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九根金针熠熠生辉。
楚箫很穷,特别穷。
这九根针和针盒,是师父留给他的遗物。
针法最好用金针,因为作为贵金属的金,本身便自带消毒防感染的效果。
而用什么盒子就很无所谓了,楚箫感觉师父拿个金盒子,完全是有钱烧的。
可是老头子连一分钱都没留给自己,突然就消失了。
留给自己一句话:“你如果能打出神医的名声,将医药事业开遍全国乃至世界,总会找到我的。”
于是,楚箫回到了这个地方。
这个当年带给自己很多不同回忆的地方。
转身,金针骤然拔出,迅速至极地尽数没入老人身躯,捻一针九针齐动。
“这是什么?好像针灸不是这样的。”张诚看似有些担心,虽然楚箫确实把陈瑛救治完好,但他也说了,只是个痛经休克,老人这可是急性肾衰竭,万一乱治出错了……
“黄帝内经素问篇,九针十二原。”楚箫头也不抬,“可能和针灸各有优劣,但,比它快。”
现在这种情况,快,就是最大的优势。
老爷子现在的情况,首先确定是失血性休克,也就是说现在楚箫第一时间要做的肯定是溯因止血。
而后便是退烧,稳压,正心率。
这一切对于楚箫来说并不算难,配合自己的针法只需要不久便已稳定。
毕竟,没有外出血只是出血倾向的话,及时处理还是比较容易一些的。
当然,这也只是对于楚箫来说。
普通医生便是在高科技器械的辅助下,一般也很难做到这么快退烧稳压。
但急性肾衰竭导致的休克,无论直接原因是什么,本因必然是毒素积累,因此最重要的一步是血液渗析和新鲜血液的换取,然而这种事情,别说楚箫了,就算是他的师父,也不可能在手边没有任何工具的情况下做到。
“快,救护车到了没?”虽然一切都算是稳定,但如果血液中的毒素不做渗析,刚刚的止血都是个笑话,那些带着毒的血还不如被放了,留在身体里对病人都是伤害。
“马上。”张诚拿着手机的手一直在颤抖。
自家老爷子的病症他竟然完全不了解,一天内祖孙二人出现这两件事,虽然和他这个保镖关系不大,但总觉得难辞其咎。
“哇呜~哇呜~哇呜~”
救护车警笛响起,护士迅速赶来,还有个看起来很是年轻的医生。
“混蛋,谁把病人放在桌子上的!”医生见了暴跳如雷,对于一个病人来说,没有良好的休息环境本来就是给救治带来压力,何况一个急性肾衰病人,竟然就这么放在冰凉坚硬的桌子上,是怕人死的不够快吗?
“别那么多废话,马上抬走,晚了来不及。”楚箫有点不淡定了,时间实在是来不及,这医生不紧着先把病人安置好却先追责,实在有些本末倒置。
当然了,医生也是好心,但确实没搞清情况。
“你也是个医生,这么做是想把老爷子害死吗?”王伦医生毫不退步,在他看来,楚箫这种行为简直无异于谋杀。“你们是老人的家属吗,我就直言不讳了,他这种行为,简直就是在谋杀!”
张诚再也坐不住了,探手就要将楚箫擒住。
楚箫冷笑,这两个凑到一起可真是太配了,转头对着护士喊到:“不管怎么样,快把老人抬上救护车,越拖越麻烦。”
“小心!”沈夏捂着小嘴,惊呼到。
虽然看过之前楚箫对付张诚的状态,可那是他是有心算无心,张诚毕竟轻敌了。
现在这位可完全没有轻敌的意思,手中寒光闪闪怕是还带着利器。
“快,愣着做什么!”楚箫向护士吼道,反身将张诚的手臂牢牢抓住,速度快到无法置信,“这种三脚猫功夫也好意思做人保镖!”
“啊!”张诚用力扭动着右臂,却丝毫挣脱不得,憋得满脸通红。
楚箫直接提膝将他反压在桌子上,口中嘟囔着:“不知所谓。”
抬头看向王伦,“医生,请您好好确认一下,老人家此时心率血压体温都及其稳定,我唤你们来只是为了去医院做个透析,仅此而已。”
“如果你们再耽误时间,出现什么问题本人概不负责。”
王伦将信将疑,转身轻触老人额头,摸了摸脉搏速率,“怎么会,竟然真的……”
“所以,现在,马上把人送到医院进行抢救,我已经仁至义尽了!”楚箫厉声说道,随后稍微一顿,放开张诚,“算了,我与你们一起去。”
“你到底是谁!”王伦还没有从老人身体状态对他的打击中清醒过来,喃喃地说到。
“你不认识我?”楚箫摸摸下巴,“看来他们也不好意思告诉你那些黑历史啊。”
“别问,该知道的时候自然会知道的。”
“我也去。”陈瑛果断不能留下。“张哥,你先回去找我父亲,让他安排下后续问题。”
张诚只得听命。
尤其是在刚刚被楚箫彻底打击了自信之后。
“那么我也……”沈夏还未说完,便被王伦打断了话头。
王伦此时终于反应过来现在的情况,“不好意思,车上塞不下了。”
沈夏撇撇嘴,“我是要回去了,怎么可能要去医院呢?”
走过楚箫身边卷起一阵香风,发丝轻轻拂过楚箫的鼻尖,偷偷递过一张纸片,“这是姐姐的电话,弟弟可要记住哦。”
陈瑛狠狠瞪了沈夏一眼,暗骂一声“狐狸精”。
自己的爷爷都倒下了,这女人竟然还惦记着勾搭楚箫。
楚箫随手将纸条塞到口袋里,转身上了救护车。
“有点挤啊。”还没等楚箫感慨,陈瑛也跟着上了车。
瞬间,这小小的空间更加拥挤了,又不能压缩医生和病人的位置,两人只能排排坐靠在门前,陈瑛被挤在一旁。
本来坐了医生护士还有个担架,已经没有了多少空间,陈瑛这一上来,门关了以后两个人贴近到甚至能感受到对方的呼吸。
“你能不能往那边靠靠……”楚箫指指陈瑛,两人挤起来,直闷得他发慌。
“流氓!”陈瑛咬牙,完全不为所动。
也不看看,明明被挤得更狠地是她,这要一开门她就该摔出去了。
楚箫欲哭无泪,小姐,不是我要耍流氓,你要是能稍微转开点身子,我一点事都没有啊。
好,我忍,楚箫咬牙。
陈瑛也咬牙,她也委屈地不行,自己的胸还是第一次这么被压迫呢。
还是被个男人!
突然车子一个转弯,虽然确实不急,但楚箫毕竟栖身空间太小,一个没站稳反身就滚了一遭,两人瞬间面对面,两人嘴唇已经只差个手指的距离了。
呼吸瞬间粗重起来。
楚箫是个很正常的男人,被沈夏调戏已经很惨了,又怎么能受得住这种冲击。
好像是在给他创造条件一样,救护车再次一个小刹车,楚箫一口“啃”在了陈瑛的小嘴上。
怎么说呢,怪妹子的身高吧。
她要再矮点,这也吻不到嘴不是?
“唔,唔!”陈瑛奋力挣扎,可又不敢推开楚箫。
毕竟对方身后是陈老爷子,万一收不住栽在担架上谁知道会出现什么情况。
楚箫秉着一不做二不休的态度,反正都吻上了,极其贪婪地好好品尝了一番才罢嘴,悠然地转回身去。
“你!”陈瑛双颊像是烧起来一样,见楚箫离开正要发火,对方的手适时出现在她面前,强行制止。
“救护车上不准说话,小心打扰病人。”
王伦直撇嘴,敲敲车门,“别打情骂俏了,到了。”
老爷子在被治疗后,虽然毒素未清却也被缓解了很多——最主要的是在车上,他再急也没用,因此才有心情调侃这俩小年轻的恩怨。
“没礼貌,”楚箫脚被某人的高跟狠狠踩着,顺便还在扭动,疼的直咧嘴却不敢发声,“要是让那些老医生看到我,指不定多激动呢。”
陈瑛红着脸,余光扫向楚箫,“吹牛皮不脸红,你个小诊所的医生,哪来这么大口气。”
“还别说,我真有这么大口气。”楚箫眨眨眼,朝向王伦笑着说到:“不信你到时候问问王正和,看看他听没听说过楚箫这个名字。”
“你到底是谁?”王伦倒是着实好奇起来,王正和这个名字他自然是知道的,那可是这医院的现任院长!
可要说楚箫的说法……虽然他确实刚从外地调来xx市,可楚箫看起来最多不过二十五,能有多大影响力?
他可真的无法相信。
“无所谓了,快进行急救,老爷子撑不了多久。”楚箫可对这些没什么兴趣,他只求保证自己的病人能够没有悬念地脱离危险。
王伦深深地看了楚箫一眼,他刚刚现场的时候便无法相信,老爷子竟然能在毒素没有排除的情况下,心率呼吸体温都表现地极其正常。
这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可却被对方做到了。
除非对方能将毒素限制在身体的某个位置,可那样的话岂不是说,楚箫可以随意的排除这些毒素?
为什么要透析呢,难道是不方便用?
他还真猜对了,楚箫确实能让老爷子直接排出毒素。
但结果就是,当场排便……
一般来说除了生命危险他是绝不会走上这条路的。
太恶心人了。 绝品神医混都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