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易洛陵在这天上已经呆了两三天了,想来如果按照“天上一天,地上一年”的算法,凡间已经过了两三年的时间了。
不知道两三年的时间,他们还能不能撑住,难道,他的江山,终究还是要拱手相让吗?
“吱吱吱!”突然,易洛陵的眼眸里又是充满了光亮。不行,不能坐以待毙!
而此时的牧南斋:这凡人该不会是傻了吧。
“你怎么了?”眼前突然“狂化”的小松鼠叫牧南斋的酒都醒了几分,她的声音听起来软软儒儒的,有几分关心的询问了一句,“该不会是方才那酒喝的吧?你……不会喝酒?还是说你变成了这小松鼠无法喝酒?”
一时之间,牧南斋设想了许多种原因,她一边一手轻轻的撸着小松鼠的猫,一边进行了n种设想并且慢慢排除。
忽然之间,易洛陵飞速的爬到了牧南斋的眼前,大大的眼睛里面水汪汪的,叫她看出了几分乞求的意味。
“吱……吱吱。”我……我想回到凡间去,求求你了,我无意冒犯,可以把我送回去么?你那般神通广大,这些小事情一定难不倒你,求你帮帮我,我真的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
这会儿,既然易洛陵都如此这般了,牧南斋也不再想着装作听不懂他说话的样子为难戏耍他了,她负手而立,轻轻打了个响指,这般说道:“你贸然闯入不归山,到底是藏了何种居心?”
看着眼前的易洛陵纠结的模样,牧南斋难免冷哼了一声,冷声道:“你已经可以说人话了。”
“我……”虽然心里面已经有了些许的绝望的气息,但是毕竟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就算是为了活命,他也不可能把自己本来想着要算计他们的想法给说出来的,于是,他嗫嚅了许久,终究还是咬死了一口:“我真的是无意冒犯。”
牧南斋的秀气的眉头微微挑了起来,严格的诉说着对于易洛陵的这个回答,她的诸多不满之处:“哦?不说实话?”顿了顿,牧南斋直接将酒从易洛陵的头上一路浇着倒下,“既然不说实话,那就别怪我不顾这些日子以来的情分了。”
“在下所言,都是实话,不敢随意说谎戏弄仙子,还请仙子息怒。”听着牧南斋的语气,仿佛是真的动了气,易洛陵不敢越矩半分,连带着称呼都陌生了起来。
殊不知,易洛陵越是这样,牧南斋就越是生气。
“按照你这样说,你们凡间的人,总是喜欢闲着没事干就爬一爬山?然后吃一吃别人的仙果,再和仙灵们打打架?弄的自己浑身是伤?”牧南斋反问的语气听起来吓人极了,随即,做出了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拉长声音道了一声“哦。”
“哦~这叫挑战人类极限是吧?”
这般说着,牧南斋的脸倏地在易洛陵的眼前飞速的放大了好几倍,这般的惊吓,叫易洛陵难免向后退了好几步,好在他如今是小松鼠,步子倒还算是小,要不然早已经摔下桌子,重蹈之前的覆辙了。
这一番的质问叫易洛陵有几分的哑口无言,他知道他说的有很多不堪的漏洞,但是他不甘心,他的江山,他的大业……一切都等着他来挽救。
他不能死。
“柒柒,我……”
“闭嘴,你不配叫我柒柒。”牧南斋的一双眼睛瞪得极大,有几分目眦欲裂的感觉。待她冷静下来之后,却是“呵……”的冷笑了一声,亏她还想着若是易洛陵肯要坦白,就从宽对待。结果,易洛陵却是根本就不在乎她给他的这个机会。
虽然说牧南斋平日里性子也是有几分任性随意,总是喜欢发发小脾气,但是易洛陵从来没有见过牧南斋如此生气的模样。
如果这是在不归山,想必如此愤怒的牧南斋,都让不归山处于烤炉之中了,那些个没有修炼得道的灵兽,包括他易洛陵,都要成为池中之物了。
越是这么想,易洛陵就越是全身上下抖三抖了。
“我说,我来不归山,是因为我的人国家已经处于水深火热当中,而人们都说……唔,吱吱吱。”易洛陵说到这里,却是无论如何也发不出声音了,再次出声,就只是一片熟悉的“吱吱吱”了。
“方才给你机会说,你不说,现在你想说,别怪我狠心。”牧南斋的嘴角一勾,扬起了满是不屑一顾的色彩。在易洛陵的眼中,这般的牧南斋,是尽然显现出了一番王者与众不凡和举世无双的气度的。
这个时候,易洛陵的心里也打起了小算盘,不知道自己刚才死鸭子嘴硬的坚持,到底是不是他做错了。
“柒柒,你怎么在这里,让我一番好找。”远处传来一道温柔如玉的声音,身材颀长的沐如新风度翩翩得走了过来,此时他的手上已经不再有那把装腔作势的扇子了。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任由易洛陵在宫中许久的斗争经验来讲,他直觉觉着那一次,就是沐如新故意的。但是沐如新对牧南斋的好,却是亦真亦假,叫他看不透到底是为什么了。
易洛陵很想和牧南斋说,你二哥是有预谋的,你太过单纯,总是被人利用,跟我走吧,我会对你好的。可是他不能,一是,他寄人篱下,有什么资格说这样的话,二是,他易洛陵,何尝不是带着利用的目的接近牧南斋的呢……
“二哥,怎么了?”牧南斋在沐如新的面前,偶尔乖顺的像只小绵羊一般。因为她觉得,只有二哥能给她这样的安全感。
人们都知道的是,她能力不凡,她天性聪颖,她灵力超群,她身份高贵,可是,没有人知道,她到底有多缺爱。
“怎么喝酒了?”沐如新心下也明白是因为什么,这也是他预期的效果,可是还是没来由的心疼柒柒。
“二哥。”牧南斋揪扯着沐如新的衣角,说话难得的软儒,有几分撒娇的意味。
沐如新一向拿这样的牧南斋没辙,他抚了抚额,无奈的叹了口气,说道:“柒柒,明天就是父君的生辰宴了,你好好准备一下。这身衣服……不用你说,我知道这是老四的杰作。”
“好。”
从某种程度来讲,方才不然易洛陵说下去,何尝不是在保护他? 凤妻不好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