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2章 讲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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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飞鸾公主吗?”
苏令的话让顾西筠骤然回头,细想之后又释然一笑,“我还以为我藏的很深,不想你们早都知道了。”
其实若是没有崔德生帮忙,她和翟枭到现在都是一头雾水。
只是现在让顾西筠不知道自己这方的底细才是上策。
苏令又道:“栾先生左谋右划的,不就是为了这位已经香消玉殒的前朝公主吗?连自己的亲族门楣一个都不要了。”
他的话又是令顾西筠一笑。
“你不用拿话激我,我要的只是翟枭一人的命。”
话说到这里就已经说死了,两人一时间都安静下来。
“给我讲讲那位飞鸾公主的事吧。”
苏令忽然开口,顾西筠侧目看她,苏令的眼神也不见闪躲,“我只是很好奇她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姑娘。”
顾西筠笑了出来。
很舒心的那种。
“活泼可爱,温柔善良,这世间所有赞美的词用在她身上也不过分,成婚之后,我什么事做的不对,她还会跟我使性子,两三天的不理我,急得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他叹了口气,眼神怀念,“可是我碍着家族的关系,从不敢跟她太过亲密,做什么都是淡淡的,她跟我抱怨过很多次,可是我没办法啊,一边是家族,一边是她,楚王昏庸,我注定是要在这两者之间做出选择的。”
苏令淡淡的插嘴,“所以你在两者之间犹豫不决,最后同时失去了两者。”
她的语气波澜不惊,像是在陈述什么众所周知的事实。
顾西筠没有说话,因为苏令说的确实是事实。
他舍不得燕儿,所以父兄谋划着里应外合推翻楚国时,他在闺房里帮燕儿画眉,却让兄长惨死,家族损伤大半。
他舍不得家族,所以在兄长死后,他在父亲用自己的性命威胁下,披挂上阵,却不得不面对和燕儿分庭而立,眼睁睁看她被自己带去的人杀死。
他是个一辈子只有失败二字的人。
只是——
顾西筠对着苏令偏头一笑,“长公主殿下,既然要听故事就好好听,不能如此的三番四次打断我。”
苏令沉默下来。
和尚燕儿的往事埋在顾西筠心中多年,他急不可耐的想找一个倾听者,就是仇人的妻子也无所谓。
他想了一想,从两人的相识开始说起。
三月三日上巳节,他跟自己的朋友出去踏青,刚好碰见骑着一匹受惊的马,看着就要有生命危险的姑娘。
那时的顾西筠,少年得志,能文会武,更生得一副好心肠。
见人有难,他翻身到马上,将处于惊惧暴躁之中的马匹安抚下来。
姑娘的侍女匆匆赶来,顾西筠这才知道,他救的这位姑娘正是当今楚王的幼女,千娇万惯长大的飞鸾公主。
虽是情急之下的救人之举,但他在众人面前与未出阁的女子举止过密已经时不妥,更何况女子还是当今陛下的爱女。
顾西筠要匆匆告辞,却被公主拦了下来,扬言这辈子非他不嫁。
这样的肆意飞扬任性妄为,根本不像刚才那个被吓得小脸煞白,瑟瑟发抖的小姑娘。
顾西筠心中好笑,推辞道:“公主抬爱,但小臣这颗歪脖子树,可实在栖不下公主这只青鸾。”
顾家虽是贵胄之家,但已有后继无力之势,她是陛下最宠爱的女儿,婚事由楚王一力做主。
楚王是看不上顾家一门的。
飞鸾公主赌气离去,顾西筠原本以为自己这辈子都不会再和她相见,虽然心中有些惋惜,但也知道,这是最好的结果。
只是半个月的时间还未过,楚王就召顾西筠进了宫。
顾西筠没有官职在身便已经是例外,但等太监将他领到飞鸾公主的宫殿时,他心中怎惊讶两字了得。
太监说,公主一回宫就要陛下降旨赐婚,陛下不肯,她就绝食抗拒,到今日已经不吃不喝三天了。
楚王被这个女儿弄得没了办法,这才把顾西筠叫来,想让他劝劝公主。
顾西筠嘴上没说话,但跟着太监走路的步伐却是快了几分。
飞鸾公主的宫殿布置极为豪奢,常人百世难见的珍宝,被她随意丢在屋子的一角,只做生灰的器具。
房门刚一打开,里面就传来劈里啪啦瓷器碎裂的声音。
鬼使神差的,顾西筠突然出声,“是我。”
说完顾西筠就后悔了。
说不定她这样只是在跟自己的父亲怄气,连自己是谁都已经忘了,如今自己上赶着过来,还半点没有自知之明的开口,岂不是自找羞辱。
可没等顾自云心中嘀咕完,就从室内冲出来一个女子,乳燕投怀一般扑到顾西筠怀里,边哭边笑。
顾西筠手足无措的站在原地,看了带他过来的小太监一眼,小太监连忙低头,当作自己什么都没看到。
好一会,飞鸾公主才擦了擦眼睛站直,有些不敢看顾西筠。
小太监忙向顾西筠使眼色。
想起燕王叫自己进宫的意思,顾西筠便开口,“听说你不愿意吃饭,为什么?”
尚燕儿神情一僵,张了张嘴想解释,却不知道该怎么说。
顾西筠继续道:“不吃饭对身体不好。”
“我吃饭了的,”飞鸾公主矢口反驳,“我不吃他们送过来的,但是我的贴身婢女每天都会给我送吃的,我没饿着。”
她的话惹得顾西筠发笑,小太监憋得嘴角抽动的厉害,跟发了什么病似的。
飞鸾公主没有理会小太监,而是将顾西筠拉到自己房里,还关上了门。
多年的圣贤之书让顾西筠如坐针毡,她却没有一点异色,反而道:“我父皇舍不得我的,只要我在坚持几天,他就一定会同意的。”
顾西筠一愣,“同意什么?”
“自然是同意我们的婚事啊。”
虽然顾西筠心中早已经有了这个猜想,但是从尚燕儿嘴里明目张胆的说出来,他心中怎是震惊二字了得。
圣人有言,婚姻大事皆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怎么能自己这般的胡来呢?
他立即站了起来,后退两步,行礼道:“公主抬爱,只是请恕西筠难以从命。”
他这样的避尚燕儿如蛇蝎,尚燕儿面上已经是泫然欲泣,却扔撑着公主的架子问顾西筠,“为什么?你不喜欢我吗?”
顾西筠心中一动,他并没有不喜欢她,反而觉得这位公主殿下和别的女子都不同。
脑子还没反应过来,嘴上的话已经出了口,“自然没有。” 将军,公主又要跑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