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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刘志的表情数度变幻,然后才道,“其实今日,属下是来同将军,商议大事的。”
“大事?”尚冲脸色微微一变,“什么大事?”
刘志并没有急着说话,而是转头朝四周看了看,方才压低声音道:“属下打听到消息,天策军打算反出浮都,投奔星荒的黑腾部落。”
“什么?”尚冲不由得瞪大了双眼,“孙定海他好大的胆子!”
“是啊。”刘志点头。
尚冲松开手,在帐篷里走了两个来回,然后定睛看向刘志:“可你小子巴巴地跑来,告诉本将军这些话,是何用意?”
“只是想给将军指出一条而已。”
“路?什么路?”
“这个消息是末将刚刚打探到的,而末将可以确保,消息从来不曾走漏,想必那孙定海还以为自己的计划天衣无缝,所以他很快就会采取行动,而将军您有两个选择,其一是与孙定海暗通款曲,趁新帝立足未稳,和他一同反出浮都城,一路杀向星荒,其二,就是率领上威军诛杀叛逆,以此来博取新帝的信任!”
听完刘志的话,尚冲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寒气,死死地看着刘志:“你果然,够狠。”
“狠?”刘志摇头,“如果不这样,你觉得以新帝的性格,会放过我们?”
尚冲沉默。
上威军的职责,原本只是守护皇城,保护琰月国的皇帝,无论在位的是谁,他们都必须尽全力保护,可这些年来琰月一直动荡不安,使得身为上威军统领的他也很是无所适从。
皇帝病重,原本应当继位的是太子羽千朝,谁知道萧贵妃联合大将军龙战巍发动政变,硬是将羽千朝赶出了浮都城,让羽千炫登位,可不久之后却又悉数被羽千涔诛除。
而羽千涔诛杀萧贵妃与龙战巍后不久,一股新的力量出现在浮都城中,把控了局势,迫使羽千涔离开,而对方隐藏在暗处,将羽千炫作为傀儡,完全掌控了整个浮都城,同时也包括上威与天策两军。
老实说,尚冲无心参与任何的角逐,但又不愿放弃已经掌握的职权,再加上凡国师的威逼利诱,他才成为凡国师手中的一杆枪。
如今可好,羽千涔霸业已成,权掌天下,四方皆服,他光是想一想,都觉得有些头皮发麻。
那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男人,做事如此地神鬼莫测,难不成自己,真地要去乾安宫负荆请罪?
可即便是他磕破了脑袋,只怕也难以得到新帝的信任,那么他还能怎么做?
真地只能像孙定海那样,反出浮都城吗?
尚冲唇边慢慢浮起一丝苦笑——孙定海能反,他却不能反,一是没有孙定海的胆量,二是……对于羽氏一族习惯性的忠诚。
羽瑞熙也好,羽千朝也罢,或者是羽千涔,总而言之都姓羽,都是上威军创建者的后辈,也是他应当效忠之人,但是自己领兵去截杀孙定海,他也做不到。
终于,尚冲的心里有了某种决断,慢慢地站起身来。
刘志瞪大双眼,有些奇怪地看着他,显然,他并不明白,此时此刻尚冲的心里在想什么,为何会表现得如此迟疑。
“你留在这里。”尚冲淡淡地看了他一眼,随即迈开大步朝外走去。
牵过一匹战马,尚冲跃上马背,拍马离开了大营,只用了一刻钟的时间,尚冲便行至乾安宫外,却被两名侍卫给拦了下来。
“本将有要事,求见皇上!”
其中一名侍卫上下打量他一眼,继而转身走进宫门内,不一会儿,罗远走出,站在宫门口,犀利目光扫过尚冲全身:“你有何事?”
“末将……有重要的军情,向皇上禀报。”
罗远注视他良久,终究淡淡地道:“你随我来吧。”
跟在罗远身后,尚冲又一次踏进乾安宫的大门,不过这一次,他却没有了从前的枭傲,而是收敛了自己的锋芒。
在广乾殿外,两人停下,罗远转头看了尚冲一眼:“皇上此刻正在御书房批阅奏折,你暂且在此等候。”
“是。”尚冲应了一声,随即毕恭毕敬地立于阶下。
罗远这才转身踏上石阶,朝着御书房的方向走去。
行至御书房门前,却见两名宫侍垂手立于门外。
罗远不敢造次,走到御书房门边,躬身言道:“皇上,上威军将领尚冲求见。”
“你且进来。”
踏进御书房中,罗远立即屈膝跪下:“叩见吾皇,吾皇万岁。”
羽千涔放下手中的笔,抬头淡淡地看了他一眼:“你刚刚说,尚冲未见?”
“是。”
“他是何表情?”
“看上去,十分焦急。”
“哦。”羽千涔点头,“去领他进来吧。”
“是。”罗远起身走出,不一会儿将尚冲领进了御书房。
甫一见到羽千涔,尚冲便双膝跪地,匍匐前行至阶下,冲着羽千涔连连叩头:“末将尚冲,叩,叩见吾皇。”
“尚冲?”羽千涔并未让他起身,而是居高临下地注视着他,“你不在东大营呆着,跑到朕这里来做什么?”
“皇上。”尚冲满脸惶恐,“是末将糊涂,听信他人挑唆,末将该死!”
“该死?”羽千涔笑笑,“也不过是各为其利而已,朕且问你,今日来此,所为何事?”
“皇上,天策军统领孙定海吃了熊心豹子胆,居然敢,居然和外寇串通,打算叛逃。”
“你说孙定海?”听了他的禀报,羽千涔却像是没有半点慌乱,整个人平静如常。
“皇上?”尚冲忽然有些意外——为什么皇帝听到这个消息,居然没有丝毫的怒意,而且显得十分地……平和?
“孙定海要跑,你为什么不跟他一起跑?”羽千涔伏下身子,目光炯炯地注视着他。
“末将,末将身为琰月人,死为琰月之魂,绝不会背弃自己的家国。”
“嗯。”羽千涔点头,“亏你还记得,自己是琰月人,是我琰月赫赫有名的将军!你今儿个来,便不必离去,且陪着朕一同用晚膳吧。”
孙定海大感意外——皇帝竟然没有处置自己,还留自己一起用膳?这是什么意思呢?
他心中虽然七上八下,但却不敢胡乱揣测,只得怔怔地跪在那里。
直到羽千涔批完最后一本折子,方才站起身来,命孙定海平身,然后领着他一同走出大殿,往琉景阁的方向而去。
琉景阁中,小夏子早已领着宫侍摆好饭菜,继而领着众宫人退下一旁,垂手而立。
羽千涔行至正中主位坐下,尚冲正不知道该如何自处,数名将领忽然从后方走进,纷纷落坐,尚冲赶紧也找了个座位坐下,这才定睛去看席上之人,才发现原来都是镇南、镇北还有镇东军的将领。
“诸位将军,这是北邙使臣带来的雪焰酒,芬芳甘冽,饮之欲令人断魂,今日朕便与众位同饮。”
说话之间,已有数名宫人鱼贯而入,将酒具摆在每名将领的面前,同时往酒杯中注入蓝色的酒浆。
众位将领看看羽千涔,再看看杯中之酒,却没有一人敢轻易去品尝。
伸手端起手中的酒杯,羽千涔环视全场,然后轻轻晃动酒樽,却听得“砰”的一声,杯中忽然蹿起一团蓝色的火焰,席上众人不由得纷纷吓了一大跳,却见羽千涔已经端起杯子,仰头一口饮尽杯中之酒!
这——
所有人面面相觑,竟然没有一人敢举杯饮酒。
“看来诸位对这塞外的烈酒,确实有些心生抗拒啊。”羽千涔笑笑,“若是不愿饮,也没有关系,不过,朕希望以后,再不要听到军中有任何异样的声音,朕不喜欢。”
说完,羽千涔站起身来,从桌案后走出。
那一刻,所有人均觉得一股强大的杀意扑面而至,仿佛每一个人都变成了渺小的蝼蚁,只能匍匐在这个男人的面前,瑟瑟发抖。
“朕自幼时起,多历磨难,迭遭凶险,与在场诸位之间,也多少有些纷争与摩擦,在诸位眼中,我羽千涔也许是恶魔,是凶猛的狮子,是狡诈的狐狸,不过没有关系,无论在你们眼中朕是什么,朕要的,只是这方天下,朕要海内臣服,诸域归心,朕要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尽皆王臣,朕的旨意,便是上苍的旨意,朕要灭谁,那就灭谁,朕要屠谁,那谁就别想活着!”
席上众人脸色皆变,却没有一人敢言语。
“皇上,闵将军到。”
就在这时,一名宫侍的声音突兀响起。
“宣。”
羽千涔话音刚落,闵纯志手捧一个盒子,迈着沉稳的步伐走了进来,直至阶前跪下。
“事情都已经办妥了?”
“是。”闵纯志平静地道,“臣幸不辱命。”
“很好。”羽千涔点点头,这才环视全场,“诸位将军可知道,这盒子里放的是何物?”
众人面面相觑,虽然没有说话,却只感觉后脊梁上冒出一层冷汗。
“纯志,你打开来,给他们看看。”
闵纯志点头,站起身来,揭开盒盖,一颗头颅立即出现在众人面前。
“你拿着,环全场一周,让每个人都好好瞧瞧。”
“是。”闵纯志领命,站起身来,捧着盒子从每一张桌案前走过。
“是,是孙定海。”其中一名将领终于忍不住叫了起来。
镇南镇西镇北镇南四军,虽说一般都是镇守一方,彼此之间很少来往,但每三年也要进皇城陛见,因此也打过照面,彼此有些印象,尤其是上威军,因为与天策军同在军中,对彼此的情形也更加熟悉。
自从一听到孙定海谋反的消息,尚冲心中便是十分的不安,此刻看到孙定海的头颅,更是差点当场倒地,好容易才稳住心神,但整个人呆坐在席上,好似变成了泥塑木雕一般。 绝代宠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