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五章 迟疑动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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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不用担心,奴婢会帮您想办法的。”听到弯儿的话,方兰芝的心情暂时平复了些,抬头看向弯儿。
“你有什么办法?孩子死了,孩子死了!”
方兰芝似乎还在提醒着弯儿。
“娘娘,奴婢觉得此事还是先禀报给太后娘娘才是。”
“禀报太后,太后若是知道了,你觉得本宫会怎样!?”显然方兰芝并不觉得弯儿能给她想出什么有用的办法。
抱着孩子起了身,一副六神无主的样子,在寝殿中转悠了半天,最后也没有什么对策。
随后,将目光再次投向了弯儿,带着质疑的口气问道:“你有什么办法?”
“娘娘,或许这个孩子死了也未必是件坏事呢!”弯儿目光泛着寒光,不知心中生出了什么邪恶的念头来。
“你什么意思?”
“如果这孩子是皇后娘娘害死的,您觉得皇上会怎么样,这可是皇上的第一个皇子,若是此事弄得人尽皆知,就算皇上相护,只怕都护不住了。”
陷害杜若笙,弯儿这个办法确实也是一个能毁掉杜若笙的绝佳之策,方兰芝冷静了下来,仔细斟酌着弯儿所说,只是想陷害杜若笙,又怎么是件容易的事情。
“你有办法?”方兰芝又问道。
弯儿走向方兰芝在她耳边不知低语了什么,方兰芝的眸中带了几分决绝定然,似乎是有了把握。
方兰芝将死婴放回了摇篮中,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整理了仪容衣衫,便出了秀康宫。
方兰芝随后便去了寿康宫,按理说这过了有些日子了,自己也该去寿康宫中请安了。
来到寿康宫,吕岚见到她,可是大喜,如今她和方兰芝的大计的第一步就完成的如此顺利,吕岚觉得自己重掌重权的日子便是指日可待的,可是她又哪里知道,他们不过才成功的计划已经夭折了。
而这一次方兰芝要做的便是连吕岚也要瞒下,这一次她要让杜若笙再无翻身的机会。
“贵妃,你这生产才几日,不好好在宫中养着,怎么就跑到哀家的宫里来了。”许是因为心情愉悦,吕岚连说话的语气都比以往柔缓了许多。
“臣妾,身体无碍,心中一直要挂念着太后您,便来宫中问候了,太后您对臣妾的恩情,臣妾都不知该如何偿还。”方兰芝谦顺的说着,吕岚一听这话,心中更是喜悦。
“只要你将皇子给哀家好好照看妥当,便是对哀家最好的回报了。”
方兰芝听到吕岚的话时,低垂的脸眸面色一紧,显然吕岚所说的深深刺中了她此刻的内心。
“太后放心,臣妾一定会照顾好小皇子的,不负您的期望。”
听到方兰芝的话,吕岚满意的点了点头。
“你为皇上诞下第一个孩子,这也是皇室中的第一个长子,哀家要重重赏你。”
吕岚说罢,就看到七八个宫女端着赏赐方兰芝的珍品走了上来。
只不过此时的方兰芝却无心这些珍宝,她更担心的是秀康宫中的情况能否顺利的进行。
“多谢太后赏赐。”方兰芝礼声谢恩到。
拿着赏赐之物的宫女们才下去,一个宫人慌慌张张的跑进了寿康宫的正殿内,一脸惊然的看向众人,吕岚见状,厉声叱道:“出了什么事,这般莽撞,一点儿规矩都没有!”
那宫人听了吕岚的训斥,跪在地上颤颤巍巍的说到:“太后娘娘,秀康宫...秀康宫出事了...”
一听到秀康宫三个字,方兰芝立刻急声问道:“出了什么事?”
吕岚同样也跟着紧张起来。
“小皇子...小皇子出事了。”
宫人的声音依旧颤抖着。
方兰芝听后,身形一晃,若不是弯儿在她身旁,怕是就站不稳到了。
吕岚随之站起了身,肃声问道:“小皇子出了什么事。”
“死...死了。”
这个字如同一道天雷霹在了吕岚的头顶,她此刻的反应就如同方兰芝刚刚发现孩子死后的反应一样。
“这是谁做的,好端端的皇子怎么会说没就没了!”
吕岚的声色越来越急厉,一边说着一边走到了宫人的面前。
“小皇子死时,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就在皇子的身边。”
宫人此话一出,吕岚几乎是咬牙切齿,这个名字怕是她最不想听到,也最不愿听到的。
吕岚听后,直接向着秀康宫而去。
方兰芝则紧跟在其后,一同赶去了秀康宫。
她们二人赶到时,杜若笙还在秀康宫内。
杜若笙此时也是一脸茫然,脸上带着些许的意外,见到方兰芝和吕岚时,她的脸上原有的意外倒是少了几分。
“臣妾见过太后。”杜若笙见到吕岚时,先见了礼。
不过此时的吕岚,却是直接来向她问罪的,在她看来,皇子的死一定是杜若笙一手造成的,不会再有别的原因。
“啪!”一声清脆的巴掌声传来,杜若笙毫无防备的被吕岚扬手给了一巴掌。
杜若笙抬起手抚了抚脸,脸上的神色却没有丝毫变化。
不过站在杜若笙一旁的落玉可是被这一幕惊到了,这太后不分青红皂白的上来就给了自家娘娘一巴掌,她心里自然是不甘不忿的,只是,她也知道自己人微言轻,如果在这个时候出声,只怕会给杜若笙招来更大的麻烦才对。
“皇后,哀家自是怎么也没想到,你竟然会对一个小小的孩子也下得了狠手!”
“你这般毒妇行径,简直有损皇家颜面,愧为皇后!”
吕岚根本丝毫不给杜若笙开口的机会,劈头盖脸就是一顿斥责,杜若笙就这么静静地听着,她在等着吕岚说完,等着她将脏水都泼向她的身上,这手段就如一年多前的一样,没有丝毫新意。
知道吕岚说完,杜若笙才缓缓开了口:“太后,您连问都不问清楚,就这般诬陷臣妾,是不是也不太妥当呢?”
“不妥,诬陷?那你该如何解释皇子死时你就在他身边的事情!?”吕岚厉声问道。
“臣妾来时,皇子便已经没了气息,况且,就算臣妾要对他下手,也不会用这么蠢得办法!”杜若笙的语气变得有些生硬。
“哼,皇后你既然说出这样的话来,还不够证明你早就对皇子存了杀心!”吕岚借此就像抓住了杜若笙的把柄一样,变本加厉的说到。
就在她们争执的时候,颜卿寒也得了消息赶来了秀康宫。
当他得知皇子被害的消息时,他的心脏好似漏了一拍。
而在他来到秀康宫,看到杜若笙的那一刻,这种感觉就更加强烈了,即便他是愿意相信杜若笙的,但是,他却也不得不承认,当这件事与杜若笙联系到一起的时候,他也不曾有过怀疑。
见到杜若笙时,颜卿寒清楚的看到了颜卿寒脸上的掌印,心中不禁隐隐作痛。
而方兰芝见到颜卿寒时,方才一直无所反应的她,此刻倒是变得撕心裂肺起来。
她几近瘫软一般,靠在颜卿寒的怀中,声色凄厉的哭诉着:“皇上,咱们的孩子..咱们的孩子没了,没了啊!”
杜若笙看向了颜卿寒,目光平静的如一潭死水一般,毫无波澜,而她的这种当然,让颜卿寒感到一丝揪心。
颜卿寒没有理会方兰芝,将方兰芝推开,缓步走向摇篮。
掀开遮盖着男婴的裹布,那个前两日还有着温度,白皙泛着红晕的小脸如今已经毫无血色,嘴唇发紫,颜卿寒弯身将他从摇篮中缓缓抱起,再也感受不到他的一丝温度。
颜卿寒就这么抱着他,看向站在自己对面的杜若笙,似乎在用眼神问她,是不是她做的。
只是,杜若笙却没给他丝毫回应。
“皇上,你如今还不将这毒妇押入大牢,还等什么!?谋害皇子,本就是死罪!”吕岚看着无动于衷的颜卿寒,有些急切的说道。
颜卿寒将孩子放回了摇篮中,走到了杜若笙身边,握住了她的肩膀,肃声问道:“皇后,朕知道这不是你做的对吗?”
杜若笙对上他的目光,苦笑了一声道:“皇上,你真的相信臣妾吗?”
颜卿寒迟疑了,杜若笙看着他有了一丝闪躲的目光,脸上的笑意也更深了。
她以为他会毫不犹豫的相信自己,可是终究是自己太过自信了,亦或是自己对他抱有的期望太大了。
“皇上,皇子的死与臣妾无关。”杜若笙一字一句的说到。
颜卿寒看着她,久久未语。
“皇上,您要为臣妾做主啊!为皇子做主啊!”方兰芝泪流满面,悲痛不已。
若不是弯儿一早知道内情,恐怕她也以为此刻的方兰芝是真的伤心欲绝的。
而吕岚的脸上更多的是愤怒却不是悲伤。
“皇上,不论此事是不是皇后做的,都与皇后有莫大的关系,皇上这悠悠众口你又该如何应对?”
吕岚在一旁冷声说道。
如果颜卿寒真的不对杜若笙有所作为,那明日她便会将此事公之于众,到时,她到要看看她的好儿子还怎么护着眼前的这个女人!
“将皇后押入大牢,此事朕会亲自调查。”
说完这句话,颜卿寒便转身离开了。
杜若笙看着他离去的背影,依旧平静的站在远处,直到侍卫出现将她带了下去。
最后,杜若笙听到的就是落玉求情、吕岚怒斥、方兰芝的哀嚎声,这些声音似乎要刺破了她的耳膜,让她觉得聒噪烦乱。
颜卿寒离开了秀康宫,内心久久不能平复。
在看到孩子失去气息之后躺在自己怀中的那一刻,他不知道他该如何面对杜若笙,即便心中不断的告诉自己,孩子不是她害得,不是她害得,可是当他在杜若笙的眼中寻找不到坚定的目光和他想感知到的答案时,他的心中迷惘了。
此刻的颜卿寒是痛苦的、自责的、也是烦躁的。
“老天爷,你这是在惩罚我吗,让我的孩子一个一个离我而去!”颜卿寒有些痛苦的喃喃着。
杜若笙从秀康宫被押送到大牢内,面色没有一丝波澜,当她再次踏进那个阴冷潮湿、血腥臭味混杂的暗无天日的地方时,她没有厌恶,没有恐惧,依旧是平静、淡然的。
现在唯一能形容杜若笙心中感受的词只有一个失望罢了。 涅槃重生:一代权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