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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1章 红葡萄酒

千古图鉴 鬼点子 7261 2021-04-06 11:20

  第四天早上,药农与往常一样准备了非常丰富的菜肴招待客人。客人们聚集在大厅,谈论着什么。

  战春愁问罗絮道:“罗絮,昨晚睡得好么?”

  罗絮皱着眉头,摇了摇头道:“老是做噩梦。快点带我离开好吗?我感到害怕。”

  一旁的南门飞与若草说着话,若草完全没有了前两天的那股无所谓的态度。

  南门飞疑惑地道:“害怕?你会害怕?”

  若草揉着额头,道:“不知道为什么,觉得不安。”

  无声琴仙独自在一旁坐着,心想:“从来就没有这种感觉,慌乱而不知道原因。”

  大家议论纷纷的时候,药农走了过来,有礼貌地道:“各位,各位尊贵的客人。今天山里下起了大雨,雾气越来越浓。没有办法送各位下山,请大家谅解。明日雨停,我亲自送各位下山。”许多的客人都吵着马上要离开。但是在药农的安慰下,大家都坐了在长长的方桌上,准备早餐,方桌旁有两张是空着的。

  罗絮对药农道:“他们没有回来么?”

  药农笑道:“别担心,有媚眉在他们不会有事的。”

  若草问道:“什么时候可以派人送咱们下山?我在这里都闷死了。”

  药农礼貌地回答道:“已经派人去准备了。这前山有浓雾无法下山,后山临近有一条暗河。明日潮落,便可以使船由那儿离开。”说罢,就拿出一瓶鲜红的酒,一旁的仆人打开瓶盖,一股醇香扑鼻而来。药农笑道:“这是一种叫葡萄酒的美酒,色泽鲜明,清醇透明,香味浓郁,各位尝尝。”

  吴声拿起酒杯,盯着杯中的清醇红酒发呆,鲜红的酒如同血液般艳丽。她不时地望着身边的两张空着的椅子。

  战春愁问道:“还有人么?”

  药农回答道:“没有了,诸位请。”

  药农宽慰着,席间一番品尝。

  第五天,如往昔般地准备了宴席。罗絮问的还是同样的问题,药农的回答依然如故。随后,药农就拿出鲜红的葡萄酒,开场还是那几句话。吴声拿着杯子,眼睛还是在注视着杯中荡漾的红液。望着身边四张空椅,战春愁问道:“还有人么?”

  药农回答:“没有了,请!”

  由于药农言到明日潮落就可以离开,大家都吃了一颗定心丸。席间谈到了许多无关的事。

  第六天,在席上还是罗絮第一个开口问,药农回答依然。然后,药农拿出葡萄酒,依旧清醇、香味浓郁。吴声感到可以预先知道大家的对话,就像在重复梦境中发生的事一样。手中依旧是鲜红的酒,身边空着六张椅子。战春愁想要问的时候,吴声抢先一步道:“这的椅子本来就是空着的么?”

  药农笑了笑道:“是啊,怎么了?”

  吴声道:“空着就好。”她往空椅上移了三个位子,与战春愁拉开了距离。药农嘴角神秘一笑。

  药农说着发现这个山庄的老话题。

  南门飞突然道:“不要谈论熟悉话题。”因为他似乎也有预感,用了“熟悉”两个字。

  药农的话被打断,只是随和地笑了笑。话题被绕回了鲜红的葡萄酒上。

  夜里的冥绝山如同一个迷茫的世界,野狼的吼叫声与猫头鹰的咕咕声远远地传来。整个冥绝山依旧在迷雾笼罩中,在阴暗的角落,隐约有人的哭泣声。月光透过云层,隐约能见到是一个小姑娘,她就是从药农山庄跑出来的月含羞。月含羞缩身在一棵树下哭着,他怎么都想不明白人类的观念。她自言自语地道:“这就是为什么四叔不允许我取下面具的原因吗?为什么人类这么虚伪?”她有点生气有点无奈有点迷茫,双手摸着自己的脸,撕下一张人皮,那就是人皮面具。“我不要伪善地活着。呜……”泪水不断地从眼眶里流出来。

  在迷雾中瞎转的是邢云,她怎么都走不出去,迷失了方向。漆黑的夜,野兽的叫声,她呼喊着醉傲峰的名字,可是依旧没有回音。她感觉心里好难受,想道:“不安!为什么?仿佛又回到了奉月族。傲峰,为什么你总是丢下我一个人?为什么从来不在乎我的伤悲?”看着漆黑的四周,感觉自己好无助。

  在冥绝山脚下,魔音在不安地跺步,他焦急又担心地望着被迷雾笼罩的冥绝山。魔音心想:“小主子已经去了那么久,怎么还没有离开药农山庄?会不会出什么问题?我不该让她去拿古神之樽。”似乎等不是一个办法,魔音走进了神秘的冥绝山。

  布开在烤着山鸡,一边烤一边还在嘀咕:“已经那么多天了!千罗,再找不到你,我快变成野人了!”拿着烤熟的山鸡放在鼻子边嗅了嗅,真是香啊。赶紧伸手去撕了点鸡肉往嘴里塞,烫也不管了,先填满肚子是大事。

  也许过了七天,八天,也许是在梦里经历了这些。总之,药农还是说道:“明天潮落,便可以使船由那儿离开。”

  吴声注视着鲜红般的红酒,感到空椅越来越多。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是身体不适造成的错觉?也许空椅本来就是空着的。

  夜里很平静,无论如何疲惫也绝对不会放松自己的警戒,但怎么想都回想不起夜里是否有脚步声。

  不知道是多疑还是真的有古怪,身边的空椅越来越多,最后只剩下罗絮、战春愁、吴声、若草、南门飞还有药农。空荡荡的桌子越来越宽松。席间插嘴评论的也少了似的。吴声不爱讲话,南门飞保持着以往的镇静,只有四个人的对话显得平白单调。他们谈到的不再是酒,不再是山庄,不再是江湖,而是胭脂水粉,衣料饰物。药农谈论药草医术还有话说,一到这样的话题就不得不只当个听众。退出聊局之后,成了罗絮、若草、战春愁三个人的聊天席。

  药农在旁边不时地举起红酒敬各位。吴声是个不爱领情的人,南门飞只关心窗外的那条小径,好几次拿起酒杯都放了下来。三个聊天的“女人”还会有机会品酒么?只是拿着酒应了药农的邀请之后就放到了一边。

  药农对南门飞道:“这酒不好喝么?我叫人换。”

  南门飞回过神来笑道:“不,不。这是好酒,好酒。”拿起了杯子。

  药农对吴声道:“葡萄酒不试试么?如若姑娘能品出这是藏了多少年的酒,药某就把古佛相送。”

  罗絮一旁听了忙道:“当真?”

  药农笑道:“嗯。你们都可以试试。”

  若草直截了当地道:“先前古佛丢了气个半死,这会儿怎么肯送人?你这个药农在使什么坏水?”

  药农哈哈大笑道:“我是个大夫,对佛不感兴趣。”

  不管药农在打什么主意,这趟来,大伙正是为了这个目的。虽然不能一定品出葡萄酒的年份,但这毕竟是一个正大光明得到古佛的机会。于是各自举起了酒杯。药农的脸上露出诡异的笑容。

  就在大伙举杯的时候,那只叫做玄夜的黑猫忽然窜过餐桌,将所有的人吓了一跳。药农正要发火的时候,从走廊那那儿噔噔噔地传来脚步声。听到这个声音,南门飞头一个叫出声来道:“月含羞!”

  从昏暗的道口渐渐地显出一个人来,看衣服是月含羞。她的手里捧着几株发黑的植物。植物已经枯萎干枯,根部那人形的娃娃已经缩成骷髅般,绻起如拳头大小。知道是植物的也就罢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怀不足日子的胎儿。

  月含羞笑道:“咯咯咯……,看到玄夜猫了吗?它正在晒太阳,我用这个吓了它一大跳!咯咯咯……”说着,就将手里的黑色植物放下,一屁股坐到旁边空着的凳子上道:“好累,好久没有爬山了,真的很累。冥绝山上的冥绝草越来越少了,今年就采到这么多。”

  所有的人都惊讶地望着月含羞,没有任何一个人开口说话,似乎都被吓傻了。

  月含羞若无其事的样子,似乎将前几天发生的事全都忘得一干二净。她接着问道:“药农伯伯,冥绝山是不是发生了什么异象?为什么冥绝草全部枯死了呢?”

  月含羞的话让药农大惊失色。所谓的异象是否是指古神之樽?战春愁咬着自己的手帕,他的眼睛睁得大大的,眼珠都几乎要从眼眶中掉出来。他上前问道:“媚眉,你的脸……”

  月含羞瞅着战春愁,不停地眨眼睛,道:“听声音应该是春愁姐!你长得是这个样子呀!还没有好好地瞧过你呢。”

  战春愁颤抖的手不敢去碰月含羞的脸,在月含羞的脸上横七竖八地交叉着深深浅浅的伤痕。如今的月含羞绝对不是一个闭月羞花的姑娘,而是一个像鬼一样的丑八怪。“啊——”月含羞抬起头来,她的脸让人更加看得清楚了,战春愁被吓坏了。

  “我想通了,无论我的脸如何,我永远都是月含羞。”

  南门飞一旁见了,手里的酒杯不由掉落在地上。这样丑陋的姑娘是月含羞?倘若是,还不如当她死了。

  若草看着南门飞诧异的表情,小声地道:“表哥,怎么了?”

  吴声重哼了一声,道:“是失望。”

  罗絮不由与南门飞对望了一眼。如今打扮了的罗絮的确可谓是惊艳,比起当初的月含羞,只是差了那么一点灵性的感觉。倘若配在身边,还是一个可以拿得出手炫耀的花瓶。

  药农拾起地上的冥绝草,道:“天有异象,这冥绝山必定有大事发生。”

  罗絮惊恐地望着月含羞,问道:“月含羞,你的脸……”

  月含羞望着说话的人,眨了眨眼睛,道:“罗姐姐?你是罗姐姐?你原来是这个样子的呀!你这个样子就叫作美么?现在我知道了,我不生气了!”

  战春愁道:“你的大哥哥、醉哥哥,还有那个年轻人追你出去怎么没有回来?”

  “没有回来?冥绝山不是闹着玩的。在这山里迷路,恐怕一辈子也无法找到。羞羞一定要找回他们。”说完,从凳子上站了起来。

  战春愁急着道:“我跟你去。”

  罗絮对药农道:“庄主……”

  药农摇头道:“不可能,如若我能行,就用不着媚眉带路上山采冥绝草。我实在是无能为力。”

  月含羞对战春愁道:“春愁姐,你别去,很危险的。我一个人能行。”

  “不!我一定要跟着才放心。”战春愁一副想哭的样子,心里想:“媚眉,我可怜的媚眉。天幕这个混帐,怎么这样对待你,你还是个未成年的小姑娘。你这个样子,春愁姐见了心里难过。古疯子如果看到你这可怜的样子,他一定会将天幕碎尸万段。女人在乎的是一张脸,你这个样子……能坦然地面对,需要多么大的勇气。古疯子的心血没有白费,媚眉懂得怎样活在人世间了。媚眉,你知道吗?你的一生将很短暂,却又很痛苦。为了能让将来的你承受即将发生的巨变,古疯子给你灌注了佛理。将来这些会帮助你度过生死大关吗?为什么这么短暂的一生还不让你平静地度过,要受常人无法想象的折磨?你一定要坚强呀!无论将来谁离弃谁,我战春愁一定会在背后让你依靠。媚眉……”

  吴声早已经打包好了桌子上的食物,道:“带上这些,可别在路上就饿死了。”

  罗絮笑道:“还是你想得周到。”吴声立即走开,她的心里其实是同情月含羞的遭遇。

  月含羞问道:“春愁姐,这位姐姐是谁?姐姐的声音好好听哦。”

  战春愁看了一眼吴声道:“她?如果能找到古疯子,你问他最清楚不过了。”

  “大哥哥才清楚吗?好吧,春愁姐,背上那些东西跟我走。我还要一个大鸡腿,出去这十几天,我没有吃饱过。”

  若草道:“十几天?”

  药农立即道:“早去早回。看这天气还有雨下。来人,拿伞具来!”

  虽然药农将话题岔开,但南门飞还是敏锐地捕捉到了讯息。就是月含羞话中的“十几天”以及刚才的“晒太阳”。

  战春愁对罗絮道:“我不在,你可要多注意安全。可要小心提防色鬼。”说着,就瞟了一眼南门飞。

  罗絮笑了笑道:“我不是小孩子,放心吧,知道的。早点把古枫影找回来,我可降不住她。”望着一旁的吴声。

  月含羞一走,药农回到餐桌旁还是用鲜红的葡萄酒招待剩下来的四个人。吴声料到古神之樽不是那么好拿,手中的红酒并非是普通的酒。她故意喝到嘴里,用手绢擦嘴的时候将红酒吐到了上面。药农只看到四个人的空酒杯,他不由得意地笑了起来。

  罗絮担心地道:“媚眉脸上的伤……”

  南门飞道:“我倒真是走了眼。”

  药农为之惋惜地叹道:“可惜呀,一个这么漂亮的姑娘就这么被人给毁了。真是……”一个劲地摇头。

  若草抢上一步道:“怎么?这不是她本来的面目?”

  药农笑道:“那个调皮鬼如若长成那样,醉傲峰怎么可能为了她而动情?你以为那调皮鬼一直都戴着人皮面具?那可就成了画皮,漂亮的脸想怎么画就怎么画。”

  若草道:“听说有三个丑八怪认她做主人,如果她不丑,为什么三个奇丑无比的怪人会认她呢?我看一定是比他们还丑,所以……”

  罗絮道:“不是这样。一定是天幕为了邢云报复醉傲峰,弄花了媚眉的脸。”

  若草冷冷地看着杯中的红酒,道:“拆散别人夫妻,这就是报应。”她表面在说醉傲峰与邢云,但暗指杜长卿被迫离开野马。

  罗絮气愤地为媚眉打抱不平道:“媚眉只是一个未成年的小姑娘,她对感情,对男女之事根本就不懂,疼她的人排着队,要怪就怪花心的男人对情感的不专一,报应也该报应在移情别恋的臭男人身上。”罗絮明指醉傲峰,实际上指南门飞。

  若草不甘示弱,道:“没有错,话是这么说。从前凭着自己有一张好脸蛋就四处勾引男人,现在本钱没有了,我为天下的男人庆幸,人间终于少了一只狐狸精,男人太平了。她的下场活该。如果我是她,不如死了,留在世上给人笑吗?”

  罗絮很气愤,当初她平凡,不靠胭脂水粉,不靠华丽的衣服。她不被人瞧得起是因为自己不够漂亮。今天,她被人包装过后,美丽被暴露,那些死苍蝇就嗡嗡地全围着她转。人难道就这么虚伪?她道:“美就活着,丑就死,这天下还不知道要死多少人。自以为美,也不过是当别人的花瓶。花瓶一旦破了,旧了,也只有被丢弃的命。”

  若草听了,可忍不了这口气,一把抓住南门飞的手,道:“对对对,花瓶本来就是应该挑个漂亮的才能摆出来嘛。像那些又烂又旧又没有格调的破罐子,再怎么包装也是个次货,次货是不可能摆上名贵博古架的。表哥,哦。”故意一个媚眼飞了过去,南门飞只是轻然一笑。他知道女人一旦打翻了醋坛子,绝对不是轻易能罢手的。

  看这局势,要继续口枪舌战下去。药农立即插上一句话道:“爱美乃人之天性,只要在我这药农山庄,再破的罐子也能修补好,再华丽昂贵的花瓶也能叫它香消玉殒。所以,在我这山庄里没有漂亮的花瓶与破罐子,有的也只是这一坛坛的美酒坛子。哈……”

  南门飞笑着敬上一杯道:“对,对。我们臭男人只爱酒坛子。”

  吴声在一旁自言自语地道:“想必这就是她真正哭泣的原因。”她的一句话也许是说给自己听的,也许是说给在场的每一个人听的。

  到了这一天的晚上,吴声并没有入睡,因为她根本就没有喝那杯葡萄酒。吹灭了灯之后就躺在床上,眼睛一直注视着四周,耳朵机敏地聆听着周围。快近一更的时候,在走廊上没有任何的声音。二更,还是静如往昔。吴声疑心道:“是我太多疑了?不会,我的直觉从来就没有错。”这样一直等,一直等,眼睛慢慢疲惫地闭上。

  噔、噔、噔的声音从长廊的另一头传了过来。吴声从幽梦中惊醒。没错,是这个声音!第一个晚上就出现过。 千古图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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