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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嬷嬷看着一个两个都这样的态度,心中也是有些豁然开朗,对,大小姐说得对,她们如今已经落到这个地步了,若是再退让,主子的命都保不住了,还有什么好顾忌的,大不了,她豁出这条老命不要了。
“好,大小姐怎么说,我们就怎么做,一切都听大小姐的。”沈嬷嬷语气坚定的道,将先前心中的疑虑都抛诸脑后了。
偏院的门被拍得啪啪作响,刚刚将钱婆子送走,转回院子的薛婆子听着敲门声和豆绿的叫喊声,就满心的不耐烦。
“大清早的叫什么叫?”刚刚跨进后院的薛婆子冲着敲门的豆绿吼道。
豆绿强忍着心中的不快,缓和了语气道:“薛妈妈,劳烦您了,我家小姐想见您一见。”
“见我?”薛婆子脑海中飞速的转动着,猜想着萧菱歌找自己可能是因为什么。
但是刚才钱婆子走的时候可是再三叮嘱了,绝对不能给秦姨娘请大夫,否则要是被二夫人发现了,他们一家子都没有活路。
这样一想着,薛婆子也不敢为着点好处就去招惹偏院的人,所以只是挥手道:“这庄子上事情还多着呢,老婆子我可是忙得很,等我有空了,再去找大小姐。”
说着就想要离开,跟在薛婆子身后的周灵儿却是来了兴致,她拉着薛婆子的手撒娇道:“娘,那什么大小姐我还没见过呢,您让我也去看看,那大小姐长得什么样好不好?”
薛婆子疼女儿,想着,左右也不过就是应付应付,去看看也没什么问题,所以没等豆绿开口劝,她倒是自己同意了,从袖子里拿出钥匙开了门。
丫头一直躲在墙角根处注意着这边的动静,看着薛婆子带着周灵儿进偏院,犹豫了片刻,也悄悄的跟着进了院子。
豆绿引着薛婆子母女俩往前走,周灵儿环视了一圈撇了撇嘴道:“娘,这院子乱成这样,那大小姐竟然也住得下去。”
豆绿听得,咬紧了唇,她也知道这院子乱,那为什么会将这样的房间安排给主子住?
薛婆子伸手敲了一下周灵儿的头斥责道:“别胡说,秦姨娘和大小姐是来养病的,图的就是个清静,这院子位置好,又阴凉,夏日里是最舒服的。”
周灵儿在心中暗自腹诽,口上却是没再说什么,只是豆绿却是将薛婆子的话都记在了心上。
房间里面,萧菱歌正端坐在凳子上,沈嬷嬷已经简单的将她凌乱的发髻收拾了一下。虽然未施粉黛,脸色也有些苍白,但那容色却是上佳的,眉如远黛,肤若凝脂,雪白的肌肤吹弹可破,一双美目如暗夜的星子一般熠熠生辉,只是目光有些深邃,看不出她的心思。
薛婆子看到萧菱歌,心中不由得暗赞,不亏是萧家的小姐,虽然是庶出,但这气度,这容色,比那些嫡女也差不离了。
“大小姐,这大清早找老婆子有什么事儿啊?我这手上可还有一堆事情要做呢,可是没多少时间能够陪着大小姐说闲话。”薛婆子进来连个客套话也没有,说的话也没有半点谦恭。
跟着薛婆子进来的周灵儿看着萧菱歌的模样,心中难免生出几分嫉妒,一听到自家娘亲的话,又不由自主的挺直了腰杆,还用余光去瞄萧菱歌,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
萧菱歌看了看薛婆子,又看了看跟着薛婆子进来的周灵儿,原本没什么表情的脸上,竟然带出了一点笑意:“这个小姑娘是谁?长得可真水灵。”
薛婆子一听萧菱歌问起周灵儿,原本生硬的口吻,也稍微缓和了一些,她将周灵儿往前面拉了拉:“这是我小闺女,叫灵儿比大小姐小一岁,大小姐以后有什么事情,也可以吩咐她。”
周灵儿一听,不满的撅了撅嘴:“什么吩咐?我又不是丫头!”
周灵儿的声音虽然不大,屋子里的人却都是听见了,薛婆子有些许尴尬,这萧菱歌大大小小还是个主子,自家闺女这也是太没有礼数了。
“大小姐别见怪,这丫头是被我宠坏了,平日里也没人拘着,不知道规矩。”话虽然说得好听,却是没有一点要向萧菱歌道歉的意思。
萧菱歌嘴角噙着笑:“无妨,薛妈妈这闺女长得好,说是个小姐也是有人信的。”
萧菱歌一番话,说得周灵儿满脸的兴奋:“真的吗?我当真有这么好?”
薛婆子嘴角也忍不住上翘,却还是笑着谦虚道:“大小姐谬赞了,哪里就当得大小姐如此的夸赞。”
豆绿在旁边听得脸都红了,是气的,这两人这般没规矩,大小姐不罚了她们就罢了,竟然还如此夸赞她们。
大小姐先前不是说了,要她们好看吗?如今这又是唱的哪一出?
“难得能见到如此讨喜的小姑娘,我如今也没什么东西可赏赐的,这还有一对珍珠耳坠,灵儿姑娘要是不嫌弃,我就送你了。”说着萧菱歌伸手去解自己戴着的耳坠。
周灵儿一脸欢喜,就要上前去接,薛婆子却是犹豫着,这拿人手短,要是收下她这耳坠子,她却说出让自己难办的事情可怎么办?
可,那珍珠莹白透亮,圆润光洁,虽然珠子不大,其他部分也只是银制的,但这样的品相,若是放到铺子里,至少得值个十两银子一对,这要是不收,自己又实在是舍不得。
这犹豫之间,周灵儿已经到了萧菱歌近前,很是期待的看着萧菱歌将耳坠取了下来,周灵儿想要伸手去接,萧菱歌却是避开了。
“来,我帮你带上。”周灵儿也是打了耳洞的,只是没有耳坠,只是带着一根银棍子,一听萧菱歌如此说,赶紧是凑了上去。
豆绿看得眼睛都要喷火了,忍不住开口道:“小姐……”
她话还没有说完,就被萧菱歌瞪了一眼,只得闭了嘴了。
如此小小插曲,也没有影响周灵儿的兴致,她比萧菱歌矮了大半个头,在她头上插着一根镀银的簪子,萧菱歌的目光落在那簪子上,嘴角浮起一抹冷笑。 庶女皇妃不好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