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冒文清听得这话,当即退下一旁,却见一名身穿碧色衣衫的年轻女子走到桌前立定:“杨管事,夫人特命我前来查看,询问一下最近新招的这些人,究竟如何?”
“不错。”杨管事赶紧点头,“干起活来都很机敏,也十分地踏实。”
“那就好。”碧桐点头,“夫人还说,让你留意着,找几个忠诚可靠的,且有些才学之人,随时听侯王爷吩咐。”
“放心吧碧桐姑娘,只要是夫人交代下来的事,属下一定尽职尽责。”
事情交代完毕,碧桐正要离去,转头却看见冒文清侍立在门边,眉头随即微微一挑:“这个人是怎么回事?”
“他——”
“碧桐姑娘。”不等杨管事发话,冒文清已经朝着碧桐深深一揖,“在下是新来的文书,只因家贫,急需银钱买些米粮回家,好让妻子可以吃口饱饭,故而想先支领半月工钱。”
“哦。”碧桐略一思忖,便转头看向杨管事,“既如此,便给他半月工钱。”
“多谢碧桐姑娘。”冒文清连连点头,然后目送碧桐离去。
等碧桐走远,杨管事才道:“冒文书,你着实是交了好运,今儿个才来,便碰上了碧桐姑娘。”
冒文清笑了笑,满脸谦恭:“还要请问杨管事,这碧桐姑娘到底是何许人?”
“碧桐姑娘乃是摄政王夫人的近身侍婢,在这太守府中,也是数得着的人物,对了,我可告诉你,要想在这太守府中赢得一份前程,有几位人物,可是不能招惹的。”
“还请杨管事赐教。”
“第一位当然是摄政王,下面的人再多,也都是听他的命令行事,第二位则是摄政王夫人,现今虽管着内务,但军政大事上也是说得上话的,还曾经率领女兵,协助摄政王作战,在摄政王眼中自然是其他人所无法相提并论的。”
“哦。”冒文清听得心驰意动,“想不到,天下间竟有这样的奇女子。”
“谁说不是呢,这位夫人身边还有几位随身近侍,方才来的这位碧桐姑娘,管的乃是文道,还有一位月灵护卫,管的乃是武道,说起拳脚上的功夫,这满院里的男子,也也没几个是她对手。”
时至今日,冒文清算是开了眼界,更觉得自己以前所做的那些事,着实是愚蠢至极。
杨管事说得兴起,清清嗓音道:“除了这几位,还有袁德袁管事、闵纯志闵将军,罗护卫,魏明赵先等几位将领,也是不可轻易招惹的,他们都是跟随王爷的老人,无论是府中军中,都有了自己的威信。”
冒文清连连点头:“多谢杨管事赐教。”
“对了,方才碧桐姑娘也已经说过了,王爷需要一批干练之人,作自己的左膀右臂或者是幕僚,你好好努力,或许能抓住机会。”
冒文清感谢再三,又等杨管事结算了工钱,方才离去。
等出了太守府,他立即买了些米粮并菜蔬,急急记忙往家里赶。
戴氏正在家中浆洗衣服,听见敲门之声,赶紧起来打开门,却见冒文清站在门外,手里拎着米面等物,顿时忍不住喜出望外,赶紧上前接过,亲自将冒文清迎进屋中,烹好热茶双手奉上,接着又道:“夫君且稍待,妾身这就去准备饭菜。”
冒文清点点头,也是长长地吁出口气来——虽说长久以来戴氏任劳任怨,但是他心中有的,只是满腹的亏欠,想当初戴氏的家境也算殷实,却不管不顾地抛下家中双亲嫁给了他,转眼六年时间过去,他的生活非但没有好转,反而一日比一日贫苦,以至于到了难以为继的地步。
如果不是前日遇到那位女子,只怕他夫妻二人早已在黄皇路上,哪里还能等到今日之转机?
不一会儿,戴氏亲自捧了饭菜上来,恭恭敬敬放在冒文清面前,冒文清却伸手握住她的纤腕,柔声道:“婧儿,你我夫妻二人,本是一体,何乃贵贱之分?从今日起,你便坐下来,与我一同用饭吧。”
“这——”戴氏却很是犹豫,“夫君乃是一家之主,婧儿不敢逾越。”
“娘子何必说这样的话,若非娘子,我冒文清鵶有今日,还有,前次那位贵女也说了,教我万不可负你。”
“那位贵女?”戴氏也不禁有些神往,“像她那样的女子,我也是平生第一次见,感觉很是不同。”
“其实今天在太守府,我也见着一位与众不同的女子。”冒秀才说完,便将今日在太守府中所见之事,逐一告诉了戴氏,戴氏既觉得有些惊异,又觉得十分地兴奋,“如此说来,夫君或可有进身之机?”
“嗯。”冒秀才点头,“听闻这位摄政王用人从不问出处,只看才德,凡有真才实学者,皆可在其下谋一官半职。”
“既如此,那夫君可要侍人以忠才好。”
“我晓得的。”冒文清憨厚一笑。
等吃过饭,冒文清并没有急着入睡,而是让戴氏先去安息,然后自己在灯下继续埋头苦读——他眼下虽然只是一小小的文书,但志不在此,更不愿放下之前的功课,故而每日里仍然是埋头苦读不已,想着终究有一日,或许会派上用场。
直到子时,冒文清方才熄烛上榻,一觉醒来已是清早,戴氏早在外在忙碌,冒文清赶紧着起身更衣,忙忙地穿好衣服,急急慌慌往外而去。
这一日恰逢核对军中帐目,几名文书齐聚在一处核对,看着那一行行字都觉得十分地棘手,唯有冒文清应对自如,比其他人提前了一个时辰完成任务,然后又开始帮助其他人整理。
等大伙儿忙了一通站直身体,正准备说笑一番放松放松,却不知何时房中竟然多了一个人,正在慢慢地翻看着帐册。
其中一名文书不知就里,正准备走过去喝问,却被另外一名文书给拉住。
众人屏息而立,没过多久,那人忽然从一叠帐册上抽出一本来,目光从所有人脸上扫过:“这本帐册是谁写的?”
几名文书面面相觑,然后不约而同地看向冒文清。
冒文清已经意识到情况不对,但却深深吸了口气,踏前一步,双手平举过胸前,朝着对方微微弯下腰去:“是在下所写。”
“你——”那人一双利目自冒文清脸上扫过,“识字?”
“识得。”
“可曾读过诗书?”
“略通。”
“西宏武帝曾说,粮者,天下之本也,你对这话如何看?”
冒文清先是一怔,然后平静答道:“西宏武帝此言甚是有理,粮不仅是百姓安身立命的根本,也是一个王朝,一个帝国,甚至是全天下的根本所在,因此上位者务必知民之力,且量民之力为用,若是倾尽民力,恐招民怨,若过于纵民,必生骄奢,进而争富斗豪,民心也会动乱不安。”
那人没有言语,只是唇角边微微露出几许笑意,却也没说什么,只是放下帐册,便迈步走了出去。
整个帐房瞬间安静下来,过了好一会儿,刚才准备说话的那句文书才道:“魏宏,你作什么拉住我,不许我说话?”
“你啊,刚刚差点犯了大错——你可知道刚刚那位是谁?”
“谁啊?”那文书依然是满脸的疑惑。
“刚才那位,就是摄政王啊。”
“摄政王?”众人一听,不由得倒吸了口寒气——就算他们削尖脑袋,也料不到羽千涔会来这种地方。
一时之间,帐房里的气氛变得有些古怪,甚至有一名文书双手撑着桌面,慢慢地软倒于地,相反冒文清在众人中间表现得最为平静。
“王爷一定生气了。”其中一名文书喃喃道,“说不定明天就会把我们赶走,甚至是,把我们推到十字路口,直接斩了。”
听得他的话,其他文书也是个个垂头丧气,也没有什么心思去处理手上的活,一个个打理完手中的帐本,便随手搁置于一旁,陆续散去,唯有冒文清,留在最后,将所有的帐本整理清楚,方才离去。
尽管文书们心中都十分地忐忑,但是第二日还是前来报道,杨管事照常给他们安排了任务,让他们各自去完成,除此之外,并没有任何的异常。
接连数日之后,文书们心中的慌乱渐渐平复,甚至觉得那日羽千涔或许只是一时兴起,到处看看而已,并没有其他意图。
倒是冒文清,多多少少有些失望,但是他还是恰到好处地控制住了自己,仍然安心做好份内之事。
这日晚间,众文书刚准备退去,帐房的门忽然打开,一名身材瘦削脸色白晳的男子走了进来,淡淡扫了众人一眼,然后道:“谁是冒文清?”
冒文清立即踏前一步,朝对方拱拱手,对方略一点头,随即转身朝外走去:“你且随我来。”
冒文清不敢大意,也迈开步子走出帐房,跟着对方一径朝内院而去。
在东边第一间厢房前,男子停了下来,侧身让到一旁:“进去吧。”
冒文清满头雾水,心中一阵七上八下,他很想打探一二,但是那人已经离开,冒文清不得已,只得深深吸了好几口气,伸手在房门上叩了叩,方才推门而入,却见前方摆着一张书案,案后端坐着一人,正提笔疾书。
冒文清并没有上前打扰,而是退到一旁,默默地垂手而立。
过了好一会儿,那人方才抬起头来:“你叫冒文清?”
“是,王爷。”
“前次在帐房,与你一番谈话,觉得你之见识与他人不同,所以本王今天找你来,想跟你仔细地聊聊。”
“还请王爷示下。”
“嗯。”羽千涔搁下笔,站起身来,在屋子里慢慢地跺着步,“依你看,琰月这些年所颁布的赋政,到底如何?” 绝代宠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