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含羞一边笑着一边弄得身上的贝壳沙沙的响,她看着醉傲峰那无可奈何的表情,慢慢地收了声。她睁着大眼睛注视着对方,心里想道:“从来没有真正认真地看过醉哥哥。醉哥哥无奈的表情好滑稽。醉哥哥这个长相看了很舒服,这个舒服就是英俊?从前,我不希望看见,因为这个世间的人太可恶。为什么我非要看到醉哥哥的脸?我要记住这张脸,记在脑海里,永远都不要忘记。我是怎么了?为什么醉哥哥这样望着我,我的脸好像在发烧?没有下雨,我没有发烧,为什么我的脸好烫?醉哥哥,醉哥哥,你能告诉羞羞为什么吗?”
醉傲峰感到不对劲,依旧用冷冷的口吻问道:“干什么这样望着我?是不是不服气?”
月含羞笑了一笑,脸上显出两个可爱的酒窝。她走近醉傲峰,柔声道:“醉哥哥,可不可以让我摸摸你的脸?”
醉傲峰先是一愣,道:“为什么突然一本正经?”
“醉哥哥,可不可以?”月含羞的双眼里流露出柔情的秋波,长而向上翘的睫毛十分地诱惑人,瞳孔中不再只有黑暗,映着醉傲峰的身影。醉傲峰没有出声,他看着月含羞,觉得认真的她由一个小姑娘变成了一个成熟的女人。小姑娘长大了,大得可以诱惑男人。月含羞慢慢地伸出手去摸醉傲峰的脸,她的眼睛不停地眨,她不知道自己在乱放电!最后她将眼睛闭上道:“我要记住,一定记住。即使眼睛再看不见,也一定要记住醉哥哥的脸,醉哥哥的表情。”
醉傲峰看着月含羞,情不自禁地将脸凑了过去,他在想是否乘这个机会偷走月含羞的吻。他心里想道:“月含羞,为什么要诱惑我?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你难道只为了找狼牙才跟我回家见阿娘?月含羞,你是长大了还是依然没有?只有长大的女人才会诱惑男人,你现在……不管!你诱惑我就该付出代价。”
月含羞睁开眼睛笑道:“醉哥哥……”她看到醉傲峰的脸慢慢地靠近。
醉傲峰一愣,心里想道:“就差一点点,刚才没有犹豫,快一点就好了。”
“醉哥哥,你怎么了?”
醉傲峰看着月含羞睁大的眼睛,显得心有不甘,故意生气地道:“天色不早了,如果不赶路,今夜就要露宿荒野。”
“醉哥哥,你的脸为什么这么红?你也发烧了吗?”
“也?你难道发烧了?”醉傲峰摸了摸月含羞的脸。
“我没有发烧。”
“没有发烧就快点走。”
“嗯。为什么那两个人总是要跟着我们?”
醉傲峰看看四周,并没有什么人,他道:“你听错了吧,这里常有野兽出没。”
“真的。”月含羞闭上眼睛道:“醉哥哥,我没有听错,是两个人。”她睁开眼睛,醉傲峰已经不见了。月含羞努着嘴气愤地道:“还说不要离开视线范围,不吭一声,我哪里能配合。喂——,喂!你死到哪里去了。喂——”月含羞使劲地跺脚,一声巨响,她被自己吓了一跳,一连后退了数十步。过了好一会儿,心定了下来,发现刚才跺脚的地方出现一个深坑。她自己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自言自语地道:“是不是闹鬼?”眼睛左右到处乱转,道:“是醉哥哥,一定是醉哥哥在戏弄我。想吓唬我,哼,门都没有。不过,好像,觉得毛毛的。”不管是不是真的有鬼,月含羞越想越害怕,连连呼叫道:“等等我,醉哥哥。等等我,醉哥哥——”
树上一个披着黑色披风的年轻男子问身边一个披着白色披风的中年男子,道:“刚才我们的话她听到了?”
中年男子八字眉、高额头、尖鼻子,尤其那张嘴有点儿尖,后脑勺有一根细小的辫子一只老鼠尾,他就是上回与兄弟们一起欺负月含羞的花田鼠。他回答道:“不可能。”
嘟嘟站在上面的一枝树枝上,道:“我听到了!我听到了!”
旁边黑色披风的圆眼、尖耳朵、最为特别的是他的三瓣嘴,他就是小山猫,他道:“我却认为她一定听到了。因为她就是月含羞。”
花田鼠弄着自己的八字须,道:“如真的是最好。抓住她为大哥与金丝雀报仇。”
“慢着。”
“怎么?你害怕了?”
“被她发现行踪,你以为还有机会得手?刚才明明听到我们的谈话,却不明确告诉醉傲峰,还故意踩了个大坑出来吓人。醉傲峰一定埋伏在周围。”
嘟嘟:“我埋伏在你们的上面,嘿嘿!”
“为什么?”花田鼠问。
“月含羞懂武功么?”小山猫反问。
花田鼠摇了摇头。
“既然月含羞不会武功,又怎么会踩出那么大一个坑来?”
“嗯!有道理。有道理。”
嘟嘟自言自语地道:“因为现在的月含羞不是以前的月含羞了嘛,你们怎么这么笨!”一副无奈的表情。
小山猫:“有两种可能性。一是刚才说的,另一种就是她不是真正的月含羞。”
“为什么?”
“她是个瞎子吗?”
花田鼠摇头道:“不像。”
“答对!”小山猫突然用力一推花田鼠,只听一声自由落体的声音“咻——”!紧接着“嘣”!一声惨叫随即而来。
嘟嘟蹲在树上,真是“汗”。
月含羞追赶着醉傲峰,听到身后传来惨叫声,她突然停住脚步回头望,静静的山林,四下无人,灌木丛林参差不齐交错复杂。月含羞小声地道:“醉哥哥——”左右环顾,没有人,又道:“醉哥哥……”回身的时候,突然有一个人不声不响地站在自己的面前。月含羞不由尖叫起来。
一个蓬乱头发,身材枯瘦的驼背老头,手里提着一盏破旧的皮灯笼,用干涩的声音问道:“你看到我的儿子了吗?”一说话,满嘴稀稀落落发黄的牙露了出来。
月含羞拍了拍胸口,问道:“老伯伯,您在找儿子吗?我打这一路来,并没有见到任何的人。”
驼背老人发出恐怖的笑声,用神秘的腔调道:“你这个小丫头片子,我儿子明明跟着你,你怎么说没有见到?”
“跟着我?”月含羞赶忙回头望,什么人也没有:“老伯……”回转过身来的时候,那个驼背的老人就不见了踪影。她环顾四周,自己已经迷失了方向,这个林子太奇怪了,老是听到不该听到的声音。她左右望望,张开口大叫道:“醉哥哥——”
醉傲峰没有出现,月含羞站在那儿越来越觉得不对劲。她将眼睛闭上,仿佛在黑暗深处有一个模糊的影像在对她招手。她睁开眼睛,幻觉就消失了。这个难道就是人的第七感觉?灌木丛林里,到处都能看到动物的尸骨,月含羞迷失了方向,但她有一个感觉,就在她的前方,一个声音在召唤着她。她继续往前走。天色渐渐地暗了下来,寒风四起。她来到一个大草堆前停下了脚步。她咬着唇,是否该继续往前走?也许会离醉傲峰越来越远,可是呼唤的声音越来越强烈。当月含羞正想迈开脚步的时候,突然一只手抓住了她的胳膊。她猛地尖叫起来,回身就一个绣花拳过去。
月含羞的手被后面的人抓住,一个声音道:“是我!不要再往前走!”月含羞定眼一看,原来是醉傲峰,她扑通紧张的心定了下来。
醉傲峰及时地出现及时地阻止了她。
月含羞松了一口气道:“呼!你死到那里去了?羞羞差点儿死掉!”
“看你以后还调皮不调皮。”
月含羞听到这句话就知道打从一开始,自己听到后面跟踪的声音果然就是醉傲峰,难怪刚才那个怪老头会那样说。她道:“哼!刚才你老子找你,你为什么不出来?”
“什么?”醉傲峰的眉毛一挑,乜斜着眼睛瞪着月含羞。
“那个驼背的老伯呀!”
“他是个疯子,是专门在这林子里捡死人骨头的收尸人。”
“收尸人?他不是你老子呀!”
醉傲峰举起拳头在月含羞的面前晃了晃,月含羞吐了吐舌头,立即捂住嘴巴,转身就想继续往前走。醉傲峰立即拉住月含羞厉声道:“我的话你没有听懂是不是?不能再往前!”
月含羞回头道:“刚才是‘不要’,现在是‘不能’,你究竟想要告诉我什么?”
醉傲峰指着草堆道:“你不认识字?”
月含羞这才注意到纷乱的杂草堆中藏有一块石碑,石碑上刻着的朱红大字已经脱了颜色。她闭上眼睛去摸上面的字,念道:“禁!是一个‘禁’字!”
“走!”醉傲峰道。
月含羞睁开眼睛问道:“别走那么快,我怕!”
“你天不怕地不怕,现在怎么害怕起来?”
“在狼的世界里,我没有害怕。但在人类的世界里,太可怕了。那个‘禁’究竟是什么意思?那边为什么不给人去呢?”
“不知道!”
“你告诉我好不好?”
“不知道!”
“好!我偏去!”
“不听话是不是?”醉傲峰见止不住任性的月含羞,干脆一把将她扛上了肩。
“咯咯咯……痒……咯咯咯……,放我下来!痒!痒!咯咯咯……”
“还调皮不调皮?”
“不敢了,不敢了!咯咯咯……”醉傲峰这才放下月含羞,月含羞止住笑道:“告诉我,那个石碑!”
“不知道!”
月含羞又往那个方向去,醉傲峰扛上她就走,任月含羞求饶、任性,都统统不管用。直到回到路道上来,才将月含羞丢在地上。月含羞笑得肠子都快打结了,捂住肚子在地上呻吟。好点儿之后,就起来朝“禁”字石碑的方向走去。
醉傲峰一把抓住她的胳膊,无奈的道:“族里的人都不允许谈论关于‘禁’字石碑的事,所以——到了我的族里,你最好别提起。”
月含羞问道:“真的不知道?”
“我也很想知道。”
“既然如此,我就去看看,回来告诉你不就都知道了么?”
醉傲峰用力将月含羞甩到一边,大声喝道:“那个地方很危险,我不想你出任何的意外,你知不知道!”月含羞捂住肩膀,因为醉傲峰太用力的关系,她的肩膀撞到树上。醉傲峰往后一甩手道:“我为什么要关心你的死活,要去就尽管去吧!麻烦!”整个场面冷清下来,没有人说话。过了好一会儿,他的气渐渐地消了,回过头来看见月含羞咬着唇,手一直捂着肩膀,紧皱的眉头没有松开。醉傲峰这才意识到刚才用力过猛,让月含羞受伤。一头牛都能去半条命,何况是不会武功的月含羞。醉傲峰上前道:“伤到那里,让我看看。”他的手刚碰到月含羞,月含羞就杀猪似的惨叫。
“轻点,痛的人是我!”
“活该!”
“伤我的人是你,一句道歉的话都没有,还对我那么凶。”
“你不任性,我会这样吗?你自找的。”
“为什么不早说出原因,早说出来我就不那样任性了嘛。都怪你!”
“你怪我?你不怪怪你任性的脾气!”
“狼一样的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知道了就该让着我呀!”
“凭什么让你?”醉傲峰一用力,月含羞又杀猪似的惨叫,连眼泪水都出来了。醉傲峰从怀里掏出一瓶金疮药,道:“抹上它。”
“在后背,我怎么上药?我后面又没有长眼睛。你弄伤我的,你来。”说着,月含羞就动手解开衣服。醉傲峰立即将身子转开,他不敢看,每次看到,都会有魔鬼的意念在搞怪。月含羞回头道:“醉哥哥,快点,我很冷。”
醉傲峰看到月含羞的肩,感到脸颊有点热。月含羞玲珑的双肩,细嫩光滑的皮肤,让醉傲峰又想到她醉酒挑逗的那一幕。一种挥之不去的魔鬼意念在蠢蠢欲动。醉傲峰的心开始抑制不住,嘭、嘭、嘭,越来越快,越来越无法控制。
月含羞不耐烦的道:“快点呀!”
醉傲峰深深地呼吸了一大口的空气,这才走了过去。月含羞的肩头紫了一大块,难怪她叫疼。醉傲峰上了药,用了几分内力去揉,疼得月含羞大叫,眼泪不断地流。醉傲峰厉声道:“叫什么,不揉淤血怎么能散开。”
“可是很痛呀!”
“忍着吧!”
“可,可是……”月含羞突然跑开。
“干什么?”醉傲峰问道。
月含羞扣住衣角,那件鲜红色的肚兜又出现在醉傲峰的面前。醉傲峰转开身子不敢再看。月含羞道:“很冷。”
醉傲峰真是拿月含羞没有办法,抬头看天色已经很晚了,只有就地而宿。他生起了火,道:“这样行了吧。”
月含羞摸着肚子道:“很饿。”
“乖乖在这里,不要走开,知不知道?”醉傲峰警告的口吻。
“知道了。”
不一会儿,醉傲峰打来只山鸡。
月含羞笑了笑,将醉傲峰推倒在地上,她趴在他的大腿上,让他这样帮自己揉肩膀,上药。月含羞趴着烤着她的山鸡。
醉傲峰半天也下不了手,因为月含羞与他这般亲近,整个身儿都在他的大腿上。醉傲峰知道不能胡思乱想,但还是无法控制自己的思绪。月含羞不完全是个人,她的思维理念自然就没有普通女人的保守、羞涩,她的大胆让醉傲峰这样的堂堂男子也自叹不如。加上月含羞做人才做了十年,还不完全理解人类社会,理解男男女女的关系。她的无意却成了故意的挑逗,难怪醉傲峰把持不住。醉傲峰的手触摸到月含羞冰雪的肌肤,怎么不让他想入非非? 千古图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