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在阿齐眼里，这里的生意从一开始，就是有个总数的。

　　“阿齐，你有没有想过。”林清想了想，缓缓问她，“如果，我们可以开拓市场呢？如果我们的目标客户，不再只是附近的居民，而是能包容更多人呢？”

　　“开拓市场？”

　　阿齐还是头一次听见这个词。

　　这个词汇虽然新鲜，生僻，却很好理解。

　　阿齐微微愣了下，低头思忖着。

　　把市场开辟起来，让它变得更大……她真的，能做到吗？

　　“你先不要关店。”林清拍拍阿齐的手，语重心长，“我相信，这件事的解决方案，一定不止是关店和退让。”

　　堂堂X市，如果连两家饭馆都容不下，那才真是个大笑话呢。

　　阿齐被说服了。

　　她点了点头，不自觉就答应了林清的提议：“好。”

　　从林清的店里出来，阿齐回到自家店铺。

　　看见店铺的情况，她忍不住狠狠地一愣。

　　店里仿佛遭了贼一样，到处都被翻得乱七八糟。许多珍贵的食材全都被人拿走了，就连她先前收上来的菜钱，也都被拿得一分不剩。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阿齐脸色发白。

　　她一门心思沉浸在做菜这件事上，对人情世故，并不算太清楚。

　　发生了这件事之后，阿齐先是懵，接着就是手足无措。

　　不得已，她只能回去找林清。

　　听说阿齐的来意，林清也愣了下。对阿齐的同情，也跟着油然而生。

　　她也是没想到，阿齐居然这么惨。

　　先是输了比试，接着又被人把店偷了个精光……这运气，简直没谁了。

　　“走吧，咱们去报警。”

　　林清拖着失魂落魄的阿齐，去了一趟派出所。

　　派出所的人对这些事情，倒是早有了一套处理经验。

　　听阿齐把这件事说完，派出所的同志想了想，告诉她：“这件事，应该是熟人作案。我先问你，你回到餐厅之后，有没有看见你那个伙计？”

　　“没有啊。”阿齐先是茫然，接着猛地明白民警的意思，忍不住变了脸色，“你的意思是，徐三儿是偷了我店的人？不可能！”

　　阿齐也是急了，语气甚至有些无礼。

　　派出所民警体谅阿齐，安慰她：“你的心情，我也理解。但这样的事情，一般来说就是熟人作案。你先回去找找你那个伙计吧。要是他回来了，你就带他来派出所一趟。”

　　“……”

　　阿齐失魂落魄地低头，没有说话。

　　“我们知道了，谢谢您。”

　　林清代替阿齐跟民警道了谢，扶起阿齐离开派出所。

　　走出派出所，阿齐的脸色还是那么难看。

　　她看了林清一眼，欲言又止。

　　林清说：“想说什么就说。”

　　“我……我不信。”阿齐摇摇头，脸色是难得一见的茫然，“徐三在我店里，做了五六年的跑堂伙计。这个人平时是有点偷奸耍滑，爱偷懒。有时候他就是嘴上说得好，实际上是不肯干活的。可是……即使是这样，徐三儿他，也不像是个小偷啊？”

　　林清无奈：“你什么时候见过，小偷会把‘贼’字写在脸上了？”

　　“我……”

　　阿齐被堵得说不出话。

　　林清又说：“你也说了，徐三是个偷奸耍滑，好吃懒做的人。说不定他就是跟你有了经济上的冲突，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呢。”

　　被林清这么一说，阿齐倒是想起了一点事情来。

　　阿齐脸色变了变，喃喃自语：“难道是因为那个？”

　　林清问：“因为什么？”

　　“我……”阿齐脸色复杂，“前两天，徐三让我给他涨工资。我没答应，他看上去就不太高兴的样子。”

　　哦。原来阿齐和徐三之间，还真是有经济冲突的。

　　林清点点头，不无同情地说：“那，这件事大概就是这样了。”

　　阿齐不说话了，脸色难看。

　　林清想安慰她几句，却又不好开口。

　　她和阿齐不算熟悉。万一不小心说错话，让阿齐的心情更坏，那就不好了。

　　好在，阿齐一个人失魂落魄了一会儿，心情很快又平静了下来。

　　“走吧，不想这件事了。”阿齐主动往前走去，嘴里念叨着，“接下来发生了什么，就让派出所的人去查好了。”

　　林清嗯了一声，对阿齐的心态调整十分欣赏。

　　……

　　没过几天，这个案子就破了。

　　徐三虽然奸懒馋滑，先前却从来都没做过案子。这个年代，民众对犯罪不太了解。徐三偷钱的时候没戴手套，指纹和掌印按得到处都是。

　　民警在隔壁镇子的一家小店抓到了徐三，带着他回来做了个指纹比对，这个案子就算是铁证如山了。

　　得知徐三被抓之后，阿齐想了想，要求见徐三一面。

　　民警还算通情达理，答应了阿齐的要求：“行，那就见一面吧。”

　　这会儿，林清还陪在阿齐身边。

　　看民警答应了她的要求，林清连忙说：“谢谢您了，警察同志。”

　　“不客气。”

　　民警冲林清笑笑，低头继续办公。

　　阿齐被另一个民警带着，走进被铁栅栏围着的简陋隔间。

　　徐三坐在地上，身上的衣服已经破破烂烂，脏得看不出原本的颜色。

　　阿齐看了徐三一会儿，问：“为什么？”

　　她想了很多天，还是想不明白，徐三为什么要偷自己的钱。难道徐三不知道，这笔钱是她开饭店的关键吗？

　　“老板娘？”徐三抬头，看见阿齐，脸上露出一个古怪的表情。他的脸上有厌恶也有憎恨，唯独没有对自己罪行的反思，“你就别装傻了，行不行。你怎么可能不知道为什么。”

　　“难道真是为了工资的事情吗？”阿齐皱眉，“可是我自认在待遇上，没有过对不起你的时候。我给你的工钱，不说多，但也跟市里的其他店铺持平了。”

　　“持平？持平算个屁。”徐三冷笑一声，往地上啐了一口，“你老李家菜馆的生意有多好，我徐三心里门清。这么好的生意，你却只赚了那么一点，还不肯多给我钱！李齐，你就是个傻子。我偷你的钱，又怎么了？哪怕我不偷，迟早也有别人把你的钱坑蒙拐骗走！”

　　徐三说得振振有词，恬不知耻。

　　民警看不下去，高喝：“嫌疑人，注意言辞！” 小甜媳重生之八零年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