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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莫等了二十天,天气终于开始真正热了起来,苏小儿的卖冰也开始了。
整个集市的一条街,只此一家门前凉的不行,就是不买也多的是路人站在店铺门前的,而站着站着,难免就进去买点东西带走了。
而且打听之后,苏小儿这儿卖的冰可比其他渠道便宜的多,一个个便蜂拥而至,每天限购的冰都是脱销,给苏小儿额外带来了一笔不菲的收入。
也约莫是在这个时候,周母找上门了。
她很少来城里,因此站在书游斋前相当的拘谨,苏小儿一见她就明白了,忙把生意托给了慕倾羽,带着周母匆忙离开了。
慕倾羽站在原地看了一会儿,转头又把生意交给了苏媚,自己则快步跟了上去。
周母跟着苏小儿往居民宅的聚集点走,苏小儿一边还给她介绍情况,她一听自己的儿子居然能住在这样的好地方,心就宽了大半了。
苏小儿站到周晨的宅子前敲了敲门,然后就往后退,让周母往前站,周母紧张的搓这衣摆,等门一开一看见儿子的脸庞,眼泪都要挤出来了。
“儿啊!娘可算见到你了……”
周晨蹙眉,不悦道:“娘怎么来了,来前还不知会一声……小儿也在?”他表情顿时变了,从不耐烦变成了喜悦,想请苏小儿进来坐坐。
苏小儿哪敢进去,连连摆手转头就要走,谁知道周母也拦着,执意要她进去一下,苏小儿又不敢对着老人家怎么样,眼瞧着就要被拽进去了。
却听巷口传来一声清朗的男声:“小儿?快跟我回铺子,有急事需要你来处理。”
虽则苏小儿不知道为什么慕倾羽跟来了,但这一声喊话实在是救命稻草,她急忙顺着这梯子往下爬,挣脱了周家母子的束缚往巷口跑去了,一边跑着一边还说:“对不住了婶,我得处理生意呢,下回吧,下回再说……”
周母有些可惜:“小儿这姑娘人不错呢,还给老婆子带路,儿子……儿子?你怎么了,怎么不说话?”
周晨白着脸,站在门槛前,死死的盯着慕倾羽远去的背影,又是他,为什么又是他,迟早要和此人算总账!
他冷哼一声,连千里迢迢来照看自己的母亲也不顾,转身就进屋里。
周母半点不知实情,但看着儿子这样子也只能进屋,谁知道一进正厅就瞧见了鲁氏和苏樱正在叽叽咕咕的。
她登时吓了一大跳,哆哆嗦嗦的指着这俩人,问周晨:“为什么她们还没走?儿啊,都是没脸没皮的东西,难道还花钱养着吗?!”
得亏周母之前还对苏樱印象不错呢,出了那档子事后,周母早便门清了,这苏樱也跟她娘一个样,都是个坏的!
苏樱见了周母也很震惊,她根本没想到对方会来,心想着怎么也是周晨哥的娘,就算感情不太好,那也是未来婆婆,立马坐正了姿势,话也不说了。
鲁氏反而撇撇嘴,她不喜欢周母这样过于柔弱型的女人。
周晨看着其实也心烦,都说三个女人一台戏,之前好不容戏台散了,现在又重新搭了一台,个顶个的难缠,他不耐烦道:“要是能撵的走,你就自己来!”
随后捧起论语捧读,将自己的视线挡得严严实实的,就当眼不见为净了。
书房堆放的东西太多,现在正雇了人在收拾。
一看儿子开始用功了,周母就不好再开口吵了他,将鲁氏与苏樱撵出去,自己去厨房给儿子准备吃的了。
鲁氏瞪着周母离去的背影,小声怒骂:“装什么呢!”
另一边苏小儿和慕倾羽回到家里,向他介绍事情的起因。
“我之前也是觉得周晨娘人还行,看着也娇娇弱弱的,今天看来总觉得哪里不对,她好像有点装模作样的……”苏小儿蹙眉道,“有点像白莲花。”
慕倾羽没问她白莲花的意思,冷静道:“以后村里人托你帮忙,能推脱就推脱,除了真正熟识蒙受了照顾的。如今我们在他们眼里,是彻底发达了,是要飞出土坑里的凤凰,往后有的没的就要凑上来求帮忙,总不能样样都答应,没时间也没精力,更没钱破费。”
苏小儿有些愧疚,自己一个三十岁老阿姨居然就因为一时大意差点出了岔子,现在还要被刚成年的小孩教育,仔细一想,放在古代他还没成年呢,毕竟二十则冠……
二人在铺子后小声说着话的时候,苏媚掀开帘子进来支会了一声。
“外面来了个管家模样的人,说是县令让你们去衙门一趟。”
“柳县令……?”二人面面相觑,应声后就站起来,跟着外面的管家往县衙去了。
路上苏小儿还打听了两句,问是不是石大川的事情又有新的线索了。
那管家将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说道:“我虽然不太清楚,但好像是因为牛的事儿,说是有个镇子出了一大批的牛得了古古怪怪的病。”
苏小儿有些无语,她是给人看病的啊,为什么请她来给牛看病,李老请不动,所以只能退而求次吗?
至于柳明许父女,他们已经结伴离开很久了,苏小儿至今还与柳谙有书信上的交流。
等到苏小儿见到了柳县令,终于大致明白发生了什么。
柳县令肃穆道:“太诡异了,清水镇突然出现了将近十只牛,狂躁,疯狂,又莫名死亡,原本还有人想瞒下消息,偷吃死牛肉,幸好有人去驿站举报,这事儿你需不需要去镇子里看看?”
苏小儿心里有了一个不确定的猜测,在柳县令的目光下,最终还是选择了同意,而慕倾羽陪同。
到了清水镇,总共九头牛的尸体横在苏小儿面前,她挑着长竹竿,挨个挨个检查了一下,又找到牛的主人询问牛死前的状态。
慕倾羽问道:“会不会是有人因为想吃牛肉,所以故意这么做的?”
“不可能,九头牛,这目标太大了,”苏小儿十分冷静,牛在这个时代是珍惜的资源,官方严令不能宰杀健康的牛。 盛世农家女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