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保密,所有人也不说话,顺着山路走了大约十来分钟,四周的林子更加茂密起来,这山里的小路崎岖难行,而且随着山势的上升,走的七八个人都气喘吁吁起来。
“哎呦”其中一个衬衣板寸型男因为道路漆黑,稍稍往旁边走了点儿,谁知道那里虽是草丛,但却有个深坑,没有丝毫防备之下,只惨叫一声就掉进坑里去了。
“我操,怎么回事。”波哥听到惨叫声刚刚回头,就听到旁边有一声闷闷的声响,如同一个装满重物的布袋从楼上掉下来的声音。
板寸型男根本没有防备,这深坑估计也有个快米深,那掉下去还能有好?这闷闷的声响就是他全身心的近乎于五体投地的碰在坑底发出的声音。这神农架是喀斯特地貌,山上怪石嶙峋,这天然形成的大坑自然也不例外,坑底尽是岩石,有大有小,有凸有凹,你说你这样突兀的连点儿防备都没有掉下去能不悲剧吗?
这个悲剧男声都没吭一声就被摔闭气儿过去,所以当身体和坑底发出“嘭”的一声闷响过后就再也没有其他声音发出,连呻吟声也没有,彻彻底底的昏过去了。
“波哥,不好了,狼烟掉下去了。”紧跟在悲剧男后面的一个同样打扮同样发型的同伙连忙向老大汇报。
“掉下去了?”波哥疑惑了,这是路,什么叫掉下去了?喊上人,几个手电筒往哪个地方一照,才发现草丛的旁边有一个宽几米,长十几米的大坑,而哪个叫狼烟的得力手下仰面躺在坑底,一动不动。
“我操,这他妈什么破地方,路边有坑也不做个牌子警示警示。”西装甲破口大骂,这下面躺着的正是他的嫡亲表弟,要知道现在搞啥都必须要亲近的人才保险,不管是做生意还是道上混的,这表弟一直是自己手下最得力的,结果跑这儿路上摔了个半死不活,哦,现在还不知道是死是活。你说他能不上火吗?
只是这话抱怨的,这天天上山打猎的猎人们对这条路是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闭着眼睛都知道咋走,谁没事在这儿写个牌子啊,就算写了此处有大坑,这大晚上的你也得看得见那。
“别扯那些没用的,赶紧下去几个人,把那个兄弟抬上来。”波哥冷静的说道,刚才借着手电筒的光,他发现躺坑里的人肚子还在上下起伏,只要没死就好说。
还好坑并不是很深,几个人摸索一阵都溜了下去,当然,要是深,掉下去这货估计就算不死也是半残,最大可能就是植物人。下面举着,上面拉着,可算把这个悲剧的家伙给弄了上来,西装甲上去又掐人中又捏虎穴的折腾了半天,才把这活生生摔晕的家伙给弄醒了。
“哎呦,摔死老子了,麻痹的,要让老子知道谁挖的坑非要灭他全家。”悲剧男一醒来就痛骂道,尽显道上狠人的风采。
西装乙在一旁冷笑,这尼玛是老天爷造的坑,赶紧的,去灭吧。看着这货在他表哥的帮助下动动胳膊动动腿,心里又加上一句,真他妈的,咋没摔断呢?
等悲剧男缓过劲儿来,西装甲说“不对啊,波哥,这好像不是往村里走,是在往山里走啊,那小子再傻逼也不至于一个人住大山里吧,村子在那边呢。”
波哥刚才也是越走越疑惑,这会儿更是疑心大起,“那个小虎,你确定是这条路没错?”
其实刚才越走山势越高,这满脸痘痘的牛仔型男心里就犯起了嘀咕,貌似和自己昨天走过的路区别很大啊,只是大家都埋头走路,他也只好把疑惑放下,心里不停安慰自己,这是晚上,看不清旁边环境,应该就是这条。
这是很多大众男人都具有的心理,这事儿只要不是逼到头上,就得过且过的过着,心里总是想着,能糊弄就糊弄,糊弄不过去再说。
这牛仔型男也是这么想的,于是,悲剧男就悲剧了,一脚踏进本不该他踏进的坑里摔了个半死不活,这会儿虽然胳膊腿儿完好,但一时半会儿是别想爬起来走路的,让波哥的麾下未开战就先折一员干将。
“这,这,好像我们走错路了。”牛仔型男不敢再隐瞒心中的疑惑,再三确定后垂头丧气的承认了自己的错误。
“我操你麻痹的,你昨天干什么的吃的,吃了一晚上屎吗?”波哥差点儿被这欠抽的小弟给气晕了,冲上去挥起手臂,轮圆了就给牛仔型男狠狠的来了两个大嘴巴子。“咚”的又对着他的胸口来了一脚,把被打傻了的牛仔型男直接踹翻在地,想想还不解恨,上去还准备再踢上几脚。
被一旁的西装乙给抱住了,“波哥,消消火,消消火,你把他给打残了,不是没人给我们带路了不是。”
“麻痹的,赶紧给老子起来,去给老子把正确的路找好,再搞错,老子废了你那双连路都找不准的眼珠子。”波哥又是一脚踢去,却不料这山上除了树多和草多之外,还有就是石头多。
偏生倒地的这位痘痘男还挺会倒,就倒在这石头旁边的草地上,充分证明了身手敏捷的重要性。于是,盛怒之中的波哥就倒霉了,黑暗中踢出去的脚以极快的速度及力道和石头来了次亲密接触。
几个世纪以前,科学家们就说过,这力的作用是相互的,科学就是科学,那里还管你是不是大哥中的大哥。踢出去和石头亲密接触的同时,波哥发出一声惨绝人寰的凄厉惨叫,抱着脚单腿就在山道上蹦起来。直惊得西装甲和西装乙扑向自己敬爱的大哥,“波哥,咋了这是。”
这叫的,如同狼嚎一般,远处的鸟儿扑啦啦飞起一片,明显被这位的惨叫给吓着了,至于附近的,那位掉坑里的悲剧男在掉进去的同时就给吓跑了。
挨打的这位立马跳起来,“波哥,我去找路。”说完转身就往来路上跑,刚才只有他看的最清楚,波哥穿着崭亮皮鞋的脚和自己身边从土里竖起来的一个石头尖尖发生了一起必败的碰撞,在波哥闪电般收回腿抱着脚开始跳的同时,他看见那块石头连动都没动过,他有理由相信,这块儿石头要是挖出来的话,那绝对是很大。
再不跑路,他更相信,下一个跳脚的绝对是自己,还有可能连跳脚的机会都没有,毕竟那几位都拿着闪亮的砍刀,而自己,就荷包里装了把可以削苹果不到二指长的小刀。
“哎呦,麻痹的,老子的脚。”波哥痛苦的嚎叫了好一会儿,顾不得找那个罪魁祸首出气,坐地上,龇牙咧嘴的除去鞋袜,在众位关心不已的手下的手电筒的灯光下,查看自己脚趾的伤情。
这灯光一照,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凉气,大脚指的指甲紫呼呼的都有些发黑,而整个大脚趾却又是红通通的,还显得比旁边的脚趾肥上好几圈,那个鲜亮的红色仿佛冬天挂农户门口的辣椒,配上肿胀的有些肥肥的脚趾,竟让人觉得有几分可爱起来。
趁众人注意力都在这可爱的脚趾上,波哥悄悄地拭去眼角刚才因剧痛而沁出的几点泪花。这道上混的就讲究的是流血不流泪,虽然疼的养尊处优好多年的波哥眼泪花子直流,但也不能让小弟们看见,否则自己都不以身作则了,以后怎么贯彻落实铁汉这一中心思想,怎么给后辈们“传帮带”呢?
“好了,没事,咱们先原路返回,等那个傻逼找到路再继续我们原定计划。”波哥强忍着就快喷涌而出的眼泪,一边故作镇定的穿起袜子,勉强把脚塞入皮鞋,也没有完全塞进去,后脚跟还在外面,为了减少点儿痛苦,价值不菲的几千元名牌皮鞋此时只能当拖鞋穿了。
我们波哥就是牛,不愧是混了这么多年黑道的大哥,旁边几个看到脚趾伤势的小弟在心里暗暗竖起大拇指。这脚都快肿成红罗卜了,波哥还能这么不动声色的穿上皮鞋,这份儿定力,只能用三个字形容了,太牛逼了。
也不能怪小弟们数学没学好,在波哥如此惊世骇俗的把足以撑满一只皮鞋的脚趾连同整只脚都给塞了进去,没有人不佩服得让大脑在那一瞬间都有些短路。
于是有两个人扶着刚才闭过气儿还没回过神来的悲剧男,掉过头又朝来路走回去。波哥甩开想要来付的西装乙和西装甲,强忍着脚下的痛苦,“走,赶快走,早点儿办完事,早点儿回去。”
麻痹的,早点儿回去,早点儿去看医生,老子的脚趾头肯定是断了。波哥心里在滴血,暗暗发誓以后皮鞋头上一定要装个铁皮罩子,不,纯钢罩子,就再也不怕这种意外了。
由于队伍意外多了两个受伤人员,回程走的慢了许多,缓步而行的波哥一脑门的汗,废话,让你脚趾断了还要面不改色的走上几里路试试?
波哥这可算是大毅力之人了。否则能成功上位到今天的地位?
又走了0来分钟,终于回到刚才走错路的山道上。
“波锅,我可算找到了,麻痹的,不知道谁那么没公德心,把老子做的标记活生生的往这边挪了100多米。”牛仔型男一脸兴奋的过来跟老大汇报,这双眼睛可算是保住了。
“你确定?没错?”西装乙抢先说道,他可不想再因为这傻逼小第的行为让自己再一次在老大面前失分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