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9章 笼中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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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渊身上麻了一下,就跟被火烧了一下。
“没,心里有个很奇怪的呼声,让我往前走。”
“这地方定力不足,怕是会丧命于此。”云楚越沉声,看着身侧的男人,“多少小心点吧,别离得太近,我看看怎么过去。”
云楚越深呼吸一口气,她的定力素来都是最强的。
可在这些火焰之前,还是觉得身心要被吞噬掉一样难受。
她试着从桥上走过去,可发现自己压根迈不开腿。
桥上像是有个巨大的推力,抗拒她接近那座桥。
云楚越没有别的办法,只能一把攥住那根铁链。
血顺着包裹在她的手心里。
与那些火焰恰好形成一个距离。
“主子!”
“嘘。”
并没有想象之中的灼烧,只有心里迈不开的那个心防,是自己在害怕,不是这个地方有多可怕。
就在云楚越以为自己可以走过去的时候,桥下突然一道火喷了过来,就在她的前面。
那桥断了一道。
“啊——”醉渊吓了一跳,他的心都悬到了嗓子眼,他就怕云楚越一个不小心,会掉进去。
可女人却是半点担忧都没有。
她越过了那根断裂的板子,一下子跳了过去。
趁着火势还没有蔓延,强行拽住了铁索。
手心里的温度,越来越高,烫的她都快摸不著了。
就在她接近对岸的时候。
这座桥又变了,通体金色,散发着璀璨的光,而对岸,本是什么都没有的平地,如今却出现了一座悬浮的宫殿。
金瓦红墙。
尤为威严,门前两个石狮子不怒自威,那般模样,倒是吓了云楚越一跳,她已经过来了,然她想要醉渊往前走,那座桥却在一瞬间毁掉了。
醉渊惊恐地看着眼前的变化:“主子!”
他吼得撕心裂肺,也是惧怕云楚越有去无回。
“你照顾好自己。”
云楚越低声道,她不可能走回头路,这个地方也没有半点回头路可走。
醉渊点点头:“您放心吧。”
他话音刚刚说完,那道身影便消失不见。
云楚越已经走过去了,亭台楼阁,各式各样,浮现在面前,似乎有戏腔传来。
她不由得浑身一怔。
紧接着那道宫门便开了,石狮子荡然无存,她慌忙走了进去。
在红墙之下,女人一袭戏服,甩起手里的水袖,偏过头来,莞尔一笑。
“郎君可否与我共饮一杯酒?”
云楚越僵直了身子,她的脑袋一下子懵了。
“郎君?”
女子迈着小碎步到了跟前,水袖甩在云楚越的脸上。
“是你?”
她恍惚间,好像看清楚了。
前世的记忆就在脑海之中翻动,那是展出的一具女尸,就是面前这个女人,没想到如今却是活灵活现地出现在面前。
云楚越并未理会。
女人却是坐了下来,捂着半张脸,在那儿哭了起来。
“郎君总说奴家唱的好听,可如今却是连奴家的院子都不愿意来了,我知晓你是护国将军,奴家不过一个戏子,只能住在这个别院之中,当一个笼中鸟。”
女人哭的凄惨,云楚越坐在那儿,她记着那具女尸,穿了一身铠甲,心口处似乎被剑刺穿。
里头的软猬甲都开了。
如今却是这般活生生出现在面前,着实令人惊愕。
“奴家守着别院,等郎君凯旋,可惜……可惜……”
女人捂着脸,她是养在外头的女人,比不得府上那些正妻。
自然也只能远远的,在人群之中看他凯旋的模样。
云楚越抬起头,看着旁边那一行字。
镇国将军岁安别院,是个将军养在外头的戏子。
就在云楚越恍惚的时候,别院外进来一个人,那人一身金色铠甲,穿得跟个战士似的。
她原以为戏子在跟自己说话,却不想是跟这个人。
“郎君应酬完府上的事情了?”
女人捂着脸,将泪水咽了下去,换上另外一张面孔,笑着看向对面的男人。
“嗯。”北风灵走了过去,将手里的东西递了过去,“你最爱的糕点。”
“郎君还记着,奴家心里开心。”女人接过他手里的糕点,却并没有吃,她如今的嗓子,早就已经吃不了这些甜食。
可惜他不会记着。
他是镇国大将军,怎么可能将时间浪费在她这样一个女子身上呢。
她不过一个戏子而已。
“再过几日,我就要走了,你在这里住着可习惯?”
“习惯。”她倒也乖顺,没有半点埋怨的意思,“今儿在这里歇下吗?”
都是试探性的话,将那些卑微的模样演绎到了极致。
云楚越看在眼底,也知道在这个朝代,女人是没有半点地位的,她们所能做的,就是等。
“今夜在将军府上睡,我来陪陪你,许久不曾听你唱了,在边疆总是想着,尔尔。”
北风灵伸手,摸着她的脸颊。
常年在外,他的手本也粗糙。
尔尔心下一动,她起手,甩起水袖,便在那儿唱了起来。
一曲动人心魄,将军将她搂入怀中,许诺终有一日,会将她带回将军府,明媒正娶,不会再让她承受世人的白眼。
尔尔低头:“奴家不敢奢望,只求将军能多来看看。”
“我知道。”北风灵沉声,将她扣入怀中,冰冷的铠甲,传递着两人的温度,“再给我几日,平定边境之乱,就回来娶你,尔尔,我对你是真心地。”
他说的那般柔情,女人又能如何,靠在那儿,想了许久。
尔尔终究舒展了笑颜。
她柔声道:“待郎君娶我,我便为郎君再唱一曲吧。”
“乖。”
北风灵那般温柔,可也不过待了一刻,转而就走了。
独留下一个寂寥的女人,她捂着嘴,已经是忍不住了,在那儿咳嗽。
咳得血都出来了。
“姑娘,您这又是为何?”
丫鬟从屋内跑了出来,走到女子的跟前。
尔尔伸手,摸着桌子上的东西。
“他许我荣华,许我荣耀,可偏偏不知我最想要的只是这么一点关心,我的嗓子,已经倒了。”尔尔低声道,“他最爱听我唱曲,可我……”
泪水滴落下来,她哽咽了,可她再也唱不出那般动人的戏腔。
到时候他还会要她吗?
女人不敢奢求。 宦妃还朝:千岁大人求负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