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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真正下床走动了,才发觉,自己并不在兰馨院里。
“这是哪里?”林暮暮问老妈子:“不是柴府吗?”
“回姑娘,是柴府。这是柴府后花园里的闲宅。”老妈子回答。
“闲宅?”林暮暮觉得这名字有点意思,便问:“这院子,就叫闲宅?”
“对。”
“那兰馨院……在哪里?”
老妈子们互相对视一眼之后,弯下腰又恭敬的回答:“回姑娘,柴府没有兰馨院,老奴未曾听说过。”
林暮暮皱眉,她没有理会这些老妈子的说词,快速的走出闲宅,然后按照脑子里的记忆,看准了方向,往兰馨院跑去。
一群老妈子们跟在她身后跑,没人敢阻止她,只是跟着,像训练有素的护卫,保持一定的距离跟着她,既不会让她觉得讨厌,也能随便保护她。
林暮暮跌跌撞撞的跑过这条小径之后,来到小径尽头之后,才突然发现,原来的兰馨院,竟成了一片空地。这片空地上,根本看不出这里曾经有间房,四周有高矮不一的花墙,更加无法想像,这里曾经有个叫墨渊的男人来过,与她一起快乐的住过一段时间。
原来老妈子说得没错,柴府这里,没有兰馨院。
林暮暮像喝醉了酒似的,一个踉跄没有站稳。老妈子上前扶她,并不解释,只是半强迫的将她慢慢的往外拉,也不用力,只是趁着她失神的时候拽她走两步。只要林暮暮想停下,她们也不会强迫,仍然会让她在这里多看上几眼。
小径没有什么变化,一样的树一样的花,还有那十二盏错落有致的生肖琉璃灯。
林暮暮默默的走到那盏猴子灯前,那可爱的尾巴还跟以前一样,调皮的勾着这盏漂亮的琉璃灯。林暮暮伸手轻轻的碰了一下,那琉璃灯似掉非掉的晃了两下,吓得林暮暮赶紧的托着,害怕它真得掉下来。
“这灯还在……”林暮暮喃喃着,好像在说给自己听,又好像在跟身后的老妈子说话。
老妈子很镇定的应道:“回姑娘,这灯一直在。”
“能搬回到闲宅去吗?”林暮暮突然的觉得这盏灯与自己很有缘,她还记得,当时她站在灯下,告诉墨渊她属猴,墨渊那温柔的眼神,宠溺的笑容,还有那心疼的嗔笑,说她果然是只小猴子。
林暮暮刚问完,那老妈子便扶着她退后两步。不知从何处突然的冒出一群人来,拿着锄头立刻刨开,将那灯连根拨起。等到林暮暮慢慢走回到闲宅时,猴子琉璃灯,已经立在闲宅里。
林暮暮躺在床上休息时,才发现,原来在这个角度,一睁眼,就能透过窗户,看见这盏灯。黑暗中,它仿佛海边的灯塔,永远的亮着,永远的照亮了她的人生。
林暮暮瞅了瞅,忽然的坐了起来,大声的吩咐老妈子:“大白天的,就别点亮这灯了。还有,备轿,我要去三宝客栈。”
老妈子们没想到林暮暮这个时候要出门,手忙脚乱的安排人手和轿子,并且差人先去通知柴乐智他们。老妈子见林暮暮脸色不太好看,怕是她们吵着她没有休息好,便都主动退了出去,只留了两个在闲宅的外围守着,其它人则去负责打点林暮暮出行的事宜。
林暮暮因为刚才出去走了一趟,觉得有些累,半倚在床边看着那盏小猴琉璃灯又怔怔的发呆。自从墨渊离开后,林暮暮大部分的时间都在睡梦中,纵然醒来,也会控制不住的这样发呆。
脑子里,总是一片空白,没有回忆,没有影像,没有思念,没有心伤,有的,只是难得的平静,像身处在一个真空的世界里,停止思维后,才能令身体和大脑都得到适当的放松和休息。
有时候,林暮暮会觉得,细胞都喝了福尔马林,被固化之后,人也变得轻松了很多。
“信鸽!”外面种的古树竟没有掉叶子,绿色之间,有一点小小的光点。林暮暮这才想起,信鸽还住在这里,等她的消息。
信鸽精灵听到林暮暮的召唤,摇摇摆摆的从穿过窗户飞了过来。林暮暮伸出手指,让它立在她的指尖。蝴蝶虫在这寒冷的北方,上面竟结了点霜,如果再待下去,这蝴蝶草怕是要结冰冻在树上了。
“信鸽,今天你就回灵鹫山吧,帮我传个话……”林暮暮说到这里就停下来了,她似乎并没有真得下定决心,但又强迫自己,必须给自己一个期限似的,所以,她快快的将这话说了出来,再纠结时,便在心底暗自提醒自己,话已出口,就必须说全:“告诉灵鹫山的精灵,按原计划,将竹屋建好。”
信鸽精灵点点头,但并没有马上扇动蝴蝶草,它看得出来,林暮暮还有话交待。
“短时间内,我怕是回不去灵鹫山……我是会回去的……你告诉他们,只需要将竹屋搭起来就行,里面的摆设,等我回去再弄!”林暮暮终于下定了决心,斩钉截铁的说道:“还有,叫他们好好的守着灵鹫山,等我回去的时候,我要看到跟以前一模一样的灵鹫山。这里,有师叔和魅若照顾我,他们来了,也只能添乱。”
信鸽频频点头,见她说完,又问:“林姑娘有什么打算吗?”
“我暂时会待在柴家,我答应过师傅会帮柴家,替他还了他欠柴家的情……”林暮暮看着信鸽精灵,轻轻笑道:“你可以利用精灵指戒,随时找到我……灵鹫山有什么事,就通知我吧。”
“好!”信鸽精灵在这里也停留了些日子,眼看已经入冬,它也想在赶到大雪封路的之前,先行赶回到灵鹫山去。毕竟,大冬天的传信,它也很辛苦。
信鸽精灵扇动着蝴蝶草,在空中来回飞了圆圈之后,从窗户那飞走了。
它刚走,老妈子便敲门进来,通知林暮暮,轿子备好,她可以随时离开。
林暮暮看到老妈子手捧着一个银盘,上面放着一块面纱,便问:“这是给我的吗?” 仙尊大人宠宠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