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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群中一片哗然,有人不相信,嘴硬道:“凭你一张嘴,说发达就发达了,还不是蓬头垢面穿着粗布衣,你这么说不得做点证明出来吗!”
石大川没在意此人的嘲讽,反而相当的大方,从衣兜里扯出一个鼓鼓囊囊的钱袋子递交给了村长。
“这位兄弟说得好,也是我先前没注意,大家都是一个村子的,现在我发达了,多少要给点好处,这里面总共有白银一百六十两,还请村长帮忙拿这银子给挨家挨户的置办上鸡鸭猪,噢,还有祖宅的钱也一并算上吧!”
村长瞪大眼睛,开了钱袋子,果然看见当中躺着白花花的银子。
有人瞟见余光,也吓得不轻,先前嘲讽的人齐齐收回脖子,四下里对了个眼神,意思都是同一个:看来这石大川是真发达了!
就在一众人为这天上掉的馅饼高兴的时候,石大川却冷下脸来,话锋一转。
“不过,这几家、这几人,就请村长略过,我石大川也不愿意送礼!”石大川从兜里拿出一张纸,对着上面从头到尾念下来,听的一众人胆战心惊。
首当其冲的就是苏家,可惜鲁氏不在这里,否则她现在的表情必然异常精彩。
石大川念出来的名字全是过去的罪过石家,欺负过慕倾羽和苏小儿的,以往苏小儿没觉得有多少,如今听石大川一念,这还真是不少,这份名单是结合了苏小儿与慕倾羽的记忆共同写出来的,说不定还有遗漏。
等石大川念完,已经有不少人脸上挂不住,转身躲到人群里偷偷跑走了,村长的脸上也有些尴尬,怎么说也是自己治理村子,结果却出了这样的事。
将名单交给村长,石大川说完感谢的话就准备离开,但苏小儿忽然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哭喊,这声音又细又小,苏小儿要不是仔细听了,还真听不到。
她连忙冲进人群里,一下就找到了那个声音的源头。
竟然是妞妞!
苏小儿抱起哭泣的妞妞,蹙眉焦急的问她:“妞妞怎么哭了,娘亲呢?娘亲没有和你在一起吗?”
叶氏在进入待产期后就回村子了,说是娘家介绍了靠谱稳婆,已经早早将稳婆请到家里来了。
妞妞一听见娘亲这两个字,哇的一声哭的更加响亮了,哆哆嗦嗦的用小肥手抓住苏小儿的手指往后拉,“娘亲生、生弟弟出事了,呜呜呜,坏婆婆说娘亲会死,妞妞知道姐姐最厉害,还救了妞妞,姐姐快去就娘、娘亲……”
苏小儿连忙抱起妞妞往前跑,生孩子是在鬼门关前走一趟,叶氏的情况可能很危急了!
先前全村人几乎都聚集到了村口,难怪没人发现叶氏遭遇了难产。
果然,等苏小儿冲到叶氏家中,门外的王大力正锤门大喊,门里的叶氏喊得声音还不如王大力,但却气若游丝的,苏小儿心下一凛,这可是不好的征兆!
她连忙将妞妞交给王大力,推门推不开,直接从柴堆里拎起斧头狠狠一劈,破开门就冲了进去,门碎的时候那稳婆还大喊,苏小儿直接把她退出去,让王大力拘着她。
叶氏已经快昏迷过去了,苏小儿努力叫醒她,但也只是让叶氏略微清醒了一些,苏小儿凝重道:“嫂子,千万挺住,你这一晕过去,就是一尸两命的事,你听我的,疼就咬着这热毛巾,一定要忍住,你要想着妞妞、想着大力叔……”
叶氏含泪咬住热毛巾,勉强点头。
苏小儿取出自己贴身带着的手术工具,深吸一口气,她决定要刨腹产。
方才苏小儿简单的检查一下,已经察觉叶氏有妊娠并发症,而且胎位不正,胎盘前置,孩子还不是头出现出来的,只露出一只小脚,这样下去迟早会憋死孩子,到时候孩子出不来,大人也只能一起死!
叶氏已经没有体力支撑顺产,她的大出血太严重了,身体造血根本赶不上失血的速度,这时候就算吃大补药也于事无补,只能就此一搏!
她让叶氏闭上眼睛,跟着举起清理过后的手术刀,切下了第一刀。
屋外的王大力一边要拘着稳婆,一边还要担心媳妇的状况,好在妞妞也没有添乱,非常懂事。
将近一个时辰之后,叶氏的声音已经微弱到几乎没有,王大力这么大个的汉子死去活来哭了好几回了,终于在几乎要绝望的时候,听到了一声微弱的婴儿啼哭。
他大喜,将被捆绑起来的稳婆踢到一边,踏进门槛就冲进去,这时候苏小儿回头向他做出一个噤声的动作。
在苏小儿手中,一个血淋淋的婴儿小声的哭泣,王大力看的心窝子里一阵酸软,差点,就差那么一点,他就要老婆孩子都失去了。
苏小儿低声道:“大力哥,婶子还要做缝合,你可能不太会照顾孩子,赶紧从外面找两个女人婆子,把孩子洗洗。”
王大力连连点头,很快从外头找来了两个巧手的年轻女人,两人见叶氏的惨状,具是不忍心,纷纷出手帮婴儿清洗干净,而苏小儿则放下帘子进行缝合手术。
由于王大力没爹没娘的,为了照顾好叶氏,苏小儿当天决定留下来照看叶氏,而叶氏这一睡,就是到了第二天中午。
此时孩子已经被清洗干净了,皮肤还有些皱,红红的,但在叶氏眼里,是怎么都白胖可爱的。
她感激苏小儿,如果不是因为苏小儿,一尸两命是必然的,妞妞还抱着苏小儿很认真的噘嘴道谢,狠狠给了苏小儿一个吻。
苏小儿笑道:“婶子是早产,孩子与婶子的身体都需要修养,好在婶子过去在家干活,偶尔也下地,身子骨不错,否则……唉。”
此时,叶氏想起了那稳婆,问道:“先前照顾我的那婆子呢,她若是在,就让她来照看我,小儿你还有事要忙,不如先回去办事。”
原本站在旁边抱着孩子一脸喜色的王大力,脸色沉了下来。 盛世农家女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