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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先上,你帮我看着四周”。
都说酒壮人胆,事实证明,女人也可以壮人胆,只是看那女人成色如何而已,这不,其中一黑衣人的胆子就大了,口水都快要流出来了。
另外一名黑衣人心中不了乐,不过资历不如对方,也只能是点了点头。
冲过去的黑衣人咧嘴一笑,放下手中兵器就朝河边的女子跑了过去,顿时乱石惊涛,兽声四吼…
河边的女子始终看着河中自己的一双美脚,仿佛不知道身后有人来似的,不过她的脸上却露出一抹不耐的神色来。
“小娘子,怎么一个人在这荒郊野外的啊”?黑衣人在女子背后两米处停了下来,看着女子忍不住吞了口口水。
女子缓缓的转过了头来,对着黑衣人盈盈一笑:“奴家行路累了,在此歇歇脚”。
在女子转身的一刹那,黑衣人直接就失神了,他去过不少勾栏,可他敢发誓,绝对没有任何一女子能有眼前这女子漂亮,当真是人间尤物。
“累…累了好,累了就让哥哥我来帮你捏捏脚吧”,黑衣人说完就朝女子扑了过去。
女子嘴角微微扬起,露出一个优美的笑容来,随即右手伸向了自己的腰间,那黑衣人刚靠近女子,还没碰到就觉一道亮光闪现,然后便没了然后。
“马大哥…”。
另外一名黑衣人一直看着河边,见自己的同伴被一剑刺杀,他脸色大惊,想也不想转身就跑。
女子也不着急,她缓缓的站了起来,穿上了那双普通的绣花鞋,然后才看向了那套逃跑的黑衣人。
她取下了头上的一根木柴,对着那黑衣人随意的一扔,就见木柴以闪电般的速度朝那黑衣人激射了过去。
噗嗤一声,那逃跑的黑衣人并没有跑多远身体就定在了那里,一根木柴穿胸而过钉在了他身前的一颗树干之上。
“总以为自己机关算尽,却不知世人人心险恶,又岂是你能事事掌控的”?
这是黑衣人临死前听到的最后的话,却不明白这话到底是说给谁听的!
真定府
张永在宁夏黄河西岸与景云分别,只带上千户旬廉与四名侍卫扮作商人偷偷渡河躲过了马永成的眼线,而此时他已经到了真定府,离北京城只有咫尺之遥,可他却无法踏足北京城。
一座废弃的破庙当中,张永坐在一火堆前,火堆上面烤着一只山鸡,尽管香味四溢,可他却毫无胃口。
“公公,吃点吧”,旬廉扯下一只鸡腿递了过去。
张永接过来却没有吃,而是悠悠叹息了一声:出去打探消息的人还没回来吗?
“已经出去半天了,应该快要回来了”,旬廉面色同样浓重,一路上他们虽然躲过了锦衣卫跟东厂侍卫的追杀,可越靠近京城锦衣卫跟东厂的人就越多,为了不被发现,他们连城都不敢入,一直都是走偏僻的山野,住在荒郊野外。
他话音刚落庙外就传来一阵脚步声,旬廉下意识的拿起刀走到了门口,张永的身体也紧绷起来,他这一路都是提心吊胆的,生怕被锦衣卫的人发现了。
“大人,是我,张卫”,门口传来了一个男子的声音,旬廉一听这声音顿时就放心下来。
他打开门,一精瘦男子走了进来。
“张卫,可打探到什么消息”?张永见他进来连忙问道。
张卫拍了拍身上的尘土,走到张永身前道:“公公,我打听过了,进京的道路全部都有锦衣卫的人把守,盘查的很严格,我们想要安然进入京城怕是很难”。
“刘瑾这个阉狗,真想至咱家于死地吗”?张永一听不禁一阵薄怒。
旬廉走到他身前道:“公公,眼下那刘瑾摆明了是不想让你活着回到京城,我们就这么闯过去几乎是自寻死路,依属下看,我们不如直接调集神机营跟三千营的兵马直闯京师,谅锦衣卫的人也不敢拿公公你怎样”。
张永深吸了口气,摇头道:“我们能想到这点怕是那石义文也能想到这点,此刻去往十二团营的道路怕是都被封死了,还是想别的办法吧”。
“公公,属下愿冒死前往神机营调兵”,旬廉单膝跪地,神情庄重。
张永把他扶了起来,叹息道:“你跟随咱家多年,咱家岂能让你去送死”?
“为公公赴死是属下的职责,还请公公下令吧”,旬廉看着他道。
张永咬了咬牙,拍了拍他的肩膀:“去吧,咱家等你好消息,记住,一定要护好自己”。
旬廉躬身一拜,转身就要走,可刚转身外面再次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这一次声音极为杂乱,人数不少。
旬廉一惊,走到门口往外一看,顿时一脸死灰。
此时的破庙外面,上百名锦衣卫的幡子已经把这里围了个水泄不通,领头的一人赫然就是锦衣卫指挥使石义文。
旬廉关上庙门,转身就走了回来:“公公,我掩护你杀出去”。
张永一听就是脸色苍白,想不到躲了这么久终究还是没有躲过锦衣卫的追杀。
“罢了,走到这一步都是咱家咎由自取,随我出去吧”,张永整理了下自己的仪容,神色倒是从容。
“公公…”,旬廉紧咬着牙齿,眼眶都红了。
“张公公可在里面”?庙外传来了石义文的声音。
张永挺了挺胸抬脚就走了出去,张卫亲自打开了庙门,顿时十几名锦衣卫手持兵刃围了上来。
“都给咱家滚开…”,张永一声冷喝,十几名锦衣卫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两步。
“都让开吧,张公公好歹跟我同朝为官多年,这点面子还是要给的”,石义文背负着双手笑看着张永道。
张永一脚踏出破庙,怒视着石义文:“姓石的,落在你手中算咱家倒霉,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石义文微微一笑,上前一步道:“公公何出此言,你我都是替皇上办事的人,又岂能自相残杀呢”。
张永冷笑一声,道:“你从陕西一路追到真定府,不就是为了杀咱家么,这会儿说那么好听作甚,当咱家是傻子吗”?
“张公公不要误会,我的人一路跟随着你可有对你动过手”?石义文嘴角一扬,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来。
“你什么意思”?张永却是糊涂了,听石义文的语气好像真不是来杀自己的。
石义文道:“张公公,你应该明白,我锦衣卫如果要杀你,你是绝对没有机会回到真定府的,早在大同府的时候我就已经发现了你的踪迹,只不过我却一直没动手而已”。
“石义文,你到底想做什么”?张永一脸惊讶,他头一次的发觉自己居然看不透眼前这人。
石义文深吸了口气,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道:“张公公,我只问你一句话,你是不是铁了心要对付刘瑾”?
张永拳头一紧,使劲的点了点头:“不错,咱家这次回京一定要扳倒刘瑾”。
“敢问公公,有多少把握”?石义文上前一步,面色激动。
张永却是眉头一皱,石义文的表现无疑让他很困惑,他明明是刘瑾的人,怎么看上去好像巴不得刘瑾死似的?
“石大人,你是不是也该告诉咱家,一路上你为何不对咱家出手”?张永戒备的看着他道。
石义文微微一笑,道:“很简单,因为我怕一个人”。
“真是怪了,这个世上除了皇上跟刘瑾,你还有怕的人”?张永却不会轻易相信他的话。
石义文苦笑一声,道:“说来可能是个笑话,我害怕的这人居然是我的手下”。
“嗯”?张永愣了一下,随即明白过来,一脸惊讶的道:“莫非你说的是景云”?
石义文点了点头,道:“不错,本官其实根本就不担心张公公你,因为张公公你一直都在我们的掌控之中,而那景云却在我的掌控之外,因此我不得不小心谨慎”。
“放屁,景云只不过区区一百户而已,岂能跟我们公公相比”,旬廉一听不乐了,堂堂十二团营指挥使不如一个锦衣卫百户,锦衣卫也不能这么不要脸啊!
张永制止了他继续说话,看着石义文道:“明人不说暗话,石大人坦白告诉咱家,那景百户到底有什么是让你害怕的”?
石义文道:“张公公,你跟景百户走的颇近,难道就不知道他在宁夏做了些什么吗”?
“咱家自然知道”,张永挺了挺胸膛,道:“那景云倒是有些能耐,能以一己之力平了安化王之乱,是个人物”。
“就这些吗”?石义文一听不禁有些失望。
“除了这些还有什么”?张永倒是愣住了。
石义文深吸了口气,一脸凝重的道:“那景云在宁夏创立了一个东方神教,笼络了绿林不少势力,他跟宁夏总兵结拜成了兄弟,而且据我最新得到的消息,陕西总兵曹雄也跟他结拜成了兄弟,张公公,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结党营私…”,张永嘴里艰难的挤出了四个字。
石义文一脸嫌弃,这家伙眼光就这么短浅吗?还结党营私,眼下满朝文官都站在景云这边,皇上又那么看重他,谁会在意这个?
“张公公,实话说了吧,我并不看好你能扳倒刘瑾,除非景百户能活着回到京城”,石义文看着他道。
张永一听不乐了,轻哼道:“讨贼檄文就在咱家手中,为何扳不倒刘瑾”?
石义文摇了摇头,道:“张公公未免想的过于天真了,我也不怕告诉你,刘公公早已做好准备,一旦张公公你回到京城,那刘瑾便会主动把讨贼檄文交给皇上”。
“那最好,这是刘瑾自己找死”,张永轻哼一声,倒是放松了不少。
石义文道:“张公公,你可要想明白了,那讨贼檄文由张公公你交给皇上跟刘瑾自己亲手交给皇上可是两个概念,到时候只要刘瑾稍微耍点手段,怕是皇上也不会把那檄文当真吧”?
张永眉头一皱,以刘瑾那泼皮的性子,他要是在皇上面前喊冤哭诉,皇上还真不一定会把他怎么样。
“可这一切跟景云有何关系”?张永不解了。
石义文道:“很简单,一份檄文不足以定刘瑾的罪,可要是一个王爷在朝堂上哭诉刘瑾的罪状,那么刘瑾就辩无可辩”。
“安化王又如何会指正刘瑾”?张永可是知道安化王对景云恨之入骨,又怎么会帮景云对付刘瑾呢。
“这就是我犹豫不决的地方”,石义文深吸了口气,脸色有些唏嘘,苦笑道:“我识人一辈子,唯一看不透的就是此人”。
张永自己都不得不承认,他看不透景云,表面看嬉皮笑脸没个正经,可背地里却是个阴狠的主,而且手段极为残忍,防不胜防。
“那不知石大人来此到底有何目的?要杀了咱家”?
石义文摇头:“我只想公公能在这庙中多待一段时日,倘若景百户能活着回到京城,那我便让你回京;倘若景百户回不来了,那公公就别怪我心狠手辣了”。
张永面色凄凄,亏得自己一路提心吊胆的,原来真正决定胜负手的还是那景云,可笑的是自己的性命都跟那景云绑在了一根绳子上。 明朝锦衣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