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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时,霍定邦开始出招。
他见南施恩一直站在原地举棋不定,拼命的冲着福公公使眼色。如今,谁开口说话都不方便,还只能由福公公来暗自引导。
“皇上……”福公公斟酌着开了口:“皇上,天寒地冻的,外面风大,各位娘娘怕是受不住……”
福公公可真是会做人,他这话听上去谁也没帮,但无形间,其实是在偏帮着霍家。
林暮暮咬着唇,想再出头。墨渊紧紧握住她的手,无声摇头。
“再拖下去,霍时健和冬梅肯定整理好衣服,从别处偷偷溜走,等他们去现场,只会扑了空。”林暮暮用眼神与墨渊交流。
墨渊也用眼神回应了她,“别心急,霍时健这种纨绔子弟不知天高地厚的,他一定会自己露出马脚。”
“当真?”
“静观其变。”墨渊很肯定地点点头,“不到万不得已,我们都不能出手。若非要出手,也不该由你,而是师傅我。”
林暮暮默默地接受了墨渊的安排,静静地站在他的身后,静待事情的发展。
身后一群来看热闹的后宫家眷闹不清楚其中的原因,都安静的跟在南施恩身后,不敢出声。
南施恩只是扫了一眼,就隐隐猜出哪里不对劲。
他有些恼火,毕竟,他们都把他当成了傻瓜。如果只是玩些无伤大雅的手脚,南施恩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假装没有看到,但在后宫私通,即使是宫女,也相当于给皇帝戴绿帽子,更何况,私通的那个,是皇帝的小舅子。
南施恩就是冲着自己的面子,也不可能随便爽快的去捉人。但林暮暮那句佯装天真无知的话,却把南施恩逼到了南墙。
南施恩在原地又踌躇了会,他估摸着就算霍时健被捉到,也应该衣着整齐,可以自圆其说,正要抬腿,忽然听到霍时健不知好歹的声音:“死阉人!竟然挡爷的道!”
话音刚落,就看到霍时健穿戴整齐的从假山里走了出来。他身后跟着那个刚被他踢的小太监,一边捂着肚子,一边手抱着他的斗篷,一腐一拐的尾随而来。
福公公的脸色不太好看,南施恩的脸也有些绿。
霍时健走出假山来到灯笼照亮的地方才发现他们的存在,吓得腿一软,两腿都跪了下来,连磕了三个响头,然后结结巴巴的开始说吉祥话:“祝皇上皇……后大吉大利……年年有今朝……国泰民安……心想事成……”
“好啦,起来吧,你这年拜得委实早了些。”袁梓心见没有现场捉到把柄,有些不快,看他拜年拜得这样“用力”,只好冷嘲热讽的说道:“大雪天的,在这里拜年,还真是头一遭。”
林暮暮拼命的往假山那里瞧,霍时健出来有一会了,但冬梅还在里面。这里围满了太监宫女和守卫,冬梅不可能这样轻易的溜走。
但是,她躲在里面不出来又是为什么?难道她想等他们都走了,再悄悄的离开。
就在这时,福公公勾着身子走了过来,他手里拿着一个包袱。
林暮暮眼尖,看到包袱上露出一抹黄色,应是女子的肚兜。此时冬梅肯定衣衫不整,根本无法走出来,南施恩为了顾及皇家脸面也不会让她轻易出现,福公公这才拿着证据来面见。
“师傅,这把火似乎烧得差不多了。”林暮暮估计他们再逼南施恩也无用,只会适得其反。
“该烧的地方,还没烧到。”墨渊冷冷说道。
他与周义宁交换了一下眼神,他拍拍林暮暮的手背,示意她安静,然后暗自捏了个决在中指尖上,往那假山轻轻一弹,只见漫天飞舞的雪花忽然被一阵狂风卷起,在假山口边,堆集成一朵牡丹花开的样子。
“皇后娘娘,天降瑞雪,富贵牡丹,是吉兆啊!”周义宁带头喊了起来,边说边往那雪花堆成的牡丹那走去,“今年雪势甚好,明年五谷封登。老天爷送一朵雪牡丹给皇后娘娘,一定是感召娘娘诞下龙子,天佑南瑞国!”
周义宁平时吊儿郎当,说这些话时,突然变得正儿八经,一表人才。
林暮暮知道这是他与墨渊事先准备好的,所以特别淡定,百无聊赖地看着那朵朵雪牡丹,只等周义宁再说几句吉祥话。
周义宁再接再厉,又说了一堆各种好听的,他话音刚落,身后那些家眷们纷纷附和祝贺,袁梓心听得眉开眼笑,便招呼大家一起来看这雪牡丹。
南施恩自然拦不住了,当众人走到假山口时,有人眼尖,看到了衣衫不整的冬梅。
冬梅惊慌失措地尖叫一声,本能地想逃跑。
前前后后都站满了太监、宫女和凶神恶煞的侍卫,她一个女子又能跑到哪去,更何况此时她衣不蔽体,跑出去只会更加难堪。
冬梅立刻如烂泥般跪在地上,刚想张口解释,霍定邦突然捂着嘴轻轻的咳嗽起来。
冬梅呆了一下,只好哭着磕头请罪,只说自己偷懒躲到假山里休息,霍时健发现来找她训斥她要她回去做事,只字不提其它的事。
如果不是因为早就知晓其中的秘密,林暮暮肯定也会被冬梅声情并茂的表演迷惑。
“李祈福!”南施恩突然叫福公公,吓得他反应慢了半拍,勾着腰上前往南施恩身边凑了凑,轻声说:“奴才在!”
“前不久,你说你们敬事房有个老太监准备要告老还乡,有这回事吗?”
“是的。”福公公不明白南施恩为什么会突然在这个时候问起敬事房老公公的事,他一五一十的回道:“回皇上,宁公公今年六十有余,前些日子身体不适,便向奴才提出要告老还乡。皇上仁慈,不但准了,还赏赐了白银一千两给宁公公回乡置业买地。过两天,宁公公就要回去了。”
南施恩伸出手,弹了弹衣服上的雪花,慵懒的抬起眼皮时,目光像北风似的再次扫过林暮暮的脸,过了会,才说:“朕一直觉得宁公公孤苦伶仃甚是可怜。如今年纪大了,身边也缺个贴心的人,这样吧,你把她领去,送给宁公公吧。” 仙尊大人宠宠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