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他悠悠叹了口气,说道:“罢了罢了,为父帮你就是了,牧公子那位妻子,我会试着去劝劝她的。”
“真的吗?我就知道父亲你对我最好了!”慕容白雪破涕为笑。
她一向知道怎么逼迫县令答应自己的请求,以往她这么做,事情保准会在三天之内就办好了。
只是她尚且不知自己这次惹到了什么样的人物,那可是在凡界和天界跺一跺脚都能让人害怕的人物,她的结局是什么,也就可想而知了。
“行了,这件事交给我办就好了,你们母女回去等我的消息吧。”县令到底是心疼女儿,答应了她那无礼的条件,也不过是想让她开心而已。
“我就知道爹爹你对我最好了。”慕容白雪得到了满意的答复,心满意足地离开了。
看着母女俩有说有笑的背影,县令也无奈地笑了,他老来就得了这么一个女儿,他不宠着还能有什么办法呢。
待得慕容白雪母女两人离去,县令转过身子,扫视着在场的每一个丫鬟,“方才小姐说的话你们也听到了,这件事我不希望在府里听到,这后果想必就不用我告诉你们了吧。”
“奴婢必定守口如瓶。”丫鬟们欠了欠身子,异口同声地说道。
她们大都是家奴,自然明白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道理了,这件事被外人听到了,对他们自身也不好。
县令看这些丫鬟如此上道,也就没有多说什么,交代了两句就匆匆离开了。
此时的易洛陵和牧南斋正做好了饭菜准备食用。
牧南斋支着下巴,揶揄地说道:“我倒是没想到堂堂帝王竟会做饭。”
“我也没想到天界的小公主干起活来竟不比我差多少。”易洛陵平淡地怼了回去。
他同牧南斋相处了这么久,自然知道她是个什么性子,每每她这么说的时候,下一句总不会是什么好话,所以他才会去堵牧南斋的话。
果然,牧南斋被堵的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她翻了个白眼,默默吃起了饭菜。
还没吃两口,门外就传来了朗朗笑声。
“我还道牧公子你去哪儿了,原来是在这里偷偷开了小灶。”县令肥胖的身子出现在门前,因为太胖了,大半的光都被他堵了去。
牧南斋依旧自顾自地吃着饭,并未理会笑的像尊弥勒佛一样的县令。
这县令也就在这边境还能呈呈威风,去了京城,他怕是还没有爬上去就会被人给神不知鬼不觉地处理掉了。
易洛陵倒是很有礼貌,当即起身相迎,“县令大人怎么跑到这里来寻我们夫妻二人了,是有什么事情吗?”
“是,是有点儿事情要同你们夫妻二人说。”
县令说着就关上了房门,那架势像是要说什么重要的事情一般。
牧南斋也放下了手中的碗筷,抬眸看向县令,“您只管说就好了,我们现在寄住在您这里,吃住行都要仰仗您,哪里还有选择的权利。”
她这话说的是毫不客气,易洛陵悄悄拽了她两下,用眼神示意她不要再说了,牧南斋挑眉,低下头不再说话。
她耳朵可是一等一的好,刚才他们离开的时候慕容白雪闹得动静那么大,她还没找县令要个说法呢,对方就跑过来打搅他们吃饭,她脾气可没有那么好,有话当然要说出来了。
县令也不生气,依旧笑眯眯地看着两人,说话时语气还带了一些小心翼翼,“是我唐突了,若不是小女缠着我来,我也不想打扰二人用膳。”
“那就快说。”牧南斋掏了掏耳朵,很是不耐烦。
说了这么半天也没说到重点,究竟是什么事情能让他一个县令在这里低三下四地他们商量。
“是这样的,小女心悦牧公子,所以我有个不情之请,牧公子可不可以看在我的面子上,同意了你和小女的这门婚事。”
易洛陵身子一僵,一时之间还反应不过来。
牧南斋脸色一黑,手上的筷子都要掉下来了,好嘛,这县令来这里就是为了说这档子事儿。
“你这是什么意思?”她的双眼透着冷意。
县令看着这样一双眼眸,莫名觉得害怕了起来,可随机又觉得自己太过胆小了,竟然被一个女子的眼神给吓到了,旋即轻咳一声,复而开口:“南斋姑娘,你有什么要求提出来就好了,要是我能满足,一定都会尽量满足你的。”
“好啊,我想要不归山上能生死人肉白骨的神丹妙药,你给我寻来。”
这轻飘飘的一句话,将县令所有的话都堵在了嗓子眼里。
这近乎于不可能的事让县令也黑下了脸,“南斋姑娘,我敬重你是因为你救了小女,可你也莫要太过分了。”
“我过分?”牧南斋嗤笑一声。
她若是有心为难,这县令现在能不能站在这里同她说话都是个未知数,这凡人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胆敢这样威胁她。
“县令大人,我本以为你深明大义,但现在看来我们并不是一路人,还请你回吧。”易洛陵早在县令对牧南斋出言不逊时就已经心生不悦了。
要不是看在柒柒的面子上,他早在进这县令府时就端着皇帝的身份责问他了。
他不找这县令的麻烦,县令反倒跑过来逼迫他来娶他的女儿了,真是可笑!
“牧公子,我还是希望你能慎重考虑。”县令自知这事儿一日成不了,反正他是不会放弃的,为了慕容白雪,他也不能让这个牧公子给跑了。
本事欢快的气氛,让县令搅的很是不愉快,最后他苦口婆心地劝说了半天,见易洛陵不为所动,也只得作罢,先行离开了。
“自身都难保了,还想着慕容白雪,真是好父亲。”牧南斋不屑地看着县令逐渐变小的胖身子。
这人一辈子做了诸多坏事,她第一眼看见县令时就看到了隐藏在他身后的那些怨灵,那些可都是被他直接或间接害死的人。
那些被他害死的人都依附在他的身上,长此以往,县令必死无疑。 凤妻不好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