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重大,万万不可耽搁下去。”冥君的眉头微微一挑,面色有几分的凝重。
其实冥君平日里的神色就十分冷淡,但是无论怎么说,景池都算是比较了解他的人了。因为从小到大都一直被逼着学各种各样的东西,兄弟姐妹们在玩耍的时候,他在学;兄弟姐妹们去天界做客的时候,他还要学;他基本都没有任何的自由的时间,只是一昧的学习罢了。
而这一切,都是冥君所逼迫,都是拜他所赐。也就是因此,他的学习能力很强,虽然很少与冥君亲近,但是还是把他的性子研究了个一清二楚。
虽然说景池也不是不通情达理之人,也知道这一切都是因为冥君是一早就把他当成是接班人来培养的,所以他从小的担子就要比自己的兄弟姐妹们要重上好几倍。但是他对冥君也还是有着怨恨的。
“父君,您的意思是?”景池抬眸,漆黑的眼珠子紧紧的盯着冥君。
这件事情确实事关重大,而在公事的处理方案上面,景池确实是从来没有过自己的脾气,就算是这件事情不是牧南斋告诉他的,是别人,他也不会掉以轻心。不过,若是越早完成,就能越早的使得牧南斋放心下来,也算是顺带的卖了她一个人情。
“走吧。”冥君也不再解释,而是没头没脑的直接说了这两个字。
冥君也相信,景池这般机敏聪明之人,是一定能够猜到自己想说的话,和自己接下来要做的事情的。不过,冥君的眸子暗含了一种光彩,他对景池倒是一向放心,可是同时也是一向心疼。自小以来,他就觉得景池只要稍加培养便可成材,所以一直以来让他承受了太多他当初那个年纪本来不该承受的压力,也少了许多童年的乐趣。
可是……
还没等他继续想下去,身旁响起的一道清脆的声音便打断了他的思想,只听得景池言语里面不无尊敬,低声言道:“父君,我们已经到了。”
被打断了自己的想法,冥君倒也不恼怒,看向景池的眼神之中却是难得的多了几分的慈爱:“好,那我们便上天界去会会那个老头吧,只希望经过上次的事情以后,他能别那么记仇把我给扔下来才是啊。”
“不会的,父君。”
两人言语之间,景池就已然分神施展了术法,只是转瞬之间,两人便已然来到了南天门。
还没等到南天门的守门侍卫上前询问,景池便已然不知道从哪里拿出来了自己的令牌,上面赫然一片暗红色,中间是一个大大的“冥”字。也难怪凡间会将冥界形容的那般玄乎,那般阴森可怖了。
南天门的两个天兵天将只是看到了那个令牌,随后倒是不做声色,而是直接一人把守着门的一边,将门打开了。
两人搭载了一片移动浮云,便直接来到了天君的殿堂。
只听得一向面上安然冷静的天君此时此刻却是正在里面发着飙,“废w,真的是废w,我天界怎么就养了你们这群废w?连七公主都看不好?还问我做什么?赶快去不归山寻啊,把七公主给我找回来!听到了吗!”
四殿下牧许元的脾性还算是有缘由可以寻找的,只是这一些的幼稚的性质,被逐渐成长的天君压制了下去罢了。
其实冥君和天君也算得上是很好的友人了,但是一旦说道牧南斋的问题上,两个人就没有了自己原本应该有的慎重。不过好在这件事情过去的时间也已经很久了,而且天君的出发点冥君也是可以理解的,所以眼下虽然说是有几分的不爽,但是也被理智压制了下去。
不过,这所谓的被理智压制了下去,只是冥君自以为的罢了。
只听下一刻,冥君的声音便就此传来,难免显得有几分的冷嘲热讽:“哟,这不是天君嘛,出了这么大的乱子,您怎的还在窝里横着发脾气。柒柒可是你自己赶走的,还想把她找回来?你这不是天方夜谭吗?”
景池听着自己的父君在天界“为非作歹”,也不多说上一句话,只是默默地跟随着。
原本听到这样的言语,天君险些生气的,但是在看到来人之后,还是将自己的怒意缓缓的压制了下去,先是秉退了方才自己刚冲着他们发过怒的那些小虾米们,随后待到周围就剩下他们三个人之后,这才一副体面的模样的说道:“冥君,你的冥界闲的很?”
“呦呵,我的冥界可不闲,可闲不到再和那些无关紧要的小兵小将们发发火。”冥君看向天君,那眼神之中满是提防以及不屑。
因着柒柒的事情,他们也算是斗了许久了。
不过,一直以来也不过是明面上斗一斗罢了,其实他们的初衷可以说是都是好的,初衷都是为了三界之间能够平平安安,不惹是生非,好好的度过罢了。
“无事不登三宝殿,该不会,冥君好不容易来我这天界一次,只是为了和我打几句嘴炮罢了?”对着冥君的冷嘲热讽,天君的气势也是半点不为弱势的。
听到了天君如此的语气,名为理智的弦仿佛是一刹那就在冥君的脑海里面崩断了一般,冥君一下子便提起了自己的两个袖子,面色青紫:“你说什么?你说谁打嘴炮了?”
看着自家父君的这副模样,景池有几分无奈的扶额,终究还是权衡一下利弊,免得那个妖界的事情还没有平息下来,这两个人就先开始胡闹了。
于是,景池小心翼翼的扯了扯冥君的衣角,眼神满是涵盖着暗示性的低声唤道:“父君……”
“咳咳,行了行了,快把你的这身做派收回去吧,莫要在后辈的眼下丢了面子。”分明是冥君先行发怒的,但是他还是如是一副恶人先告状的模样说了起来。
不过,好在天君也只是冷哼了一声,也没有过多计较:“你来,到底是有什么事?”
“妖界。” 凤妻不好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