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宣好说歹说,总算是把陈秋菊给安抚住了,三个人和和美美地吃了顿饭。
劳累了一天,母女两许久没见,唐宣被着陈秋菊聊天,林萧本着演戏演到低,送佛送到西的原则,自动担当起了居家好男人的角色,收拾桌子,刷锅洗碗。
“这孩子人好嘴甜,又勤快,你可不能辜负人家。”陈秋菊笑得异常开心,女儿有个好归宿,是她这辈子最大的心愿。
“妈,他不嫌弃我就好,我哪有资格嫌弃人家。”唐宣失落地说道。
“小宣,妈是过来人,看人不会错的。”陈秋菊握着唐宣的手说道:“女人这一辈子,说白了就是相夫教子。你还年轻,还有选择的机会,千万不要因为曾今的错误,而耽误了自己的一生。”
“你想想看,他要是嫌弃你,就不会跟你回来了。”
“但愿吧。”唐宣笑了笑,若有所思地看向窗外。
山风把母女两的谈话声传了出来,林萧听得一清二楚,不由摇头苦笑。
都什么事,他这辈子难道注定要当上门女婿了嘛!
山里天气多变,正值冬季,一会就下起了小雨。
瓦房很小,除了客厅,就只有两个小房间,刚好能摆的下一张板床和几张桌子。
平时都是唐家两父子挤在一张床,而陈秋菊住的另一个房间环境更差,潮湿阴冷,连个窗户都没有。
林萧本来是想和陈秋菊换房间,老妇人心疼女婿,死活不愿意换房间。
夜渐渐深了,林萧躺在僵硬的木板床上,大雨噼里啪啦地敲在屋顶,翻来覆去怎么都睡不着。
不一会,一道影子偷偷摸摸地推门窜了进来。
林萧心中一紧,他当然不是怕鬼,而是他知道来人的身份。
唐宣身上那股子味,他隔着百八十米都能闻得一清二楚。
夜深人静,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总会容易发生一些令人遐想的事。
林萧很紧张。
对他来说,此时的唐宣比鬼更可怕。
因为唐宣脱去外套后,已经上了床,钻进了一边的被子里。
这个女人想干什么?
林萧捂着胸口,我可是名草有主的人,我不能对不起家里的老婆大人呀。
良久的沉默后,唐宣轻声道:“我知道你没睡。”
“宣姐,我打地铺吧。”林萧很怂地说道。
“这么冷的天,不冻死你?”唐宣说道:“再说家里也没有其他被子了。”
“我不怕冷。”林萧鼓起勇气说道,大老爷们,还能被冻死,简直笑话。
“我怕!”唐宣恨恨地说道。
“······”林萧的后路彻底被堵死。
“我能吃了你么?”唐宣没好气地说道。
“宣姐,这样不太好吧。”林萧咽着口水:“咱们两都睡一起了,万一发生点什么,我拿什么脸面去见人。”
唐宣一怔,她发现自己的台词好像被抢了。气道:“我一个女的都不怕,你还在意这些?”
“当然不是!”林萧很生气,在这种情况下,被一个女人鄙视是很没面子的事。
你可以骂我禽兽,但你不能骂我禽兽不如。
哗啦!
一块瓦片忽然裂开,冰冷的雨水飘了进来。
“我去,什么情况?”林萧被淋了一脸,连忙爬下床,找个盆子对着漏水的地方。
可这样一来, 气氛就更尴尬了。
因为他发现漏掉的地方正对着床,让原本就狭小床空间更挤了。
两人同时躺在上边,肯定会挤到一起。
昏黄的灯光下,唐宣的俏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浮起一层红润。
这可咋办呢?
搭了半天的车,谁都又累又困的,还穷讲究什么?
林萧默然不语地翻开被子,再次躺了上去。
雨点落在盆里,耳边传来叮咚叮咚的脆响,而鼻子一呼吸,就能嗅到唐宣身上传来的浓郁芳香。
而且,虽然唐宣背对着她,但因为两人实在离得太近,前身跟后背都快贴到一起了。
更要命的是,林萧发现唐宣在动。
她的身体在发颤,不知道是因为紧张,还是因为冷。但林萧有些受不了,作为一个可怜的处男,平时他看点少儿不宜的电影都会把持不住,更何况和一个成熟漂亮的女人待在同一个被窝里。
唐宣全身都在动,而林萧只有两个地方在动。
心动,还有鸡动。
生理本能是很难抑制的。
唐宣明显感觉到了,全身发烫,皮肤红如胭脂,就像一只从热水里捞出来的龙虾似的。
林萧想说什么,却喉咙发堵,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此时此刻,无论谁说话都会显得更加尴尬。
唐宣忽然转过来,一头钻进林萧的怀里,故意用凶恶的语气叫道:“别动,再动我把它切了。”
“我·····我尽量。”
林萧结结巴巴地说道。
唐宣的举动看似鲁莽,其实是最好的办法,两人正对面躺着,相互接触的地方反而少了。
林萧心里忐忑不安,过了一会,唐宣忽然又说道: “林萧,你不用在意我妈说什么,也不用觉得有任何亏欠。”
“今晚过后,我们依旧只是朋友。”
她的声音很轻,却又沉稳到发颤。
从鼻腔里喷出的气息让林萧的耳边很痒。
“对不起。”林萧僵着喉结说道。
“你不让我跟你说谢谢,你以后也不要跟我说对不起。”唐宣仰起头,指尖抵在林萧的唇上。
她的眸子幽如深潭,她的脸色平静而苍白。
红唇却艳如烈火,凑上来的时候很突兀。
林萧的身体似乎被石化了一样,一动不动,只觉得嘴角染上了一层冰凉,犹如蜻蜓点水般,等林萧回过神来时,唐宣已经把头低了下去。
他看不到唐宣刚才的表情,但林萧可以肯定的是,那一点冰凉并不是她唇角传来的温度。
女人主动献上的吻是热的,只有她们的眼泪才是冷的。
林萧忽然觉得很冷。
山里的冬天当然比起它地方要更冷一些。
尤其对于一个伤情的女人来说,这一夜很难熬。
林萧的胸口渐渐被染湿了。
女人如水,她们的泪却重如千钧,宛如硫酸泼在了胸口。
林萧有些痛。 但他只能死死咬着牙,一句话也不说。
有些东西只能从一而终,这是原则。
又过了很久,雨渐渐停了。
窗外忽然传来一阵悉悉索索的的声音。
蛙声阵阵,雨鞋踩在水坑里,噼里啪啦地溅起水花。
来的人不少,说话的人也没有刻意压低声音。
“大山,那小子就在里边,估计还没离开。”
林萧一下就听出,这是唐德兴的声音。 医品狂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