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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面的人只悠悠道：“太子妃，你不记得我了么？”
太子妃？
谁是太子妃？
“你……你是冯歆月？”
“不，不可能，冯歆月已经死了，你不可能是冯歆月，你不是冯歆月，你是谁？是谁在这里装神弄鬼，是谁？”
“来人啊，来人啊……”
守夜的宫人已经被她下令打死了，临时调配来的宫人这才匆匆赶来。
听到景氏的尖叫，他们立刻推开了门，跪倒景氏面前。
“皇后娘娘。”
“快，快将她抓住。”她指着一个方向道。
可是就那么一眨眼的功夫，明明那里有人的，还和她说话了，而此时，哪里有半个人影。
宫人们一脸疑惑，看到皇后惊恐的表情他们明了，娘娘一定是做了噩梦给吓着了。
他们迅速的点燃了屋里的灯，奢华的皇后卧室里哪里有外人在？
“娘娘，这屋里只有您一个人呐。”
“不，不可能。”皇后厉声道：“明明她在的，本宫不可能看错。”
有个宫女大胆的问：“娘娘，您说的是谁呀？”
“是……”是谁，她却说不出口。
一个已经死去的人，就算她没死，也是这宫里的禁忌，不能被说出口。
皇后总算从惊恐中惊醒过来。
“没，没什么人，我定是做梦了。这人呐，上了年纪就爱做梦，本宫一定是老了。”
“皇后娘娘，您一定都不老。”嘴舔的宫女急忙拍马屁。
本该高兴的皇后却高兴不起来，只疲惫的摆摆手说：“都出去吧，留下两盏灯。”
四个宫人很快出去，守在门外。
而屋里，就在皇后转身打算回床上继续睡觉的时候，看到那个穿着百花裙的女子站在她的床前，端详着幔帐上的那对龙凤佩。
皇后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惊得说不出话来。
看着那龙凤佩，女子一脸哀伤的道：“怎么就成了你的呢？到底是你抢的，还是他骗了我？”
说完，她转过了脸。
这次皇后看清楚了。
这张脸，这张脸不正是那个女人，当年她初见她时的那张脸？
这么多年了，她还似当初那般年轻，一样穿着百花裙，只是脸上添了忧愁。
这鲜活的人就站在面前，她的一举一动，又是那么的诡异。
“不，不可能的。”皇后惊恐的摇头道：“你不可能还活着，不可能还活着。”
她当年是跑了，可是后来，死在了钱家大院。
她为什么没再继续派人追杀幸存者？就是因为她知道，冯歆月死了。
只要冯歆月死了，她便什么也不怕。
……
据说皇后半夜见了鬼，在屋里自言自语了好一会儿，后来，皇后惊吓过度，双眼一番，直接晕了过去。
皇后的宫殿里忙成一片，太医们被从睡梦中叫醒，一些长心眼儿的嫔妃们，也会趁着这个时候拍皇后马屁，顾不得睡觉，纷纷穿上衣服，带着随从在皇后寝宫外候着。
而此时，钱朵朵已经回到了与南宫凉玥相约的地方。
他是宫中不受宠的皇子，他住的宫殿本就偏僻，当初他出宫之后，这偏僻的宫殿就变得更加荒凉，除了白天负责打扫的宫人，夜里根本没人来。
“没事吧？我见那边灯火通明。”
钱朵朵说道：“没事，只是景氏被我吓晕了。”
南宫凉玥看了看远处，没再说什么，只道：“那我们快出宫吧。”
混乱之中出宫更加顺利，回到各自住处，已经到了下半夜。
这一晚，虽然没在景氏哪里得到切确的消息，但也知道了八九不离十。
钱朵朵顺利的回到世子府，枕边的人翻了个身，或许他知道，或许他不知道。
而南宫凉玥，他回去之后，路过了那孤立的绣楼，站在楼下驻足良久。
这所王府并不是全新修建，以前也住着一位王爷。
他们一家因种种原因搬走之后，这所宅子被皇家收回，修缮一番赏赐给了他，做为皇子府邸。
随着他封王，这座宅子，又变回了王府。
而王府之中最漂亮的这座绣楼，曾经是王府中郡主的闺阁，也是身为女子的囚牢。
阁楼一共二十阶梯，象征着女子最多只能在这里住上二十年，就必需出嫁。
当然，也有因为特殊原因导致终身不嫁的女子，她们会在家中绣楼上渡过漫长的一生。
不知为何，她选择住在这里。
时代带给女子各种禁忌，同样，也有男子必需遵守的礼仪。
不可上女子绣楼，便是这个时代男子的基本礼仪。
她不下来，他便不能上去，二十阶梯将他隔绝在她的世界之外。
他想，这大概就是她选择住绣楼的原因吧。
南宫凉玥在楼下站了一会儿后，轻叹一口气，转身离去。
绣楼上的窗户内，红姑娘一直站在哪里。
这是王府中站得最高的地方，可以看得很远。不光整个王府尽收眼底，甚至王府外的境况，也可以看到。
所以她喜欢站在黑暗的角落里，注视着这个世界的一切。
看到那个背影从外边回来，又远去的时候，她迟疑了一瞬，还是迅速下楼，追了上去。
南宫凉玥漫步向自己的住所走去的时候，听到身后传来急切的脚步声，便将自己的脚步放得更缓。
不想他的脚步一慢，身后的人竟然迟疑起来，也跟着放缓了脚步。
南宫凉玥深吸了一口气，不知怎的矫情起来，有些许恼怒的加快了脚步。
身后的人一急，便叫出了声：“凉玥。”
南宫凉玥全身一震，停了下来。
红姑娘迅速的走向前去，微微福身，“秦王。”
一个福身，一声秦王，向在他身上泼了冷水，让他心中刚刚燃起的火焰又熄灭。
“这么晚了，你找我何事？”他问。
“我看到你从外面回来。”红姑娘想了想问：“这么晚了，你去了哪儿？”
她竟然会主动关心自己的行踪？
不知怎的，竟有一丝喜悦。
“我去办了一些重要的事。”他低声说。
“你，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红姑娘垂下眼帘，低声似自语，“是重要的事吗？”
南宫凉玥抿着唇，耐着性子等着她的下文。
“我看到你和一个女子在前面的巷子里分路，也是重要的事吗？”
嘶！ 神秘相公不好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