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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师
刘瑾府中,神英正慌张的站在刘瑾的身旁,低着头连看都不敢看刘瑾。
刘瑾此时的脸色很难看,神英是自己派去的人,原本还想让他收拾了那些肆意传递讨贼檄文的人,却不想半路就被撵了回来,尽管理由很充分。
宁夏叛乱被平的消息已经传到了京城,那是满朝皆惊,毕竟安化王造反也才十几天的时间而已,这被平定的也太快了。
在宁夏传回的战报当中,有一个人的名字很显眼,那就是景云。
景云跟他并无深仇大恨,只不过自己一个掌印太监要对付的人不仅没被打倒,反而还立了大功,这让他很不甘心,所以他并不打算让景云活着回来。
眼下皇上对那景云可是期盼的紧,加上他又立了大功,要是这次回来怕是会真正成为自己的对手,这是他不愿看见的,当然,此时的重点显然不在景云身上。
“你这一路跟随,杨一清跟张永可有提过檄文的事”?刘瑾端着茶杯抬眼看着神英,眼中有一抹凶光。
神英反正也不敢看他,低着头道:“一路上两位大人都没有提过檄文的事,只说了如何平乱的事”。
“可有边疆将领将檄文送到他们手中”?
神英想了想,道:“我虽一直跟随行军,不过那两人一直不愿让我跟随其身,他们的事下官了解的并不多”。
“饭桶…”,刘瑾大喝一声,指着神英的手直发抖。
“公公恕罪”,神英被吓的都快尿裤子了,直接跪在了地上。
刘瑾深吸了口气,调整了下情绪,哼道:“咱家派你去就是让你盯着杨一清跟张永的,你倒好,居然什么事都没办成,还被人给撵了回来”。
我也不想回来看见你啊,只不过谁知道那安化王那么没种,好歹也是个王爷,造个反不说轰轰烈烈吧,至少也要闹出点事来啊,比如坚持个一年半载什么的,他倒好,十几天就被别人给活捉了,真特么丢人!
想归想,可他不敢抱怨出来,只能是跟个收起媳妇儿似的跪在那里动都不敢动一下。
“公公,张尚书来了”,一小太监此时走了进来。
“张彩”?刘瑾一愣:“他来做什么”?
“小的不知,张尚书只说有要事求见”,那小探监说道。
刘瑾点了点头,对着神英挥了挥手,一脸不耐的道:“行了,起身吧,回去好好反省反省,咱家可不收废物”。
神英起身点了点头,转身就走,被骂什么他也假装没听到,不然生气的还是自己!
“让张彩进来吧”,神英一走刘瑾就换了副脸色,毕竟张彩跟神英不同,有勇有谋,是他可以利用的人,尽管这个人并不是一心归顺自己。
没多久张彩就从外面走了进来,当他看到刘瑾时同样也露出了一抹惧意来,可见刘瑾此时在朝中的权柄有多重。
“下官拜见刘公公”。
“免了”,刘瑾伸出手,指了指旁边的凳子道:“张尚书请坐”。
“多谢公公”,张彩行了一礼就坐在了旁边的椅子上。
刘瑾端起茶杯看着他道:“不知张尚书今日来咱家府中所谓何事”?
张彩神色端正的道:“下官今日早朝见公公不在,担心公公身体不适,特来探望”。
刘瑾点了点头,笑容都柔和了很多:“你倒是有心了,可咱家这心慌得很啊”。
“不知公公有何烦心事呢”?张彩问道。
刘瑾道:“你是咱家一把提拔起来的,咱家也不瞒你,那安化王造反就造反,可却弄出一份什么讨贼檄文,上面全是咱家的罪行,你说咱家招他惹他了,自个儿造反还拉咱家下水,咱家是挖了他家祖坟怎了地”?
“咳咳,公公慎言”,张彩干咳了两声,脸色有些惊恐。
刘瑾却是越说越气,轻哼道:“慎什么言,他那么坑咱家,咱家还不能骂他了,咱家就挖他家祖坟了又怎地”?
“公公,安化王的祖先乃是太祖皇帝”,张彩憋了他一眼,神情幽怨,你想死也别拉自己下水啊!
刘瑾神情一滞,这才想起安化王也是皇室宗亲来,他看了看门口,见没人才稍微放松了一下,叹息道:“我对太祖皇帝是仰慕已久,说什么也不会对他不敬的,刚才的话你就当咱家没说”。
仰慕?那你咋不下去见他老人家呢,就知道在这里用嘴说?
张彩脸色不便,点头笑道:“公公说的下官自然是信的”。
“信就好,信就好”,刘瑾也笑了,端着个茶杯笑的很瘆人,一副你不信就弄死你的架势。
“公公,那讨贼檄文上面既然全是你的罪行,那这份檄文就千万不能落入皇上的手中”,张彩看他那笑容瘆得慌,直接转移了话题。
想起檄文的事刘瑾就觉得自己有蛋蛋的疼痛感,虽然那玩意儿早没了,可它永远活在咱家的心中。
“咱家也是这么想的,可杨一清跟张永去了宁夏,这事怕是难以隐瞒了”,想起张永,刘瑾更加来气,同时无蛋人,何必同相煎呢!
张彩眉头一皱,的确,杨一清跟张永两人都不是刘瑾的人,想要隐瞒檄文的事怕是不可能了。
“那不知公公接下来有何打算”?
刘瑾想了想,脸上露出一抹狠色来:“那檄文说什么都不能落入皇上手中,所以无论是张永还是杨一清,咱家都不能让他们活着回到京城”。
“公公不可”,张彩吓了一跳,连忙劝解道:“公公,谋杀朝廷大臣可是死罪,万万不可”。
刘瑾轻哼一声,脸色不善的道:“张尚书,你也是咱家一手提拔起来的,怎么就不能死心塌地的替咱家办事呢”?
张彩急道:“正因为下官想着公公,所以才希望公公不要这样做,那张永同样是天子近臣,他要是死了,皇上一定会彻查,到时候檄文的事怕是真就无法隐瞒了”。
“你的意思是让咱家让张永回京”?
张彩点头:“张公公必须活着回来”。
“那他要是把那檄文交给皇上,咱家该怎么办”?刘瑾看着他问道。
张彩想了想,道:“既然檄文已经发出,那么早晚会天下皆知,公公要做的不是杀人灭口,而是想办法把檄文上的罪状推脱掉”。
“如何推脱”?
张彩问道:“敢问此檄文是出自何人之手”?
刘瑾道:“乃是宁夏一名叫做孙景文的书生所写,咱家恨不得拔了他的皮”。
张彩顿时就有了主意,道:“既然知道是何人所写,那么公公只要收买了那孙景文便可,让他在朝堂上承认檄文乃是为了诬陷公公所作便可”。
“那孙景文会听咱家的吗”?刘瑾迟疑道。
张彩笑道:“公公放心,只要公公承诺保他一命,相信他知道该怎么做”。
刘瑾思考了一会,点点头道:“眼下也只能如此了”。
张彩也长舒一口气,他虽然是刘瑾一党,不过却始终让自己不做出什么伤天害理之事,也算是给自己留了条后路。
张彩离开后刘瑾的脸色立马就变了,对于他来说,光靠性命威胁是不足以控制那孙景文的,必须还要有别的手段才行。
张彩的主意无疑给了他一个新的选择,只要孙景文承认檄文的罪状是污蔑,那皇上自然不会把自己怎样,不过这得有个前提,那就是张永不能在皇上面前说话,不然对自己依旧不利,想到这里他对着外面就大喝道:“来人,让锦衣卫指挥使石义文跟东厂厂督马永成来见咱家”。
宁夏
景云这一耽搁就足足耽搁了半个月的时间,而张永也用了半个月的时间才审完所有的乱臣贼子,一些关系不大的人也都被放了,毕竟人数太多了,一起带回京显然不可能。
而在这期间一直有一个人陪着张永,此人名叫陈震,原本是刘瑾指派的三镇总制,不过由于杨一清的出现,他也就被撸了官职,不过却一直呆在宁夏,负责督粮调兵事宜,恰逢叛乱平息,他就协助张永审理人犯了。
景云并不认识这人,不过这人看见景云时总是冷着一张脸,好像景云欠他多少银两似的。
这不,景云特地来府衙找张永,刚好就在府衙门口碰到了他,景云话都没说,那陈震当即就是一声冷哼传来。
景云不乐了,这家伙该不会是有病吧?
“陈大人,你我以前认识吗”?景云直接拦在他身前询问起来。
陈震四十多岁,长得一般,反正丢人堆不显眼,倒是那一抹小胡子看着很别扭。
见景云拦住自己,他似乎也来了气,轻哼道:“景百户,别以为有皇上宠信你就可以为所欲为,别人怕你,本官可不怕你”。
景云更加诧异了,听他的口气似乎对自己意见很大,而且自己好像也没把他怎样吧,何以一副我要打劫他的样子。
“陈大人,皇上宠不宠信我先不说,这跟大人你有关系吗”?
“跟本官自然没关系,不过你居然敢仗着皇上的宠信跟刘公公作对,本官自然看不过去”,陈震轻哼道。
景云明白了,合着这家伙是刘瑾的人,难怪这副脸色。
“陈大人,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我可一直没跟刘公公作对,是他主动要对付我的,你说我该怎么办”?
陈震挺直了胸膛看着景云,道:“刘公公对付你那一定就是你得罪了他,也是你该死”。
景云气笑了,这家伙应该属于刘瑾的铁粉,那阉狗怕是杀了皇帝他都觉得是正确的,自己跟他说再多也没用。
“陈大人,出门啊”?
“什么”?陈震一愣,还没反应过来,不明白好好的景云怎么就说到出门上去了。
景云看着笑道:“这天色不早了,大人最好早点回来,不然要是被人给打了就不划算了”。
“怎么,景百户这是在威胁本官吗”?陈震冷冷的看着景云,一副斗争到底的架势。
“哪能啊”,景云笑了笑,道:“大人可能不知道,这宁夏城叛党余孽太多了,我是担心大人被盯上”。
“这就用不着你来担心了,本官行的正坐得直,又岂会怕那些宵小之徒”,陈震说的是一脸傲然,不知道的还真以为他是个爱民如子的大清官呢。
景云心中很不屑,刘瑾的人没一个好人,拽什么拽。
“既如此,那大人一路走好…”,景云拱了拱手笑道。
陈震轻哼一声,抬脚就走,不过刚走没几步他就发觉不对了,什么叫一路走好,会不会说话?当他回头打算找景云说清楚时哪还有景云的身影。
“小子,别得意,我们走着瞧,这次回京看刘公公怎么弄死你”,他冷笑一声,潇洒转身离开。
府衙内,景云在公堂上见到了刚审完案子的张永,连续忙碌了半个月他显然累的不轻,至少精神状态很差。
见景云前来他还是挤出了一丝笑意来,道:“景百户,咱家可是被你害苦了”。
景云知道他说的乃是让他来宁夏的事,当下就笑道:“公公何出此言,正所谓痛一下快活一生,我这是帮公公”。
“痛一下快活一生”?张永愣愣的想了想,突然觉得景云这话有些道理,点头道:“你说的有理,咱家这趟虽然辛苦了点,不过要是能扳倒刘瑾,那咱家以后的日子也好过多了”。
景云笑了笑,其中含义他不能过多解释,不然张永肯定跟自己翻脸。
“张公公,案子审得如何了”?
张永深吸了口气,道:“该审的都审了,朝廷的旨意也来了,让咱家跟那陈震押赴安化王跟一众附逆者一同回京”。
想起那陈震,景云就是眉头一皱,道:“张公公,那陈震可是刘瑾的人”?
张永点了点头,道:“他原本是推荐的这次平乱的总兵官,不过最后被杨大人取代了,怎么了,你问他作甚”?
景云凑到他身前小声道:“此人不可不防”。
张永轻笑一声,道:“景百户放心,咱家心中有数,他翻不起大浪来”。
景云眉头一皱,张永的自信给他一种不安的感觉,总觉得那陈震会闹出什么幺蛾子来。 明朝锦衣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