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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前来，苏小儿还带了些礼物，也就是最近摊位上卖的很好的毛吡纸和毛笔的套装，但凡来买了第一套的，多半都买了第二套，可见这个捆绑套装很受学子欢迎。
柳县令和柳澄都是读书人，文房四宝自然是或不可缺，苏小儿便每人送了两套，柳县令看了看还很惊讶，直言这毛吡纸的质量非常好，比起衙门中的毛吡纸好上许多。
“所以你近来就是做这个生意？”柳县令遗憾道，“若是如此，你这一身医术不是浪费了，为什么不开医馆？”
这个问题苏小儿听过太多次了，笑笑没说什么。
一旁的柳澄摸着柔软的毛吡纸，忽然道：“不知道我们学堂能不能一次性购买多件？”
苏小儿眼睛一亮，这不就是团购吗！大客户啊！她忙道：“当然可以，如果数量大到一定程度可以减免银子，只要给出路线，我们可以送到你们学堂中。”
银子的事情，柳澄并不太在乎，倒是这个送货让他眼睛一亮，他就读的学堂是柳家自己的私塾，他是其中年纪最大的学子，今年就要下场试一试了。
因他年长，教书先生又年纪太大了，学堂里的采买就全权交给他，可他还需要温书，能省上一些时间不费事，自然是好的。
柳澄与苏小儿一番商议，直接带走了一百多套，并交付了一笔定金，这可算是意外之喜了，来前苏小儿没想过还能赚上一笔。
其实一百多套还是少的，主要还是因为柳澄家中的学堂人数太少，但柳澄的行为却让苏小儿打开了思路，她可以试着从柳澄这一点切入，寻找其他学堂的合作商，这样以后不需要到流动小摊上零售，直接大批量发货就行了。
学堂是肃穆的地方，新的包装也要开始考虑。
随后，苏小儿又去柳夫人那儿聊了一会儿，虽然身份地位不同，但表面上看，二人都是为人妻子，又都是女人，还是有不同的共同话题。
二人本在交流料理后宅的事物，忽见柳夫人笑着打探道：“你准备生孩子吗？”
苏小儿一愣：“孩子？”
这个问题她从没想过，她现在甚至不觉得自己和傻相公是夫妻关系，怎么看那都是……姐弟吧？
柳夫人见她犹犹豫豫若有所思，便识相的换了个话题。
但苏小儿并没忘记，一直在默默思考。
午膳过后，二人告别县衙，去往县城的集市，走在路上时，苏小儿还沉浸在这个问题里。
到底要怎么处理二人的关系呢？如果傻相公有一天恢复了，他们是不是和离比较好？
如果一辈子恢复不了，那就这样了吧？
她想的太过认真，以至于四周的一切动静都被她无视了，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尖啸的喊声与骏马的飞蹄已直袭门面！
“闪开，快闪开——”
马蹄扬起，对着眼前的一切疯狂的践踏而去，不过是几息之间，便呼啸而去，消失在了眼前。
苏小儿的心脏跳得飞快，她看着眼前一片狼藉的街道，惊觉方才若不是有人拉她一把，即使不落得马下身亡，身受重伤也免不了了。
她转头看向木木的傻相公，刚才正是他拉了自己一把。
苏小儿心中忽的有了决断，她一把抓住他的手，低声允诺：“往后不论如何，你好或不好，我好或不好，就这样一直呆在一起吧。”
傻相公呆呆的，没说话，苏小儿却笑出来，拉着他忘前走了。
她并不知道，慕倾羽的心中有一个声音轻声的回答——好。
意识的逐渐恢复，是一个漫长的过程，慕倾羽只觉得自己仿佛在一片昏暗中迷茫的漂浮在小舟上，没有声音，没有颜色，没有方向，也没有希望。
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发觉四周不再是一片漆黑，偶尔还能听到一个细声细气的女人的声音。
女人，他恨女人！慕倾羽想着，就算真的是女人，也绝不要是那个人。
一开始，他听不清那个女人在说什么，只觉得耳边一阵嗡嗡嗡的，叫人特别烦躁，慢慢的，那声音变得清晰，由远及近，直到慕倾羽完全听懂了那个女人说了些什么。
他确认，这个女人绝不是她，她不会和自己讲这样的话题：家里缺了什么，今天发生了什么，还有一些莫名其妙闻所未闻，但是又很有意思的小故事……
昏暗的世界中忽然多出了一隅之地的光亮，他站在那不知从何处而来的光芒之下，逐渐能够接触到外界的信息。
比如那翻身上马的动作，比如听见她说话时微小的情绪变化，慕倾羽慢慢感受到，这个女人由内而外的细腻，他发现，她是可以信任的，是他现在在世上能够信任的人之一……
夜晚时，苏小儿会在他耳边琐碎的说一些慕倾羽以往从未听过的讯息，他又惊奇的发现，她是特殊的，是有秘密的。
但她会向自己分享秘密。
一隅之地的光亮逐渐扩大，慕倾羽能够控制身体的部分更多，他感受到当初冷家人埋在他身躯深处的余毒正在慢慢的消失。
石大川想尽办法想去除的东西，居然在一个女人若有若无的照顾下莫名的消失，这其中有他人的力量，也有慕倾羽越来越强烈的自我意识。
他要离开这里，离开这个漆黑一片的世界，要去重新掌控自己的人生，掌控自己的身躯！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什么都做不了，只能机械的保证最基本的生存！
不可以！
躲过惊马后，苏小儿继续带着傻相公在集市上转，她也没想到，自己居然会栽在这种地方，她本以为县城的集市应该比较有保证，没想到坑人玩花样更多。
她原本只是试了试砚台的质量，感觉不太好就准备离开，没想到那店主凶神恶煞的就叫住她要赔偿。
两人拉扯了半天，苏小儿实在不想浪费时间，掏出钱递给对方，拉着傻相公离开，“我们走吧……”
“……等一下。”男人低声说。 盛世农家女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