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青宁掀了车帘往外看。
正值年节，街上的行人倒是不少，很多生意也都开着门，来来往往的甚是热闹。
只是街上太冷，大多数人走过的时候，都是缩着脖子，抄着手，脚步也匆忙一些。
“马车进不去就停在大路上吧，我们下车走过去。”方青宁说。
前面赶马车的人，听到这话，已经在街边找可以停马车的地方了。
下了马车以后，方青宁只带了张千凌和苏叶一同去，别人都留在马车旁等着。
莫家是江南望族，生意更是遍布大江南北，单从生意的角度来说，除了京城里，外面他们一点也不输于裴家。
但在京城住的地方，却甚为低调。
一个不太宽的小巷子，两边住的都是普通百姓。
走进去很远，才看到两扇朱红色的大门，大门上贴了新的年画，上面还挂着两个大红灯笼。
他们的门口，连像其他人家那像摆两个石狮都没有，只多了几阶台阶而已。
苏叶道：“我去敲门。”
方青宁“嗯”了一声，眼睛看着红色大门上的福钉。
看上去像是新漆的颜色，金黄金黄的，刚好今日天气好，阳光洒在上面，更为好看。
苏叶过去拍了门环，不多大一会儿，就有人出来应了。
只把门开了一条缝，一个穿着下人服的人客气地问她们：“几位姑娘找谁？”
苏叶答：“请问莫老爷在吗？”
下人摇头：“老爷不在。”
说完身子往后一退，就要把门关上。
苏叶脚往前一伸，已经卡到门口处：“我们找莫老爷有很重要的事呢。”
那人脸上明显带着为难：“老爷真的不在，几位姑娘回吧。”
方青宁这时候已经走了过来，隔着门缝问他：“莫老爷是回江南了，还是今日出门了？”
那人说：“出门了。”
方青宁马上说：“我们真的有很重要的事找莫老爷，可否让我们进去等？”
那人一看就是做不得主的，站在那儿进也不退也不是，一脸为难。
正好这时他身后有人说话：“得福，你站在门口做什么？”
那下人忙着回头：“莫管家，外面三位姑娘，说是来找老爷的……”
他忙着去回话，没顾上门，这时候被苏叶推开了，外面三人正好就看到了里面的莫管家。
那莫管家只往她们看一眼，就忙着走向前来：“这位姑娘可是张大将军府的张小将军？”
站在后面正左右看着，十分不耐烦的张千凌，被突然点名，茫然地转头看着他。
“你谁呀？怎么会认识我？”
莫管家的脸上却是已经带上了笑：“张小将军为人真诚，性子直爽，自是认得的，快请快请。”
方青宁：“……”
苏叶：“……”
她们两上怎么也没想到，张千凌还有这用处。
原本被堵在门外的三人，这会儿被客客气气地请了进去，还拿了好茶和茶点招待他们。
张千凌一边吃着桌上的点心，一这挑剔：“你这个做的不好吃，有点怪吃，还是青宁的茶点做的好，又香又糯的。”
哎哟，都会夸吃的了，不像以前除了好吃还是好吃，多说一个字都没有的。
莫管家便笑着说：“让张小将军见笑了，我这就让人再去买新的。”
张千凌摆着手道：“不用了，你们快谈事吧，谈完以后我们去青宁家里吃。”
莫管家这才看向方青宁。
方青宁起身，先与人行了礼，介绍了自己，这才开口：“我们是来找莫老爷谈一件很重要的事。”
莫管家说：“我家老爷一早便出去了，并不在家里。”
方青宁与苏叶交换了一下眼色。
看来莫老爷是真的不在家，这管家没有说谎，只是她们也不好问人家去做什么了？
要是在这里等，万一等的晚了也不合适。
可她们来都来了，要是这么回去，还不知下次什么时候能见着呢。
想了想，方青宁还是开口道：“莫管家，我们此来真的是有很重要的事，是有关咱们莫家的东兴居，不知道莫老爷什么时候能回来？”
莫管家听到“东兴居”也是一怔，但还是道：“老爷出去时没说什么事，也没说去哪儿，所以老奴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回来。”
张千凌已显无奈：“你家里的东西又不好吃，我们还不知道等多久，多无聊呀。”
方青宁都被她的话惊到了，忙着示意苏叶，把自己带进来的吃的给她：“千凌，你先吃这个。”
有了好吃的，张千凌总算笑了起来：“还是老板你对我最好。”
可她前面说的难听的话却是收不回来了。
方青宁有些尴尬地看向莫管家：“抱歉，千凌性如孩童，这个茶点可能她不喜欢，所以嘴无遮掩，让您见笑了。”
没想到那管家半分也没有生气，还笑着说：“小将军这性子才好，有什么说什么，省得别人去猜。”
这话里可有话了。
表面是在夸张千凌，但其实也在影射方青宁她们，大概是觉得她们借着东兴居说事，故意在这儿等莫老爷的。
场面一度很尴尬，除了专心吃东西张千凌，方青宁已经找不到话跟这位管家说了。
看得出来，他也不想跟她们说。
但对张千凌却是意外的热情，见她吃的开心，还耐心地问她，那东西是哪儿买来的？
得了地方，又忙着说：“下次家里也要常备一些，小将军来了，就可以吃这些点心了。”
张千凌却是毫不客气：“这点心只是比你家里的好吃一些，但也不是最好吃的。”
管家兴趣浓浓：“那哪儿的点心才是最好吃的？”
“当然是我老板做的，我给你讲我老板可会做吃的了，她做的所有东西都很好吃，特别好吃。”
说到这些，莫管家才又往方青宁那边看过去。
“没想到方姑娘的本事如此大，老奴佩服。”
方青宁跟他客气：“哪里，我也不过是开着一家小酒楼而已，与有名的东兴居相去甚远。”
莫管家并不问生意上的事，只是笑笑，就把这话题带了过去。
继续找张千凌说话。
方青宁和苏叶在边上瞧着，实在不知道两人有什么渊源。
就算是对张大将军敬仰，也没必要这么对张千凌吧？实在有些过了。 厨神皇妃宠翻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