多的时日,这景轩怎会在短短的几天里被虚耗成这样?
就在清泉不知所措的时候,她的眼神突然瞟到了桌案上一张摊开的奏折上,她的眉头瞬间皱紧,眼神里流淌着不可思议。
姜太师,那个曾经住了景轩一臂之力的当朝老臣,呈上了一封急奏,内容竟然是要景轩献祭了霜儿。
一个个漆黑的字眼,仿佛一把把尖锐的刀尖儿把景轩扎得体无完肤。
“怎么会这样?”
清泉还在疑惑时,窗外突然飞进了一群黑衣人,等清泉定神的时候,匕首已经架在了她的脖子上。
这群人根本不去碰昏迷的景轩,所有人都举着明晃晃的匕首对准着清泉。清泉被身后的人威胁着,僵硬在了原地一动也动不了。
“清泉少主,你果然回来了。”
怎么,难道自己当初走的还不够决绝吗?这群人对自己回来一点也不意外,就好像很遂了他们的心一样。
听这声音,清泉实在不难猜出自己身后这家伙是谁,她冷笑了一下,肩膀有些抖动。
“怎么样?绝望的感觉,还好吗?
清泉没有动,只是微微的侧过了头,可是身后那家伙居然将脸贴了过来,鼻子嗅着自己的脖子,还若有若无的蹭着自己的耳垂。
清泉被激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容忍不了这样的变态。她飞快地抓住了拿着匕首的手,一下向反方向扭曲,只用了短短的一秒,那人就被清泉压在了地上。
被扭着胳膊,踩着膝盖,那家伙居然还能露出笑容。就是因为,其他的那些人已经纷纷的将匕首抵在了清泉和景轩的背上了。
局势没有太大的转变,清泉也没有怕他们的意思,她冷冷的看着围上来的人,又看了看手里的家伙。
“你们是冲我来的,那就光明正大一点。”
语气中不屑又嘲讽,手上的力道一松,那人就被扔了出去。狼狈地打着滚,还不忘露出恶心的笑容。
“清泉少主爽快。”
那人从地上爬了起来,拍着身上的灰尘,又回到了清泉的面前。
“魍魇,真有你的。”
“都是老同僚了,客气点总是应该的。”
邪魅的笑容烙印在那张脸上,清泉心里怒火中烧,可是她瞟了一眼趴在书案上昏迷的景轩,又不得不将那份气焰强压下来。
“带这么多人,还敢在皇宫里动手,恐怕你们的目的已经太明显了吧?”
魍魇笑着摇了摇头,伸出手指缠绕着鬓边的发丝,一双眼睛斜斜的瞟向了霜月宫的摆设,叹了一口气。
“帝王家都是无心的,他们关注的东西永远都只是他们想关注的,谁会在乎我这个不存在的人啊?”
“真是恶毒。”
这家伙怕是用霜儿做幌子,已经堵住了那些前朝老臣的嘴,也蒙蔽了他们的眼睛。现在他可以大摇大摆的在皇宫中兴风作浪,甚至都已经害到了景轩的头上。
清泉突然想起为什么殷焚天这么轻易的就放了自己离开。
在那里,她是强弩之末,孤身一人与他对抗。自以为离开后可以连拢的景轩,其实早已名存实亡。
所以无论是留下还是离开,完全都注定要输给天罗山。
“所以你现在在干嘛?威胁我吗?”
杀了景轩,嫁祸给霜儿,这一切天罗山做得干净又漂亮,为何在这时对自己开始浪费了时间呢?
因为清泉还是能改变点什么,否则这个魍魇也不会带这么多的人来以防万一。
“让您来亲眼见证这一切,是不是很高兴呢?”
“你忘了吗?我和他之间什么都没有。”
这时候清泉已经顾不得什么名节了,能拖延一刻,等到单熠他回来,兴许就能改变现在的战局。
可是魍魇一下冲了过来,用力的钳住了清泉的下巴,逼着她抬头看着自己。
清泉清晰的看见猩红的血丝爬满了他的双眼,整张脸在一瞬间狰狞又可怖,好像从地狱里召唤出来的厉鬼一样。
清泉的下巴被掐得快要断掉,可是她却依然面不改色地瞪着魍魇。
“你的身体只能留给他!你是他的!”
就会说些清泉听不懂的东西,清泉也无需再忍了,她突然伸出拳头打向了魍魇的腹部,直到打的他松开了自己。
没用的废物,这个魍魇除了会点嘴皮子以外,就是个窝囊。殷焚天留他在燕侯颐养天年已经是对他仁慈了。
这群拿着匕首的家伙们虽然难搞,可是以清泉恢复了的身手,这些人还是太弱了。夺下了他们的匕首,几乎没有人能在自己的手上撑过三秒。
最后一个,血喷出来都染红了景轩呢数百的奏折,可是清泉更可惜的是这满屋子的精致。
魍魇痛得躺在地上,双手覆在肚子上,像一条蛆虫一样蠕动着。他看清泉的眼神充满了惊恐,真是丢脸丢到了份上。
很好。
清泉走了过去,一把踩在了他的肚子上,踩了两下,这家伙就开始吐血,眼神也开始涣散,有些撑不住了。
他嘴里尽是些求饶的词句,可是在清泉眼里什么都不是。当初他想出这些个诡计污蔑霜儿,把他们逼疯的时候,就应该想到了今天。
“曾经,我怕你们。但是现在,该换换了,”
清泉握着手中的匕首,狠狠的朝他的胸口刺去,就在要刺穿胸膛的一瞬间,单熠推门进来了。
“住手!”
匕首还是扎进了魍魇的胸口,只是没有插入得太深。清泉刚刚的力道太重,根本停不下来,所以伤口鲜血直流。
“清泉,不好了,所有人都中蛊了。”
“什么?”
地上的家伙突然发出了凄厉的冷笑,最后转变成了狂笑,他一边吐着嘴里的血,一边将笑声填满整个屋子。
清泉听得耳膜震痛,抬腿又踢了他一脚,可是吃痛了的魍魇依旧在地上笑着,笑得快要咽气。
“清泉,冷静一下!”
单熠急忙冲了过来,拿出手中的银针扎在了魍魇的穴位上,帮他止住了鲜血。但是单熠的眼神中没有温度,也没有那些善良的光芒。
救他完全是为了救其他人,其他人的命还未知。 哑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