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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渊的声音,平时很冷清,即使在与林暮暮交淡的,会额外的多些宠溺和疼爱,但他长年修行,早已习惯将感情隐藏于无形之中,所以,外人听来,还是会觉得他太过冰冷,不够热情。
只有林暮暮才能听懂,他听似平淡无奇的语调中,蕴藏着多少情感。
他想她的时候,总是默默的看着,被她发现时,他便淡淡一笑,如轻风拂面,绕着弯子的痒到她心里去。他疼她的时候,总是像哄小孩般说话,声线低得像厚实的棉絮,柔软得让人无法自拔。他恼她时,时常是不言不语,甚至不看她,但只要她假装有事大叫起来,他总是慌忙的用眼神四处找她,明知道她无事,还是会哭笑不得的低声埋怨一句“又顽皮了!”
睡前,他的呼吸像催眠曲,不用轻哼高唱,就能把林暮暮哄得快快入睡。林暮暮有起床气,每次起来无论早晚都会闷闷的坐在床上发呆,墨渊只要喊一句“快来洗脸”,那如珠似玉的嗓音,就把那些起床气全都赶走了。
“既然知道了,还要逗师傅,是不是想师傅罚你?”
“就是知道了,师傅你才要奖励我嘛”林暮暮对着他撒娇。
她的嗓音,就像被切成了薄片的年糕泡在清水中,洁白柔软,看似易破却柔韧无比,随着水波飘荡,随意的扭动,趁着听者掉以轻心的时候,无声无息的悄然潜入了心坎,小羽毛似的拂过脸颊,非要痒得听者情不自禁的露出笑容,这才甘心。
墨渊没有立刻回答,他知道外面还有一个男人在偷窥。
墨渊耳力高人一等,别说脚步声,现在连那偷听者的心跳声都听得清清楚楚。如果是在别处的陌生人,墨渊会对这个偷听者无比的鄙视,但是,这次很特别,他竟然不排斥这个男人。
墨渊随意一扫这院子,就知道,仅凭着一般人的目力,是无法穿透这密密麻麻的兰花和其它盆景的树叶,清晰看到林暮暮和他的身影。
刚进兰馨院时,墨渊以为这院子的主人太爱兰花,才把这里种得密不透风,不仅种在地面上花盆里,甚至还在院子栅栏处种了三层高高的树,在树上挂满了盆栽兰花。当他抱着林暮暮坐到这桌上时,墨渊才发觉,这种种法,兰花无形间形成了一道密不透风的墙。
枝枝叶叶,小花朵盆盆的,只能以直线看进来的视线,几乎无法穿透这道天然形成的花墙。
墨渊刚才试着透过这花墙去看藏在后面的人,他能感觉到他们视线相遇,但却看不清对方。想必,对方也有这种感觉。
墨渊这才放心,垂头,对着林暮暮柔软的唇轻啄。
“这样奖励你,可喜欢?”
“嗯……喜欢。”
“还想多要点吗?”
林暮暮迷迷糊糊地点了点头。
环在她腰间的手紧了紧,墨渊将林暮暮从书桌上抱了下来。芙蓉帐暖,无论白昼黑夜,都要不够亲不完。
天黑,蚊蝇被满院的兰花香吸引过来,墨渊一边替林暮暮扇着扇子降温,一边点燃薰香驱蚊。
蒲扇之下的凉风吹得很舒服,林暮暮伸了个长长的懒腰之后,突然听到肚子咕咕响,这才想起,她累了这么久,天都黑透了,柴乐俊竟然没有来叫他们去吃饭。
明明说了,要请他们吃晚饭的,怎么能把人往这里一丢就不管了?难道刚才在花墙外的男人是柴乐俊,听到他们正在激战,所以悄悄走了,索性不叫我们用食?
林暮暮利索的爬了起来,说:“师傅,我饿了!”
“饿了?那我带你去找吃的。”墨渊收了扇子,将薰香炉盖的气孔调小了些,然后又从乾坤袋里找出一些香料,塞进了林暮暮腰间的小香囊里。
林暮暮因为自带药香,对香料便有种本能的抗拒。腰间的香囊里一直空着,偶尔装点小碎银铜板,以备为时之需。墨渊知道林暮暮身上的药香不但不能防虫,反而还很招惹那些小昆虫,特别吸引某些异性的注意,所以,他有意挑了些气味较大的香料,既能驱蚊,还能弄乱她的香气,让别的男人对她不会那样的感兴趣。
林暮暮不耐烦的从碎银中挑香料,墨渊拉起她的手,问她:“不饿了?”
“呃……饿啊!”林暮暮这才没有再理会这香囊里的香料,拽着墨渊一蹦一跳的走出了兰馨院。
刚出院门,见地上有块精致的方帕,款式简单,但质地不错,非常的干净,应该是别人不小心遗落的,便收了起来,与墨渊继续前行。
兰馨院的院门仅对着一条小径,大约有两三百米远,小径两边,零散的挂着些琉璃灯笼,看似没有规律的错落放置,实际上是别出心裁的算好了光线的长短,保证小径的每个角落都有弱弱的光照耀,但又不是那么的亮,那么的刺眼。
林暮暮边走边看,下午来到兰馨院时,满脑子想着那幅画和画里的故事,对这里并没有认真的观察。
如今慢慢走来,只不过两三百米的小径,就彻底的征服了她。
柴家有钱,这无可厚非,但他们不像暴发富那样,将自己的财富急于暴露在世人眼前。正如他们袖里明黄色的图腾,低调含蓄的将天下唯一的特权隐藏在身边,却不轻易的显露出来,这样的心思和胸怀,不是常人能想到和理解的。
一般人家,哪怕是有些权势的人家,在这样的小径里,最多挂些纸糊的灯笼,或者是类似马灯这样的能防风挡雨的灯笼,里面点的蜡烛,也不过是普通的白烛或者红烛。但柴家,在这相对来说偏僻的小径上,挂得全都是昂贵的琉璃灯。
墨渊也细心的发现,这琉璃灯上的花结和流苏,都是用上好的红丝绳。这种丝绳,大多是国都贵妇美眷用在香囊的上绑带,短短的一寸,少说也要一两银子。
当然,这些过于昂贵的东西,并不是谁都能一眼看出来。墨渊和林暮暮在皇宫里待了些日子,全国最好的多少都齐聚在后宫,看多了,自然一眼就能发现这不易察觉的奢华。 仙尊大人宠宠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