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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映茹在医院门口等了一会,家里的车才开了过来。
她的精神状态很糟糕,一坐进车内就是沉默,嘴角的线条耷拉着,眼底晦暗无光。
司机小心翼翼的将车驶出去,从后视镜后瞧她的神情,许久以后,才小心翼翼的问道:“关先生还好么?”
原本一直投视在外的目光收了回来,关映茹摇摇头,叹了口气。
“那医院里需要派人过去吗?”
“骏承暂时在那里守着,还不用。”她出门时穿了长袖,这会像是冷将车窗摇上去,“沈斐醒了吗?”
“我出门的时候沈总还没醒。”他转了下方向盘,“说不定直接睡到明天一早。”
关映茹点了点头,又是沉默。
她心中烦乱,知道司机是关切,可还是懒得应对,只想一个人安静一会。
时过九点,路上的行人比出门时候少了一些。她翻了翻手机,容骏承没有来消息说关砚是不是醒来。
但至少不会更坏。
她手肘支在膝盖上,脸埋在手心中,忍不住长长的叹了口气。
车速快了些司机技术很娴熟,一路平稳的到了家中。
她下了车回房,客厅只开了光带光线昏昏暗暗的。保姆见她回家,招呼着她去厨房吃晚饭,关映茹疲乏的摆摆手,直奔了卧室。沈斐睡得很沉,睫毛都没有丝毫的颤抖,呼吸均匀且沉缓。关映茹查看过他的伤口,转身去卧室将一身的疲惫冲洗干净,出来时候看见床上的人,却仍是觉得无边无际的累。
关砚昏迷,杨芸作恶,沈斐受伤。她背着这么多事觉得喘不过气。
关映茹不敢和他一起睡,怕自己一个翻身压到他的伤口,但是又不敢走远。便拉了张凳子,在床头坐了下来。
房间里忽然安静下来,寂静无声,只剩下两人的呼吸,高低相闻。
关映茹搓了搓脸,靠在椅子上放空,门忽然被敲响。
保姆端着一碗汤药,神色关切且为难,“关小姐,医生白天有特意交代,安胎药只和一剂不管用,晚上还要继续喝,之后还要坚持几天。”
“我知道,麻烦你了。”
她无意给别人添麻烦,沈斐醒来若是知道自己不喝这安胎药,大约又是争执一场。
关映茹笑笑,端起药碗来一饮而尽,将碗递还给她,“您别忙太晚,早点歇息吧。”
掩上了门她握住沈斐的手,轻轻叹息。
不知是白日里操了太多的心,还是安胎药中有些许静心凝神的药物,她渐渐觉得困乏,就这么趴在他的床头睡着了。
沈斐半夜醒了过来。他失血过多口渴异常,睁开眼想找水喝,手一动,却牵扯到一旁的人。
他抬眼,紧接着看到一旁沉睡的关映茹。身上没有披外套,大约是冷,整个人都蜷缩起来。
“映茹。”他低低喊了一声,她没回应,只是皱起眉,蠕动了一下。
胳膊处的麻药劲似乎还没退干净,还有些找不到自己胳膊的感觉。他用健全的右手捏了捏,忍不住苦笑。
沈斐掀开被子起来,眼里有气恼和心疼。
她似乎总是忘记自己是个妈妈的事实,如今气温降了,她就这么睡一夜,肯定得感冒不可。
可再思及她握着他手的画面,沈斐的心思又微微一软。
抿了抿唇,对于关映茹,他总是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她和他的言语仿佛使用的是两套语言符号,自己的表达和对方的理解从来都不一致。明明想示好,可是他竖起尾巴欢快的摇,她却炸起浑身的毛。
沈斐对这样的关系无奈又痛恨,可却找不到方式和解。
下了床才意识到自己有多脱力,脚踩在地板上,如同踩在云端,软绵绵的不着力。
他不忍心关映茹就这么睡着,强逼着自己站稳,又伸手将关映茹抱起来,左边的胳膊使不上力气,他勉强将人,没能将人稳稳的放下,手一脱力,最后一段距离,被他将人丢似的扔在了床上。
而他,也踉跄着脚步扑在了她身上。
关映茹醒来就看见这样一幅画面,明明他手上还绑着胶布,脑袋却埋在自己的胸口。
热乎乎的呼吸喷在锁骨处,带来痒痒的触感。
她又羞又怒,一下将他的脑袋推开,“你还要不要命了?”气得指着他的鼻子,“都已经失血缝针了,还有功夫想这些事?”
两个人的姿态太暧昧,她以为他是占自己便宜。
沈斐沉默着,手脚无力,任她施为。半晌,才积蓄了些力气,勉强支撑着坐起来,随即倒在椅子上沉默不语。
床头灯开着,暖黄的灯光都照不出他脸上的血色。
关映茹心中一疼,后知后觉的掀开被窝将人扶着进去。“你能不能别乱动?医生说你的伤口要养一阵。”
说这话的时候,她忽然想到醒来时候两人的状态,有些羞赧。
沈斐依旧没做声,她咬了咬唇,转身下了楼。
房间忽然空下来,沈斐不知她去了哪里,或者是生自己的气,又去客卧睡一夜也难保。
他睁着眼,怔怔注视着眼前的景物,眼底隐隐约约有两团火在烧。
恨自己的缄默,恨关映茹的隐瞒,恨两人命运和生活。
明明两人已经经历了这么多事情,可前路漫漫,却出现了更多的考验等自己。
他依旧难以释怀关映茹想流产的事情,心中不快,自虐似的给自己找不快,好像这样就可以让关映茹跟着难受一样。
可她对他不在乎,他做什么似乎都没什么用。
苍白的薄唇抿着,沈斐的胸腔起伏,长长的叹气。
关映茹下楼热了保姆做的晚饭,又布了些菜端了上来。
阿姨很细心,熬了猪血汤,还有红枣粥,又炒了菠菜,都有补血作用。
推开门,沈斐绑的纱布隐隐渗出了血。她急急忙忙走过来,查看过伤势没裂开,只不过刚刚的剧烈动作,又有些流血。
“你这胳膊暂时经不了力,别提重物。”她叮嘱,一边捧起猪血汤,舀起一勺,吹了吹,递到他嘴边,“喝点汤吧,补血的。”
沈斐看着她,她也看着他。
关映茹看到自己在他眼中呈现出两个小小的点,模糊不清。
“你……”
“怎么了?”
不知他想说些什么,到底还是咽了下去,就着关映茹的手喝了一口汤,皱了皱眉,“淡。”
“淡什么,你现在不可以吃太咸,不利于伤口恢复。”
她瞪他一眼,话语里有关切,一口一口的喂他将整碗汤都喝下,又端起粥碗。
“吃完咸的吃甜的?”他摇头,竟耍起小孩子脾气,“我不吃。”
关映茹耐心的哄:“不是甜的,就是稍稍放了几颗枣子。”
他把头一偏,一副不配合的模样,将关映茹气笑了,随后忽然又叹气道,“别跟自己过不去。”
他心中一跳,鼻腔一下酸楚起来。
她懂他?其实未必。
关映茹对他只是关切,就好像他对她关心一样。
他看懂她游离在容骏承之间的状态,她可以为了容骏承用肚子里的孩子威胁自己去施救,却又可以这样软态度,对自己关怀备至。
他对她捉摸不透,无计可施。
沈斐到底还是吃了她喂过来的粥,又吃了几口菠菜,表示饱了。
关映茹将剩下的东西摆在了一边,依旧没什么食欲。
她拧了毛巾给沈斐擦过脸,又换水给他擦身体,两个人之间除了沈默,什么都没有说。
一切忙碌完毕,关映茹在他的再三要求之下,也终于抱了一条被子来,两个人躺在了一张床上。
沈斐心中心酸如蚀,准备闭眼睡觉,关映茹却终于开了口。
“骏承和我说了。”
无头无脑的一句话,沈斐却听明白了何意,他攥着拳头,隐忍着不语。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呢?我还以为……”
“你以为是我动的手?”
他转过头,眼底有痛苦和隐怒。
“我没有这么想。我以为是业内的恶意绑架,没想到是因为亲子鉴定结果出来了。”
沈斐继续沉默,他并不知道是为什么,仅一个电话和短信,他不是福尔摩斯,不能肯定什么。
“爸爸委托他去帮忙做亲子鉴定,没想到被人盯上了,一出鉴定中心的门就被人打晕。还好有你救他。”她有些感慨,说完这些,像是看到了整个画面,整个人都微微松了下来,“原来关颖绮真的不是爸爸的女儿……杨芸和关颖绮,骗了爸爸这么久。沈斐,谢谢你提前告诉我这些。”
沉默了片刻,沈斐才接过了话头:“关伯伯还好吗?”
“爸爸他……”说起关砚,关映茹眼眶顿时红了。
医院里昏迷着的男人生死未卜,至今都还未苏醒过来。
“不是很好。”她小声的说,声音像是碎雨,轻轻的散出来,不知落在了何处。
沈斐一怔:“怎么了?”
“发生了很多事情……杨芸现在真面目被揭露了,有些有恃无恐的意思,做了很多过分的事情。爸爸被刺激到住院,今天……又昏倒了。”
她说得艰难,如同是被人摁住了脖子,连呼吸都是微微停顿。 邪性总裁慢慢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