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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施恩安排完取冰之事后,又屏退了其它人,拍着林暮暮的背哄了两句。
林暮暮的可怜劲本就是半真半假装出来的,见大功告成,正准备美美睡上一觉,南施恩拍她背哄她时,不知怎的撩动了她哪根神经,她在心底委屈地呐喊了一句:“师傅,好痛……我好难过……”
在将军府正准备就寝的墨渊忽然听到一阵铃当,他倏的一下坐了起来,侧耳倾听。很快,他就听到了林暮暮在心底的呐喊。
墨渊知道是林暮暮左脚上的同心铃的缘故,他才能听到林暮暮的召唤,惊得再也坐不住,也来不及通告周义宁一声,便念了个咒语,元神出窍,顺着声音来到冰窖。
墨渊刚进入冰窖,就看到台阶旁的空地上放着一张小床,南施恩背对着墨渊,拍着林暮暮的背哄她睡觉。
林暮暮紧闭双眼,眼角的泪珠儿一颗一颗的往下流,柳眉紧锁,看似很疼。
墨渊差点就要冲过去问她到底怎么回事,刚抬脚还没走到床边,便听到南施恩难得温柔的声音:“暮儿,快告诉朕,是谁伤了你?”
墨渊定睛一瞧,林暮暮的脸上有伤,全身都散发着薄荷膏的清香,看来她没少涂这药,大约是希望睡一觉就能消肿去淤,不让他们看出她的伤。
“呜呜呜,我不认识……只知道她穿着毒花花边的衣服……另一个人叫……冬梅……”林暮暮似是梦呓,可每句话都很重要,没一句废话。
墨渊直觉林暮暮是在装睡,这才停下脚步。可是,当他看到南施恩对林暮暮宠爱有加,还是特别郁闷,特别憋屈,特别想插上一脚。
再仔细看看,林暮暮的伤不是假的。看来,她确实是被人欺负了。
墨渊不知不觉的捏紧了拳头。
林暮暮再调皮,也未曾犯过多大的错。他罚她,最重的那次也只是打了三戒尺,但他是拿捏了力道才下的手。
墨渊只瞟了一眼,就看出林暮暮脸上的伤很重,他研制的薄荷膏,一点轻微肿痛最多半个时辰就能消除,但林暮暮的脸上,虽然消了肿,那五指印却仍然还在,可想当时下手的人有多狠。
“你怎么惹了悦西宫?”南施恩继续问。
林暮暮知道不能再梦呓了,这才假装晕晕的,半睁着眼睛,惊讶地喊了一声皇上。
南施恩示意她不必起来,“你是皇后请来的贵客,又救龙胎有功,朕是不会让你受委屈的。说吧,你是怎么惹了悦西宫?”
林暮暮张张嘴,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她像受伤的小兽哭了几声,没有再回答南施恩的话。
南施恩没有再追问下去,后宫不大,有心想了解一件事并不难。
他轻声安慰林暮暮,“也罢,不必再提你的伤心事了。”
站在旁边的墨渊握紧拳头,因为不是肉身,他不用担心骨节会发出咯咯声而惊动南施恩。花了很长时间才淡定下来的墨渊走到林暮暮身旁,仔细瞧了瞧她的伤,见她自己上了药,好了大半这才放心。
南施恩见林暮暮睡沉了,这才离开了冰窖。
墨渊悄无声息地坐到床边,看着她受伤的手被包得像猪脚似的,厚厚的纱布上浅褐色的血迹,可见她的伤不是一般的轻。
墨渊的太阳穴突突跳动着,盛怒之下的他甚至有种想杀到悦西宫放火的冲动。
林暮暮应付完南施恩之后,身心疲惫。他刚走,就陷入香甜的睡梦之中。梦里,墨渊正坐在她身旁,心疼地看着她,抚摸她的伤口。林暮暮的心底,有一股暖流缓缓流动着。
就在墨渊快要把持不住,真得打算去找人算账时,林暮暮迷糊的喊了句:“师傅,是你吗?”
已经烧到头顶的怒气,立刻被林暮暮的呼喊浇灭。他伸出手指,轻轻抚摸着林暮暮的脸颊。
虽然是墨渊现在只是元神,并非实体,但林暮暮仿佛闻到了他身上熟悉的药香,抽抽鼻子,抿着嘴轻轻的笑了,揉了揉眼,往墨渊这边翻了个身,伸手搁在他的腿上,又软软的喊了声:“师傅……”
“暮儿还疼吗?”墨渊问她。
林暮暮嘴角噙着笑,甜甜的说:“师傅来了,就不疼。”
“明天师傅就接你出宫……”
琥珀一大早就守在冰窖外面等林暮暮醒。林暮暮的生物钟很准,即使在冰窖里感觉不到太阳,她也在清晨准时醒来。
琥珀见她脸上的伤已看不出来,紧绷了一晚的心弦这才松了些。韫秀阁的婢女们见林暮暮从冰窖走出来,一窝蜂的围着她,在冰窖门外简单的整理好后,带着她回韫秀阁。
从冰窖回韫秀阁要路过凤仪宫和悦西宫,走到一半,林暮暮才想起自己昨晚才下了套,南施恩就算要整肃后宫也需要点时间,在此之前不适合再跟悦西宫的人打照面,还是要再躲两天才好。
林暮暮停住脚,扭头问琥珀:“回韫秀阁,可有别的路?”
琥珀虽然跟林暮暮同时进宫,但她是婢女,整日跟太监宫女厮混,早就摸熟了这里的路。
她见林暮暮问她,便上前回道:“可以绕到御花园的后门,再转几个大弯就能到。只是,要走很多冤枉路。”
“那就绕路吧。”林暮暮叹气,佯装郁闷的跟着琥珀一路上往韫秀阁走去。
一路上,林暮暮都在回忆昨晚的情形。
昨晚睡得很沉,但她模模糊糊的感觉有个很暖和的身体抱了自己,还跟自己说了几句话,但她就是想不起说了些什么。
后来,她还感觉到墨渊在身边,但她睁开眼时,冰窖里空无一人,只有她自己裹着锦被在床上窝着。
林暮暮不知墨渊到底有没有来看她,她希望他来,又不想他看见自己狼狈的样子,左右为难,纠结得肠子都快要打结。
琥珀见林暮暮若有所思,不敢打扰她。一行正要穿过御花园,迎面跑来一个小太监。
琥珀瞧着眼熟,走近了才看清是凤仪宫里的小路子。
“哎哟,林姑娘,姑奶奶,奴才可找着您了。”小路子一见到林暮暮便喊了起来:“快快,快随奴才去凤仪宫。”说完,才靠近林暮暮身边,小声说道:“娘娘今早一起来就说肚子疼,已经传了仙医和将军进宫,林姑娘快些去吧。” 仙尊大人宠宠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