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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楼上,何靖和伍清源正惶惶相对,何靖怒气冲冲地道:“混账、混账,田中汇源实在是贪得无厌,我给了他六艘战船和好几万两白银呐,到现在库银还差着三千两没有补足呢,等到那骁勇候一死,我们上下打点,疏通关节还不知还要花多少银子,他居然又来讨要钱粮,我真恨不得跟他拼了”。
“大人,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死咬着咱们的不过是一个骁勇候而已,我们在朝中也是有人的,到时候你亲自给严大人送一封信去,让他在朝中攻击那骁勇候,等到那骁勇候一倒我们的机会就来了。
大人,小不忍则乱大谋呀,田中汇源攻城掠地,势如破竹,咱们的福州城守得住吗?何况他现在有了六艘战舰,数十门大炮,更是如虎添翼,真把他惹恼了,大军杀返回来来个屠城,咱们的项上人头和全家老小的姓命能保得住吗?”,伍清源连忙劝慰着。
“哼”!何靖看看伍清源,又瞧瞧马四方,恨恨地坐回椅上。
就在这时外边亲兵跑了上来说道:“报!大人,客人到了”。
何靖一惊,不由站起了身子,伍清源“嘘”了一声,连忙满脸陪笑地迎了出去。两个倭人进了城楼,傲然看了三位福州城的最高官员一眼,也不等相请,便大摇大摆地去上座坐了。
双方互报了身份,木春介嘿嘿一笑,口音生硬地道:“你们,我们主公要的粮食都准备好了吗”?
何靖忍着怒气道“木春先生,为了避免冲突,本官冒着奇险赠予你们六艘战舰和几万两白银,你们答应放过福州,逐渐移师广东,怎么又出尔反尔,再次来向本官索取钱粮,我当我这里是金山吗”。
“混账”,田中贵一拍桌子,直接跳了起来,脸色愤怒。
木春介忙打圆场,用一口流利的汉话笑吟吟地道:“阮大人,我们主公非常欣赏你对我们的关照,本来也不想再打扰你们,可是要知道,我们有银子现在也无处去购粮,数千勇士要吃饭,怎么办呢?
不过你们你放心,我们主公吩咐过,有了战舰和银两,我们准备向澎湖、夷洲一带转移,寻找一个安身立命的所在,大人所管辖的地方,我们是一定不会再来冒犯的。
不过呢,这一路上总是要有粮食的嘛,只要大人再交出一千担粮草,我们的大军立马离开福建。而大人你则可以向朝廷禀报,就说闽境之乱已全部靖平,六省之中你们首先平定疆域,这份首功少不得一份大大的赏赐,我们各取所需,各有所得嘛,你说如何”?
“一千担粮草,你们就离开福建?”何靖听了又惊又喜,却又有些不敢相信。
如果给他一千担粮草,一则可以送走这个扫把星,二来骁勇候中伏而死,自已却取得大捷,平靖福建全省,到那时谁还敢追究他的责任?六省抗倭官员中他可是立了头功呀。
何靖想到这儿转怒为喜,连忙问道:“此话当真?你们你们只要收了一千担粮草,马上移师离开福建?”
田中贵咆哮道:“你不相信我们的话么?我们武士是说二不一的”。
何靖听了这粗人的话,心中更信了几分,他连忙唤过知府伍清源找民壮押运一千担粮草过来,战场上耗费米粮天公地道,这一千担粮食大可做账写成给了前线官兵。
伍清源这会儿也觉得对方说的在理,所以想都没想便下了城楼去准备粮草了。
马四方陪笑道“两位,你们在河边停的有运粮船吧?一会儿民壮运粮到了,还要麻烦你们扮成抽调来押运粮草的民壮,我会派我的亲兵护送你们赶到河边,还望你们信守承喏,早曰离开闽境呀”。
两名倭寇连声答应,过了半个时辰,民壮押运着粮草大车小车地赶往东城,何靖匆匆赶出去,装模作样地对那些民壮和官兵道:“前方战事紧张,现在泉州卫所派人来运粮草,你们赶快将米粮送到河边运粮船上,不得延误”。
他话未说完,一柄雪亮的钢刀已架在他的颈上,何靖骇然扭头,见是身材魁梧的田中贵,不禁惊道:“你…你这是做什么?我已依约付粮,你敢动本官,你也休想离开福州”。
站在他旁边的马四方也被木春介用刀柄狠狠地搠了一下,疼得蹲伏在地,刚刚走上城楼的谢青与伍清源惊讶的不知所措。
木春介一脚将周洪马四方喘翻,靴尖用力踩着他的脖子高声向城下喝道:“统统不许动,锦衣卫百户郑四奉钦差大人命前来杀人”
他话音刚落,城下几十名盘膝而坐的士兵霍然跃起,迅速守住了左右两侧通往城楼的要道,右手提刀,个个面带杀意,吓的四周的守城之兵无一人敢动。
伍清源浑身乱抖,面如土色地道:“你们是锦衣卫的人?还奉命杀人”?
“正是”郑四从怀中掏出一面黄绫,迎风抖开,厉声喝道:“何靖、谢青、马四方、伍清源通敌资敌,当诛!尔等身为士卒,听令行事,钦差不予追究,立即放下刀剑听候发落”。
城下的兵一见四位大人皆在人家手中,早就慌了手脚,何况城下还有运粮的两千民壮,众目睽睽之下谁敢造反?有一个乖乖放下了兵器,立刻就有一群人争先恐后地丢下了刀枪,地上顿时扔了一片刀矛枪盾。
马群向何靖嘿嘿一笑,说道:“我奉了钦差景大人的命令取你们的性命,诸位大人还是乖乖领命吧”。
就在郑四跟马群擒拿了福州几名重要官员后没多久就进入了福州城,不过接连三天景云都没有接见福州的任何官员。
景云一到福州,就入住布政使衙门,全面接管福建所有军务、政务,因为三天不见官员,弄得福州的那些官员凄凄惶惶,自已呆在家里不敢出门,就使唤家丁亲兵满城游走,到处打听小道消息。
“布政使何靖、水师提督谢青、巡按御使马四方、福州知府伍清源私通倭寇、谋刺钦差,一体拿捕,关入大狱了”
“四位大人的家,全被官兵包围了,听说所有人等一概不许出入”
这一个个消息让福州所有的官员更加的提心吊胆了,有心想托关系帮忙,却发觉整个福州权利最大的官员都已经在牢房里了。
这还不算,隔了一天那些官员又听说负责军政、民政、民壮、钱粮、军械各个方面的首要官员一一被叫到钦差行辕,各自归属的官僚们赶忙又早早的跑到这些大人家里等候消息,只是这些军政各路大员一个个就象吃了哑药似的,一从钦差行辕回来,马上就成了锯嘴葫芦,无论私交多好,任你如何询问,他们就是一言不发。
那些官员唯一得到的消息便是钦差大人已经被福州各地的卫所兵马发去了命令,两日之内必须带领全部兵马赶往福州,迟到则斩首。
一得到这消息那些官员就知道福州要有大事发生了,一个个更加的提心吊胆了,平时他们都不是很关心自己的本职工作,可这一晚他们一个个都把自己关在了书房当中,彻夜了解自己手上的事情。
果不其然,当晚福州所有官员接到命令,次曰一早在布政使衙门报道,所有军、民、法、税等司六品以上官员一个都不能少。
翌日曰一早,景云早早就洗漱完毕,他这几日心情一直都不好,好在秦筱一直陪在她的身边,见他面色疲惫,忍不住一阵心疼。
“你真的要那么做吗”?想起景云昨夜的话,秦筱都忍不住背脊发凉。
景云握住了她温暖的玉手,努力挤出一抹笑容来:“我不想,可必须要这么做,不然对不起福建那些无辜惨死的百姓,更对不起皇上的信任”。
秦筱难得的没有挣脱开景云的手,只是低下了头不在说什么。
倒是柳子禾轻哼了一声,她始终不明白秦姐姐为何会看上这人,只得轻哼一声道:“你说得不错,那些官员都该杀,用不着同情”。
针娘却是一直皱着眉头,她看了景云一眼,欲言又止,就在景云要踏出房门的时候她终于还是忍不住了:“你可有想过,一次性杀那么多人,而且还都是朝廷的官员,对于你以后的仕途有多大的影响吗”?
景云深吸了口气,道:“我其实并不想当官,这一切都只是为了自保而已,不然我也不可能到现在还只是一个锦衣卫千户而已”。
“你不想当官?那你想做什么”?柳子禾却是狐疑起来。
景云看了秦筱一眼,脸上露出一抹柔情来,道:“我真正想做的是踏遍我大明的山川河流,忘情于山水之间,跟心爱之人做爱做的事”。
秦筱听的心中一阵知足,不过他也明白,景云是不可能跟自己游遍大明的山川河流的,毕竟他身边的女人不少,不可能为了自己抛弃所有,不过他有这份心意我就知足了,以后就陪在他身边,他去哪自己便去哪吧,这也算是一种幸福吧。
柳子禾居然信了景云的话,她看景云的眼神头一次的变得友善起来。
景云被她看得不好意思了,道:“走吧,是该把事情给办了”。 明朝锦衣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