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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柱香时间后,鱼姑彻底昏迷,司徒暮雪他们则守在外面,防止有人来打扰。林暮暮站在水里,托住半浮在水面上的鱼姑,墨渊默念咒语,双手覆在鱼姑的眼睛上方。
墨渊的咒语越念越快,如同梵音。就在林暮暮听得快要睡着的时候,突然,鱼姑睁大双眼,林暮暮吓得差点松手,反手要把鱼姑摁进水里去。
只见鱼姑的上眼皮,几乎翻到了眉毛处,而她的下眼皮,好像有个勾子将其勾住拼命的往下拉。整颗眼珠子,像死鱼眼睛看不到瞳孔,全是眼白,像玻璃珠似的慢慢的浮出了眼眶,后面连着一根细细的神经,林暮暮知道,那是视觉神经,假如断了,鱼姑就彻底瞎了。
“师傅,看上去,跟神经没有关系。”林暮暮稳住心神,仔细观察着鱼姑的眼眶。当眼珠子彻底离开眼眶里,里面并没有如愿的看到有肿块。血管没有破,林暮暮能清晰的看到血在流动,就连细如牛毛的毛细血管都没有半点损伤,里面干干净净,一览无遗,就是没有墨渊嘴里说的肿块。
墨渊没有说话,这个时候,他需要全神贯注,不能有半点分心。
林暮暮一肚子的疑惑,却不敢再问,只能稳住手,将鱼姑的身体托住,害怕她身体一晃动,就会扯断那柔弱的视觉神经。
墨渊抬手,不知何里,他的手里,多了一把刀。那刀片,薄如蝉翼,从侧面看去,比纸还薄。林暮暮屏住呼吸,害怕自己呼出去的气流会把那把刀给吹弯了。
“暮儿,托住鱼姑。”墨渊交待完林暮暮之后,拿起刀,开始解剖鱼姑的眼球。
林暮暮第一次亲临手术现场,还是这样玄幻的手术。她默念自己曾经学过的生理知识,眼睁睁的看着墨渊用那把刀,将鱼姑眼球一层层割下,放在身边一个个碗装的药水里,像卸零件似的,把鱼姑的眼球都拆分支解。
“眼角腊,瞳孔,虹膜,晶体,巩膜,视网膜……”墨渊每取出一样来,林暮暮就在心底默念这些“零件”的名字。她现在才发觉,原来自己的记忆是这样的好,不但能记住眼球所有的构造,还能准确无误的分辨出来。
这些东西,都分门别类的放进了每一个装满药水的碗里。这些药水,都放满了水境里的药材,而且,墨渊另外附了咒语,有净化和强化的功能。林暮暮看见那些零件扔进去时,每个碗都冒出白烟,碗里面药汁立刻变得浑浊,觉得奇怪,看着墨渊,却不敢打扰他。
“这些东西都没有问题,唯一的问题,是这个……”墨渊没有看林暮暮,但他好像知道她在想手,收回小刀,伸手指着鱼姑眼球剩下的一个零件。
林暮暮一看,那应该是眼球的玻璃体。
正常的眼球玻璃体应该是透明凝胶状,但鱼姑的玻璃体已经完全的雾化,严重的眼球玻璃体浑浊,导致了鱼姑的失明,仅有光感。
墨渊所说的肿块,并不是林暮暮以为的肿瘤,而是已经浑浊得趋已硬化的眼球玻璃体。
“师傅,怎么办?”林暮暮并不熟悉外科手术,但她看到墨渊胸有成竹的样子,对他有信心。
这天下,还有谁,能像墨渊这样,在一个时辰之内就能准备好所有手术需要的东西。药材水境有得是,但是,有着精湛的技艺,稳定的心理素质,和不骄不躁的自信,并且将这一切都完美结合的人,只有墨渊一人。
林暮暮崇拜的看着墨渊,心想,假如他生活在现代社会,一定会成为一代名医,而且是那种有许多追求者的名医。
墨渊被她看得怪不好意思的,伸手抚摸着她的小脸,跟她商量:“暮儿,师傅要跟你借样东西。”
“什么东西,是用来救鱼姑的吗?”林暮暮将脸蹭着墨渊的手掌心,想缓解一下紧张气氛,笑道:“不会是要把我的师傅借走吧。”
墨渊被她逗得笑了起来,真想把她把过来搂在怀里好好的温存一下。但现在林暮暮双手还托着鱼姑,他必须快点结束这个手术,让鱼姑在最短的时间清醒过来,再进行后续的调养。如果她昏迷得太久,手术的风险就会更大。
“师傅想问暮儿要那两颗露水珍珠。”墨渊解释道:“我必须将这两个肿块挖走,但如果没有替代物,鱼姑一样会失明。露水珍珠是暮儿的,不知道暮儿是否能割爱救鱼姑?”
林暮暮一听,立刻将头上往墨渊这边一伸,说道:“不就是露水珍珠嘛!师傅尽管拿去!”
墨渊伸手摘下那两颗露水珍珠,这是他送给林暮暮的第一份礼物,现在要安放在鱼姑眼里,这种感觉,很奇怪。
“我有师傅万事足,其它东西,都无所谓。”林暮暮笑嘻嘻的说:“只要能救鱼姑,让她从以前的怨恨中清醒过来,失去两颗露水珍珠又有什么相干的。师傅,别犹豫了,快点救鱼姑!”
有了林暮暮的安慰,墨渊不再纠结。露水珍珠晶莹剔透,性质稳定,不易浑浊。鱼姑长期哭泣,眼球充血,发炎等症状会使玻璃体发生改变。但露水珍珠不会,能有效的保证其透明性。
只要把露水珍珠安放进去,就算鱼姑还要再哭一千年,也不用再担心会因此而失明。
有了露水珍珠之后,后面的手术变得顺利了许多。墨渊将珍珠放进去后,再重新将瞳孔等零件逐一安回,默念咒语,直到眼球自己回到眼眶里后,合上眼皮,在上面敷上厚厚的一层草药,以丝布蒙之,手术才顺利结束。
墨渊撤去结界后,整个人几乎累瘫了。林暮暮上前扶着他,看到司徒暮雪她们赶来看鱼姑,墨渊才说:“每日换一次药,连续一个月后,便能重见光明。”
鱼姑足足昏睡了三天才醒来,大家以为她会发狂,扯掉眼睛上的布条,或者把房间里的东西全都砸光。袁缘和司徒暮雪战战兢兢的看着她动了动手指,然后缓缓的从床上坐了起来,许久,都没有出声。 仙尊大人宠宠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