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涉及到牧南斋,天君也就不再管到底牧如新方才的礼数问题了。
其实天君心下所想倒和牧如新不甚相同。他觉得,他的七个儿女当中,数牧如新最为得体,所以他也想让牧如新一直如此下去,毕竟沐如新也是他早已经选好的继承人。
况且,按照牧如新的性子和能力,天津也是相信他能将天界治理好的。说不准要比他这个老家伙在位的时候还要好。
既然寄予了厚望,那么,天君说什么也不会普普通通的要求沐如新,而是无比的严厉起来。
但是,没办法,两个人各自不知道各自的心下所想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就算是两人知道了彼此的心下所想,也不一定会为对方做出什么改变。说不准还是如此的现状,甚至更为糟糕。
牧如新也没再打些什么弯弯绕绕,他的眉头轻挑,满眼都是掩盖不住的急切,本是装模作样扮出来的,可却像极了事实。大抵,他的心下,虽然说是知道牧南斋没有被妖界所掳掠,而且眼下的这一切也正是他当初算来算去算出来的。可是,他还是没来由的感觉担心。
可牧如新是何许人也,早已同妖界有所勾结,天界却无人知晓,早已对父君起了谋逆之心,却无人看得出来,本就性格凶残暴戾,可却叫所有人都觉得他心性善良。虽说心下所想的事情颇有些多,但是面上的行动还是没有慢了半分。
“父君,儿臣最近得到了消息,说柒柒的气息竟然在妖界!妖界祸乱,万一柒柒有个三长两短……”牧如新知道什么叫做点到为止,说到这里便停了下来,顿了顿,看到父君的脸色却是如同他所期冀的那个度的时候,这才接着说道:“父君,儿臣关心柒柒心切,但是无奈儿臣不敢妄下定论,夜万万不敢轻举妄动,特来寻求父君意见。”
牧如新安插在天君身边的眼线众多,自然是知道天君为了牧南斋的事情烦忧,于是特意前来为天君“排忧解难”。
“你怎的知晓此事?”天君虽说担忧牧南斋心切,可是智商到底还是在线的,他的眼睛眯成一条危险的线,似乎是想要看穿牧如新。
可是,牧如新若是这般就能暴露,那他也就不是牧如新了。
他的一张俊脸都拧作了一团,似乎纠结的欲言又止,最终还是沉吟着说道:“父君,儿臣有罪,因着担心小妹派下了自己的人寻找,还请父君责罚。”
或许旁的人都不知道天君对牧南斋的亲情,但是牧如新知晓,这么多年来,单单只是愧疚,就能让牧南斋在天君的心上的位置一升再升,也就让成为他们最好的一张王牌。
天君听罢了之后,心下还有几分窃喜,他再次打量了一遍牧如新的全身上下,心下更是觉得,牧如新不仅人优秀能干,而且还是一个好哥哥。那么,日后他当上了天君,也会是一个好的天君吧。
不过,天君也只是思虑一刻便罢,毕竟眼下关于牧南斋的事情才是重中之重。他挥了挥手,言道:“无妨,你先起来吧,我们商量一下这件事。”
闻言,牧如新却是没有任何的动弹,整个人背部直直的跪在那里,若是在旁的人看来,只怕是会觉得这是一道异样的风景线了。
见着牧如新公然违抗自己的命令,还是在周围还有些天兵天将的时候,天君顿时觉得颜面扫地,怒火一跃而起,言语犀利不已,怒道:“听见了吗?本君叫你起来!”
天君怒吼着这句话的时候,倏地,殿内竟然是平白无故的刮起了大风,下起了大雨。这狂风暴雨来的猝不及防,竟然是直接卷走了毫无防备的几个天兵天将。
而面对迎面而来的如此的狂风暴雨,牧如新却还是面不改色心不跳的跪在原地。
天君不由得有几分感觉拿他没办法,冷哼了一声之后,收起了这些狂风暴雨,随性的拍了拍自己的袍子,直接在那修复好不久的白玉桌案上坐下,无奈的言语道:“好了,如今只有你我二人,有什么话直接说出来就是。”
眼见着已经达到了自己想要的效果,牧如新也不再得寸进尺,嘴角轻轻一咧开,言道:
“父君,虽说平日里您对柒柒无甚关怀,虽说您对母后难产一事耿耿于怀,但是无论怎么说,柒柒也是您的亲生骨肉,若是柒柒险遭不幸,离开了我们,只怕您也会一直后悔啊。而且这不只是柒柒的事情,就算妖界的妖王已经被您封印,但是妖界的其他小喽喽也对您怀恨在心,柒柒若是真的在妖界,那只怕是……父君,儿臣在此请求,您千万要将这件事情放在心上。”
天君一直都知道,自己无论是在天界众人的面前,还是在自己的子女的面前,都是如此的心狠模样,但是当真听到牧如新这般说的时候,他还是没来由的感觉心下一恸。
终究,天君还是把自己的千言万语都压抑了下去,摆出了一副不耐烦的模样,挥了挥手,言道:“行了行了,本君自有定夺。”
“父君!”牧如新仍旧跪在地上,不肯起来,“若是您今日不想出一个方案来,不准确的告诉儿臣,儿臣就一直跪在这!”
他深知天君的脾性是有多别扭,即便心里着急,面上却还是摆出了一副的不在乎,而这个时候的天君,就是缺个台阶下。很好,那他牧如新就给他这个台阶,若是今日一场戏能够达到天君派出天界势力去妖界,对他近日培养势力来讲,是一件很好的事情。
但是他却不曾想到,天君的作为,竟然如此的出乎意料。
天君到底是太在意牧南斋了,还是太过信任他了?
只听得天君终究蹙着眉头,郑重其事的言语道:“本君会亲自带着兵马去妖界把柒柒寻回来,在此期间,天界的一切事宜,都由你来掌管。” 凤妻不好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