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坑上方气机狂暴杂乱,一般人若是贸然进入,便会被那狂暴气机绞成肉沫。
哪怕是修士,没到化神境界,也最多只能在边缘地方逗留,不能进入中心地带。
当年混元剑道与天一门大战,天一门众多返虚修士自爆,那一片区域方圆数千里内成为了禁区,几十年过去了,狂暴的气机仍是没有停息,中心地带哪怕是返虚修士都无法踏足。
这里只是慕容颂一个返虚中期修士自爆,破坏性还没有那么大,所以玄机阁主能够进入自爆中心仔细分辨里面的种种气机。
分辨之后,他才发现,自爆者竟然是慕容颂。这巨坑上方狂暴的能量中,只有慕容颂修炼的法力。
也就是说,自爆的是慕容颂,而且,慕容颂的自爆也没有将对方留下来。
这就很恐怖了。
能逼得慕容颂自爆,又能在慕容颂的自爆中全身而退,那得是何等的存在?
返虚后期都没有这个本事吧?
那至少得是返虚大圆满的境界才行。
大秦南部修真界根本就没有这样恐怖的存在,整个大秦帝国修真界,有这个境界的也不过白虎堂堂主和窥天台大长老二人。
可是这两人都和慕容颂无冤无仇,不可能逼得慕容颂自爆。而且现场遗留的气息,也不是这两人中的任何一人所留。
难道是大秦以外的返虚高手插手进来?
玄机阁主将自己的分析说给另外两名修士听了,那两名修士都是一脸的凝重。
他们都没有将敌人往天星堡的方向想——因为正常情况下,哪怕慕容颂赶到的时候宋苍松已经晋阶成功,也只是返虚初期,根本不可能对返虚中期的慕容颂造成威胁,更不可能在逼得慕容颂自爆之后还能全身而退。
“是不是天星堡的宋苍松为了晋阶返虚,勾结了大秦以外想涉足大秦修真界的大门派,趁着冲击返虚来伏击太上长老?”
一名修士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不是没有可能。”玄机阁主脸色阴沉的说,“而且我怀疑他们几处同时冲击返虚境界,也很有可能是那个门派安排好的。要不然,哪里有那么凑巧的事情?他们又哪里来的那个胆子?”
“那我们还是去天星堡问问吧。”一名修士道。
“必须问明白。”玄机阁主道,“若是有什么问题,顺便将天星堡给抹除掉。”
抹除一个顶尖中等门派,在他嘴里,就如同踩死一只路边的蚂蚁一样。
“如果真的是外面的大门派想要借机涉足我大秦修真界,那得将另外两大门派都发动起来,将他们伸过来的手给斩断了。必要的时候,可以把大秦修真界所有大门派都联合起来抵抗入侵。有返虚大圆满修士又如何?我们也不是好惹的!”
玄机阁主这番话说得杀气腾腾。
他心中确实很是愤怒。
虽然慕容颂作为玄机阁的太上长老分去了他太多的权,让他有些不舒服。可是三大门派返虚修士数量相当,地位同等,现在玄机阁损失了这么一个返虚修士,整体实力比另外两派就差了一些,以后的话语权也少了很多,门派利益要损失不少。
而且百年之内,门下弟子还没有能够补上这个空缺的人。
在这种情况下,他很想灭掉一个门派来立立威,顺便也抄了那个门派,弥补一下损失。
天星堡离此地不过数百里,很快就到了。
从那巨坑到天星堡,地面上一片狼藉,裂开了无数深不见底的沟壑,那都是慕容颂自爆产生的后果。
比大地震都要严重很多。
好在这片区域多为山岭,比较荒芜,没住多少老百姓,不然不知道要死上多少无辜的人。
如果不是天星堡附近那一片区域有阵法护住,怕是也要震坏。
“天星堡宋苍松在吗?我是玄机阁阁主,让他赶紧出来见我!”
飞到了天星堡上空,玄机阁主高声喝道。
他携怒而来,语气里没有一丝尊重。
此时宋苍松渡劫未回,前些时候慕容颂自爆产生的一声震天巨响已经让天星堡上下人心惶惶,现在玄机阁阁主驾临,语气很不友善的要求堡主出来见他,更让天星堡乱成一片。
过了一会儿,一个少年妇人飞了过来,却是慕容颂的女儿慕容芷,她向玄机阁主行了礼,然后很恭谨的说道:“我公公有事不在,不知阁主找他有什么要事?”
按辈分讲,慕容芷算是玄机阁主的师妹。可是现在她已经被慕容颂赶出家门,身份尴尬,也不敢在玄机阁主面前攀这个关系。
玄机阁主认识慕容芷,也听过她的事情,知道不过是一个被天星堡利用的无知女子,看在慕容颂的份上,也不好向她发火,只叹息了一声,道:“慕容师妹,不久之前,你父亲自爆于数百里之外,你知道吗?”
“我爹自爆?怎么可能?他可是返虚中期的大修士,谁能逼得他自爆?”慕容芷失声叫道。
她不由自主的想起了先前的那一声巨响。
难道那就是慕容颂自爆所致?
她虽然很难相信会发生这种事情,可是玄机阁主不可能大老远的跑过来骗自己,再联系到那一声巨响,她已经有些相信这件事情的真实性了。
她甚至有些惊讶的发现,自己听到这个噩耗,心里的震惊之情远远大于伤心。
这几年来,慕容颂对她而言,实在算不上一个慈父,她心中也颇多怨念。
同时,她有一事不解:“我父亲自爆,阁主你不去找逼我父亲自爆之人,来找我公公做什么?”
“宋苍松冲击返虚境界,你父亲过来察看,然后魂灯破碎,我们跟着他的魂灯里的残魂追赶过来,发现他自爆于天星堡数百里之外,所以,我要宋苍松出来解释一下这是怎么回事。慕容师妹,你有意见吗?”
玄机阁主有些不悦的问着慕容芷。
他对这个曾经的师妹很是失望。
在听说父亲的死讯后,没有表现出伤心,反而急着维护夫家,实在不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