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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正事呢,你干嘛?”
“小芸……”
李腾飞还想说什么,被杨芸直接用问句挡了回去:“你去帮我查一下沈斐的关系吧?”
原本还想与她亲热一番,可却忽然跳到了沈斐身上,他一时间转不过弯来,直直的看着她:“查什么?”
“我是说,用你手头的黑道势力,帮我查查沈斐的人际关系。”
“查他做什么?”
杨芸恼了:“让你查你就查,那么多问题?”
警察局的事情一直积压在她的心头,没有结论,她始终安不下心来。她要一个真相,可是自己的手不够长,只有麻烦李腾飞帮忙。
可李腾飞也不是笨蛋。沈斐摆明了是块硬骨头,万一查了真触碰到了什么不该碰的人,他接下来的日子还怎么办?他看她一眼,神色为难。
“怎么?不能查?”
“小芸,不是我不能查,是……”
杨芸心意已决,不准备再听他的废话。眼见硬的不行,立马就改了方式。
“腾飞……”她眨了眨眼,凝出两团雾气:“我也是为了颖绮还有我们一家人着想,万一以后他的人际关系成了我们团员的绊子,那可怎么办啊……”
“一家人”,这是李腾飞永远的软肋,他话语一窒,沉默下来。
“为了我们早日能在一起……你帮忙查一下,又不会怎么样。我也是没办法了,才……”
身边的越说越委屈,声音里甚至带了些哽咽。她在为了两个人的以后做诸多努力,他也不可以当甩手掌柜什么都不做啊。
他叹了一口气,终于答应下来:“行,那我查查看吧。”
杨芸将该交代的事情交代妥当,回了关宅。关砚是真的老了,身体零件也大不如前,如今都需要服药了。
他又不愿意西医治疗,只有熬中药,将家里搞得每天都是一股乌烟瘴气的味道。
杨芸回到家时关砚还没下班,她进了厨房,将医生配置的药拿了出来。
每次一包,三碗水煎成一碗水服用。医生是这么叮嘱的。
她看着种种的药材,忽然沉默了。关砚一天不死,她转移关家的财产就难上一天。为了尽快达成目标,她必须采取些手段了。
家里静悄悄的没有人,她咬了咬牙,将本该是一次用的药材分成了两份,将余下的那些,偷偷藏了起来。
三碗水加了进去,大火煮开,转小火慢熬,紫砂壶咕嘟咕嘟的发出声音,她在旁边看着,心跳的厉害。
中药这么苦,多一些药材少一些药材,应该喝不出区别来吧? 六点半,关砚推开家门,杨芸将熬好的药摆在了桌上。
“今天公司忙不忙?”她迎上去,给关砚脱下的西装外套挂好,关切的问,俨然是一个贤妻良母。
“不算太忙。”关砚对着她笑了笑,走进厨房。
药是要趁热喝的,他进屋就闻到了味道,知道杨芸将已经东西准备妥帖。
“药在桌上呢。”她在玄关处将外套掸直,不太敢去厨房直面关砚,只好磨磨唧唧拖延时间。
“我看到了。”他回。
又过了一分钟左右,她才从客厅走了过去。
碗已经空了,关砚在桌子一旁坐着。
“苦不苦?”她心虚。
关砚笑了,完全没察觉出异状来:“你尝尝苦不苦?”
杨芸一颗心终于落地,捶了他一下,笑得嗲嗲地完全不似徐娘半老的状态:“我才不喝呢。”
罗卉心一连买醉了两天,终于从酒吧中出来。沈斐的事件对她造成的冲击力太大,不论是已婚的消息,还是对方冷冰冰的态度,都叫她无法接受。
她爱了这么久的人,付出了这么久的感情,没有得来半点的回馈不说,竟然还招来了他的厌恶。
不如一醉解千愁。
酒精一杯一杯的灌进肚子里,涌上脑袋,化作了眼泪。她两眼模糊的迈出酒吧,却不经意撞上正要进来的人。
“谁啊,不长眼睛啊?”
对方的声音有些熟悉,她抬头一看,眼前这个浓妆艳抹的女人,不是关映茹又是谁?
前一阵子还将流产事件栽赃到沈斐身上,如今不足一个月就已经按捺不了寂寞出来酒吧鬼混,喝多了的罗卉心根本没有任何理智和克制而言。上一次的恶意栽赃在脑海中浮现出来,她往门框上一靠,挡住她的去路,下一刻,手已经举了起来。
“啪。”
一个结结实实的耳光落下去,关映茹顿时就火了:“你他妈疯了吧?喝醉了酒就打我?”
上一次她装晕倒,只在人群只在见到了罗卉心的侧脸,如今正面遇见,竟一时想不起来,只为了自己无故挨了这一巴掌而火冒三丈。
“喜欢沈斐……还……在医院里胡……说八道,不要脸。”
罗卉心迷瞪着眼镜,翻了个不大不小的白眼,还要继续打,却被关颖绮猛的握住了手腕。
“医院?”
关颖绮最近去医院就那么一次,她瞪着她,半晌,终于迷迷糊糊将人想起来:“你是那个……沈斐旁边的?”
“是我。”罗卉心根本不知道自己究竟在表达什么,只知道所有靠近沈斐的人,都要滚。“我告诉你……沈斐他……是不会喜欢你的……你最好……给我滚……远一点……”
从来没有人敢这么和关颖绮说话。她冷战了一声,猛的把罗卉心的手甩下来。惯性太大,罗卉心竟没站住,往一旁踉跄了几步。
“要滚远也是你滚远,沈斐是不会跟你在一起的!”
她原本只是嘲讽,没想到对方根本没有理智可言,听到这句话,竟恼羞成怒,一下就扑过来,意图拽住自己的头发。
关颖绮尖叫一声,立马逃开她的动作范围,罗卉心却一路追了上来。
她脚下虚浮,走了几步,险些摔倒。
“神经病吧你!”关映茹站在几步之外急急的喘。她真是见了鬼了,大晚上想来消遣一下结果却遇见这么一个疯婆子。
“你才……神经病……”
“没事你惹我干嘛?”
“你是关映茹的姐妹……关映茹抢我喜欢的男人……你也……该……死!”
夜风凉凉的往罗卉心身上扑,她说完最后一句,似乎终于清醒了些,也看清楚了关颖绮脸上一瞬间的苦笑。
“关映茹同样抢了我喜欢的男人。”她耸肩,像是无奈,还摊了摊手。
“什么。”她有一瞬间没读明白她的意思。酒精让她的大脑都短路打了结。
关颖绮双手抱着胳膊:“你不是恨关映茹吗,我也恨她。”
“你们不是……姐妹吗?”
“姐妹又怎么样,又不是亲的。就算亲的,也有关系不和的吧。”关颖绮眼底的光很冷,看着罗卉心,突然想到什么:“既然同仇敌忾,那就没必要大打出手了吧?”
罗卉心的戒备状态终于慢慢有所松动:“嗯?”
“结个盟吧,既然我们都是同病相怜。”关颖绮走过去,走到灯光下,看着她:“想想办法把关映茹弄走,我们再公平竞争。”
两个人平等秋色总比三个人你争我夺好。罗卉心基本上是没有任何犹豫,就点了头。
“换个联系方式,有什么事也好联系。”关颖绮掏出手机,罗卉心报出一段数字,她拨了过去。
寂静的夜色里突然想起一串铃声。
关颖绮笑了笑,后退一步,往酒吧内又去,用背影和罗卉心挥了挥手:“有事记得联系。”
算是意外之喜,原本结下的梁子虽然不算解了,可总是多了一个盟友,罗卉心拦了辆车回家,脑袋晕沉沉的难受。
罗爸爸一直在家里等着她回家,罗卉心开门,没顾得上和他说一句话,就冲进了洗手间。
她酒喝的太多,又经过车子来来回回的晃荡,那点东西在胃里发酵的无边无际,直涌上喉咙。
“呕……”卫生间里传来呕吐声,罗爸爸本来已经到了门口,如今却又不敢进去。
女儿早已成年,他这个做父亲的再着急,有些事情,也是做不得。
只能在门口急得团团转。
“卉心,你没事吧?”
“卉心?你说句话。”
不时有冲水声传来,他一连问了好几句,终于听到一句有气无力的回复:“爸,我没事。”
心疼和怒意一下子涌上心头。他的女儿,他一直宝贝得舍不得让她疼一丁点,如今她却因为一个男人买醉至此? 沈斐不领情就算了,竟然还让一个小姑娘受伤。他对这个男人的印象愈发的差,眉毛拧成一团,再不希望罗卉心与他有任何交集。
正来来回回的走,木门却被拉了开来,罗卉心脸色苍白如纸,浑身酒气。她虚弱的笑了笑,然后眼泪掉了下来:“爸……你先别骂我了……让我去休息会好不好,我……难受。”
她难受,说不清是因为醉酒,还是因为委屈压抑的太久。
沈斐的话语像刀子一样一下下的戳在她心里,她一直在忍,忍到麻木,忍到以为不痛。可看到亲人那一刻起,才意识到自己究竟有多痛。
罗卉心的眼泪一串一串的掉,罗爸爸说不出一个不字来,沉默着把人扶进卧室,又给人盖好被子,看着她在黑暗中翻来覆去,倒了杯水在床头。 邪性总裁慢慢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