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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和王洋的左右夹击连番追问下,超哥说出了那天的“真相”。
当然,他没有丢失那一段记忆,不光没丢失,还时不时就会想起。
那天虽然只有一个瞬间,但是他和陈中海的姐夫,都很清楚的看到了撞他俩那辆车的司机的脸,单说相貌的话,跟我们大嫂可以说一模一样,但是年龄完全对不上。
我们大嫂平时也挺注重保养,说起来长得也不错,四十多岁的人,脸上还没有明显的皱纹,看上去也就三十出头的样子。
但是年龄这个东西很奇怪,大多数人到了一定年龄后,就像我们大嫂,虽然皮肤依旧没变粗糙,也没有皱纹,但是就是能看出来不是年轻人。
而超哥看到的那个人,虽然跟大嫂长得几乎一样,但只能说是个“年轻版”,经过后来一段时间的思考,超哥几乎可以肯定那人不是我们大嫂。
再加上车祸之前大嫂他们一家三口就已经失踪有一段时间了,这更让超哥觉得那司机只是碰巧长得跟大嫂像而已。
发生车祸时他发出的那声喊,纯粹是下意识的行为,过后他甚至怀疑自己当时是看花眼了,所以他始终没对外提起过这事儿。
而且如果不是陈中海他姐夫说出这些事,超哥原本打算就把当时那一瞬间的场景当成自己的幻觉,干脆就不跟人说起了。
听完超哥的话,王洋冲我说到:“你看,说开了不也就这么点事?看你办事儿这个费劲。”我挠挠头说:“我这不就是怕伤自己兄弟感情嘛。”
超哥无所谓的说:“王洋说的对,其实就这么点事,反正我觉得那顶多就是个碰巧跟咱们大嫂长的比较像的人而已。”
我有点不好意思的端起面前的酒杯说:“那我自罚一杯,我不该怀疑你跟大嫂有一腿,我的错。”
超哥白了我一眼,但还是端起自己的酒杯跟我碰了一下。
喝完后超哥问道:“这事儿你打算怎么跟陈中海说?”我说:“就照实说呗,反正他姐夫也看到了,免得他整天还杀气腾腾的惦记你。”
超哥说到:“好啊,那你就照实说吧,话说回来,既然说到这儿了…千哥,我有个奇妙的想法想跟你分享一下。”
我“嗯”了一声后示意他说就行,超哥接着说到:“你说…你那个小区会不会有什么问题?”我疑惑的反问道:“什么问题?”
超哥说:“也是你今天提起这事儿,我才连在一块想的,你记不记猪八戒一家三口是啥时候失踪的?”我说:“记得啊,就他去我小区找我的第二天啊。”
超哥拿起自己的筷子,用另一头边点着桌面边说:“你看,时间上是不是这样?猪八戒先去你小区找了你,之后他一家三口就失踪了,再之后我和你去了你小区的地下车库,我就出车祸了,而撞我的人…又和失踪的大嫂长得几乎一样,我怎么觉得这些事都跟你小区有关啊?”
我有点无奈的说:“你别瞎想了行不行?那照你这么说的话,昨晚上咱俩跟陈浩北都在地下车库呆了那么久,比上次咱俩呆的时间可长多了,咱们不都还好好的吗?”
超哥摇摇头说:“那不一样,咱昨晚又不是针对车库去的,再说了,你不觉得昨晚那个门卫很奇怪吗?”我说:“你别看人家长的丑就说人家奇怪行不?”
王洋忽然问道:“昨晚你们干啥了?”我一听她这么说,想来超哥是没跟王洋说起过这段,便把给陈浩北叫魂的过程说了一遍,鉴于我觉得今天多少有点对不住超哥,所以我特意吹了吹超哥的牛,把他说的要多神有多神。
我说完后超哥云淡风轻的抽着烟,虽然脸上没什么表情,但是看得出来他对我的吹捧也很受用,一条腿都开始帕金森般抖起来了。
小夕一脸惊讶加崇拜的看着超哥,看来她也是这才知道这回事。
王洋则淡定许多,她问道:“结果呢?陈浩北的魂儿就算是被你们给叫回来了?”我说:“不是被我们,是被超哥,我就是打个下手而已。话说回来,对了超哥,陈浩北今天整个人精神都跟往常不太一样,你这叫魂不会有啥副作用吧?”
超哥有点犹豫的说:“副作用…应该…没有吧?咱操作的流程没毛病啊。”我说:“那他性格咋有点变化呢?”
超哥想了想说:“可能…可能是需要缓缓吧?谁知道切,反正不是比叫魂之前强多了吗?又没收他钱,咱们做到这一步够可以了。说你的事啊,你打算啥时候跟陈中海说?”
看到超哥似乎不愿意再聊叫魂的事,我就顺着他的话说到:“我刚刚还在想这事儿来,一会儿吃完饭我就给他打电话说说。”
超哥点点头没再说什么,又聊起了我的小区,不过我始终觉得他有点被迫害妄想症的苗头,要不是我几次打断他,他都快把我那个普普通通的小区描述成龙潭虎穴了。
我和超哥小夕吃饱饭,王洋喝完了她的粥,结账走人。
结完账时间还不是特别晚,想到陈中海单位的性质,这会儿给他打电话肯定不会打扰他休息。于是我就拨通了陈中海的电话,正好趁着超哥在,万一我说的不够完美还能让超哥帮着说说。
我打电话时超哥他们仨人都没说话,一直安静的听着,直到我全说完,解释清楚这只是一场误会,陈中海在电话那头犹豫了一下才提出一个不算太过分的要求,他想让超哥有时间的话去医院看望一下他姐夫。
我直接开着手机征询了一下超哥的意见,超哥点点头说:“明天就可以啊,反正我有空。”
我和陈中海复述了超哥的话,陈中海在那头连连道谢,还承诺回头在他的夜总会请我和超哥吃饭。我忙推辞一番,毕竟不是什么大事,最后约好明天上午十点我和超哥去医院看他姐夫,便挂断了电话。
电话一挂断王洋就说到:“唉,到底是社会人,哪哪都是套路,做事永远是有曲线绝不走直线。”超哥跟着说:“是啊,不过也没啥,早去早让他放心,也省得他老惦记我。”
小夕迷茫的问:“啊?你们在说什么啊?”我也有点没听明白,用询问的眼神看向王洋。
王洋鄙视的看了我一眼,又把眼神调成宠溺模式看了小夕一眼,这才解释到:“陈中海说是想让超哥去看望他姐夫一下,其实这就是个幌子,他根本就是想让超哥跟他姐夫对质一下,只是不好意思明说罢了。”
超哥说到:“是啊,反正我没说瞎话,事儿就是这么个事儿,见他姐夫就见他姐夫,无所谓。”
我这才明白陈中海的用意,不由得有些佩服王洋跟超哥的机智,我说到:“超哥,你当初咋跟小夕处上了?我觉得你这智商跟咱们喜洋洋更般配啊。”
小夕在一旁乐呵呵的听我胡说八道,超哥跟王洋用同款鄙视的眼神瞥了我一下,俩人都一副懒得搭理我的架势。
一直溜达到超哥新家楼下,大伙告别,各回各家。
我溜达到公交站,等了一会儿没见来车,酒劲上涌,一股困意袭来,想了想干脆奢侈一把打个车吧,今天请客已经花了不少钱了,不差这点。
碰巧此时过来一辆出租,我便伸手拦了下来。上车后我跟司机说到:“你好师傅,咱们去爱心花园。”
出租车司机答应一声便发动了汽车,刚开了不到三分钟,司机就和我搭话道:“你住那个小区啊?”我知道这些出租车司机都很喜欢跟乘客聊天,便随口答到:“是啊。”
这司机听到我答话,便继续说到:“你们这小区挺有意思啊。”我有点不明所以的问他:“您…什么意思?”
司机问到:“你不是本地人吧?”我说:“不是啊,我老家是外省的,现在那个小区租房子住。”“哦…”司机像是意识到了什么,只是“哦”了一声却不再说话了。
这反倒勾起了我的好奇心,我问道:“您刚才说我们小区有意思是啥意思啊?”司机轻笑了下说:“没什么…就是前段时间嘛,我有次夜班,凌晨三点来钟吧,从你们小区外面路过,看到他们那个时间还在唱戏,观众还不少,你们小区的人挺热爱传统艺术的嘛,你那天也在看吗?”
这司机说完,我仔细想了想,他说的应该是那对特好看的男女刚回小区那次,那回聚餐我还叫上了超哥他们,聚餐的主要内容也包括唱戏这一项。
不过我记得那天好像也就不到晚上十点就结束了吧?难不成那天我喝多回去后,邻居们一口气嗨到凌晨三点以后了?
我记得那次第二天我出门时,外面已经打扫的干干净净的了,照这司机说的,那小区里的人精力也太旺盛了吧?还是说有专门的人负责打扫卫生?
想到这里,我虽然觉得有点奇怪,但是也没太深想,因为我想到了另一件事,于是我冲这个本地口音的司机问道:“师傅,我听说我住的小区是拆迁重建的小区,这里原来是什么样的您知道吗?”
我问完后过了会儿司机才说到:“原来…原来好像也就是个普通的住宅区吧?不过他们的房子好像跟别的地方的不太一样,我忘了怎么回事了,我以前一朋友说你们那片风水怎么着怎么着的,我不信那些,记不清了。”
我看了看他出租车前面放着的摆件,弥勒佛,平安符啥的,也不少,我笑道:“您不信这些干嘛还弄这么多护身符啥的?”司机满不在乎的说:“是我媳妇弄得,她信这个,俺俩人倒着班开这辆车,唉,生活不易呀。”
接着不等我再问,司机就把话题扯到了他刚上初中的孩子身上,这一说起来就全成牢骚了,我几次试图转移话题都没成功,只好听着他的抱怨。
听着司机说着自己孩子打架,早恋,逃学,网瘾,攀比等等各种不是,感觉好像教育孩子是件最艰难的事一样。
不过字里行间也能听出来,他对孩子就没教育过,不开车时就是跟人打扑克,别的啥也不干,孩子有错他就骂,没内容没中心思想的骂,要是自己打扑克输了,那就不用管孩子犯没犯错误了,先随便找个茬骂一顿再说。
至于他老婆,跟他基本一模一样。
唉,养不教,究竟谁之过啊? 生人未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