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传来了敲门声。
南门飞扫兴地道:“谁?”
门外的家仆道:“少爷,老太爷让你到佛堂去。”
南门飞不客气地道:“是不是她又去告状了?”
家仆道:“夫人带着少奶奶气冲冲地在佛堂……”
“够了,我马上就去。”南门飞看了一眼床上的吴声道:“这么好的机会——哎!”他出门命家仆好好照顾吴声,自己就朝佛堂的方向去了。
南门飞绕过假山、亭台来到东厢。南门飞在门口整好衣冠就走了进去,拱手恭敬地道:“爷爷,母亲。”
南门氏气愤地将身子转开。
南门飞对着垂帐内的老太爷道:“爷爷,不知道唤飞儿前来有什么事么?”
老太爷平缓的语气道:“飞儿,你什么时候才能长大。平日里做的那些事,爷爷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你不该把人家姑娘带进南门家。曾怀娇是你没有过门的妻子,好歹也该顾忌顾忌。”
南门飞道:“爷爷,飞儿已经长大了,知道该怎么做。这次是表姐不对在先,无声琴仙好歹是我请来的客人,何况人家有伤在身。表姐不帮我照顾她,反而带人下毒要当众侮辱——爷爷,女人的名声何其重要,表姐如此手段如何做我南门家的孙媳妇。”
南门氏一旁听了,气道:“老太爷,你倒是听听,飞儿无端将一来历不明的女子藏在西厢房。怀娇是未来的媳妇,当然为他吃醋。怀娇是做得过分了一点,但飞儿就没有错吗?男人三妻四妾不是不好,喜欢人家就给人家一个名分,正大光明地来往。南门家在江湖上是有头有脸的人家,这事要是传了出去……”
南门飞抢上一步道:“没有大嘴巴,这事怎么会传到江湖上?你与姨妈喜欢论是非,爷爷不是不知道。”
“你这个畜生,有你这么与娘说话的吗?”
“我娘早死了。”
“我……我没有生你也养你教你,这些年来……”
南门飞道:“这些年来你屡次破坏我的事,我都算了。既然今天把话挑明了说,我也就不顾忌了。别以为叫了曾怀娇来嫁给我,就可以保住你在这个家的地位。告诉你,像曾怀娇这样的女子,我南门飞见得多了,她在我眼里什么都不是,不过是一个玩物。现在玩也玩了,就还给你。”
南门氏哭着对老太爷道:“老太爷呀,您听听,听听,他都说了些什么。您得好好管教您的孙子呀。呜……”
老太爷大声喝道:“够了够了!当这是什么?这是佛堂!你这个做娘的是怎么管教自己儿子的?你没有管教好,反倒责怪我这个成天在佛堂的老人家。哼!”
“老太爷,我……我不是这个意思。”
“好了。飞儿,你也真是的,就这么与你继母说话吗?”
“爷爷……”
“你在外面做什么爷爷不管,那个女子带到南门家来就该给人家一个好的名分,否则马上把她送走。”
“不行,爷爷。”
“放肆,连爷爷的话都不听了?”
“爷爷,我不是早对您说了吗?飞儿还不想这么早成亲。”
“喜贴都发出去了,你现在才告诉爷爷,你不想成亲。你想气死爷爷,毁了南门家是不是?”
南门飞立即跪到地上道:“爷爷,您知道无声琴仙的名字么?她叫吴声。一醉方休的老板娘叫罗絮,还有最近遇到的一个可爱的小姑娘叫月含羞。”
“什么?你,你……”
“爷爷,这三个人同时让飞儿遇上,您觉得只是意外吗?”
南门氏一旁不太明白南门飞话中的意思,道:“什么仙什么休”
南门飞道:“在西厢房住着的是无声琴仙。”
“无声琴仙?这名字挺熟的。”南门氏道。
南门飞道:“江湖上还有几个无声琴仙?”
南门氏大吃一惊,她这才知道那个哑巴的真实身份。那个哑巴就是正邪不分的无声琴仙吴声,此人亦正亦邪。
“若非她有伤在身,别说是表姐、几十家丁,就是我也不是她的对手。”
老太爷道:“飞儿,适可而止。”
“爷爷,我所做的全是为了达成您的心愿,请您也为飞儿达成心愿。”
“婚期不能改。”南门氏站起身来大声地道。
“爷爷……”这时,家丁前来在南门飞的耳边叮呤了几句。家丁退出之后,南门飞起身对南门氏拱手道:“母亲,您为南门家辛苦了这么久,也该安享晚年了。爷爷在佛堂无人照顾,您与爷爷一起供佛吧。”
南门氏气愤地道:“老太爷不会同意的!”
南门飞笑道:“会的,爷爷会的。因为……”南门飞走上前在继母的耳边小声地道:“‘她’疯了!”继母一听,不由吓得脸色苍白,一屁股坐到了椅子上。曾怀娇疯了,怎么会突然疯了呢?南门飞的笑如此可怕。继母与南门飞同在一个屋檐下生活了二十几年,居然一点也不知晓南门飞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太可怕了,这种人实在是太可怕了。
南门飞没有将曾怀娇疯的事告诉老太爷,就这样退了出去,因为她知道会有人将这件事告诉老太爷。他并不担心自己即将举行的婚事,因为为了南门家,老太爷不会让一个疯女人成为南门家的孙媳妇。
南门飞的新娘突然疯掉,他的婚期自然没有。没有人知道为什么新娘会突然疯了,只是知道南门飞的继母决定为了南门家赎罪进了佛堂,不久就莫名其妙地在那上吊死了。
罗絮对于这件事尚不知该喜或悲。这一日,她意外地接到南门飞派人送来的书信,相约老地方。南门飞照样将罗絮绑在怀里,将她的心绑在手里。南门飞对罗絮已经失去了耐性,因为时间拖得很久了,罗絮没有就范。在南门家里已经又有了一个目标,那个并不好应付,只有早日验证罗絮的身份之后将她甩掉,摆平后顾之忧。这样才能全力向吴声发起进攻。
依旧是夜,是那间破庙,依旧是那两个人。罗絮依旧那么温柔,那么深爱着南门飞,南门飞依旧在花言巧语地玩弄着别人的感情。两个人相约见面,罗絮有千言万语想对爱郎倾诉,不等开口就被南门飞用手止住。南门飞对她说的第一句话就是“嘘”。
夜静人寂,银色的月辉,神秘的破庙,南门飞营造着一种神秘的气氛。两个人静静地对望,良久,良久。
罗絮在这么浪漫的气氛里却突然问道:“吴声她怎么样了?”
南门飞双眉微皱,显得有些不高兴。他特意营造的气氛,罗絮柔声问的应该是他,而非不相关的吴声。罗絮一点都不懂什么叫作浪漫,也难怪南门飞对她失去耐性。
罗絮觉察到南门飞脸上神情的变化,她小声地问道:“我……我说错什么了吗?”
“傻瓜。”南门飞用手指一点罗絮的鼻梁,笑道:“关心别人不是不好,只是我们好不容易才见面,你怎么不关心关心我呢?看来是我自作多情,自讨没趣。”
罗絮着急起来,她道:“不是,不是,其实我有关心你。你都不知道,每一个晚上我都无法入睡,只要一想到你快要与她成亲,我就……”
“絮儿,我们好久不见,应该说些开心的事。来,让我好好地看看你。”南门飞抬起罗絮下巴。
罗絮含情脉脉地双眼里流露出柔情秋波,南门飞那双贪婪的眼光似乎要将罗絮看透,看透她衣服下的身体。罗絮看着南门飞,南门飞的脸上带着微笑,这么俊俏的脸,这么迷人的微笑,直叫罗絮无法抗拒。她被征服,整个身体完全被迷人的微笑融化。南门飞看着罗絮,那不规矩的眼神老在罗絮身上扫描。看得罗絮脸都红了。南门飞的眼光最后停留在诱人的红唇上,他凑了过去,咬上。罗絮感到自己很幸福,完全融在幸福的海洋里。南门飞的双手缠住罗絮的细腰,罗絮感到不对劲想逃。今天,南门飞是有备而来,罗絮能够逃走?南门飞的双手已经游到罗絮的腰带上,动手解开了腰带。罗絮的心开始发慌,感到了越轨的危险,她有些不知所措,拼命地推开南门飞道:“不要!不要!”
南门飞将罗絮按倒在地,问道:“你不想嫁给我?”
“不……不是。”
“你不愿意做我南门飞的女人?”
“不是。”
“你认为我不够爱你?”
“不是,不是。我从来没有怀疑你对我的爱。”
“为什么拒绝我?”
“我……”
“没有理由就别说话。”
“可是……可是……”
“不许再说话!”
罗絮就这样麻木地被南门飞强行按倒在地。南门飞得意的脸上露出诡异的奸猾。他吻着罗絮的唇,慢慢地滑到他的脖子,双手拉开了她的衣领。
罗絮的双肩在颤抖,似乎很害怕,似乎很紧张。南门飞的唇碰触着罗絮的肌肤,让罗絮更加地紧张。罗絮咬着牙不敢说话,不敢挣扎,她怕南门飞生气。她死死地闭上了眼睛,已经不知道自己在这个时候还能做什么。南门飞完全剥掉了她的衣服,看着女人那诱惑人的身体,他如狼般地狂吻着,手游走在女人的身体上。他一点都没有在意罗絮的表情,只是尽情地享受着性欲带来的欢愉。罗絮被南门飞弄疼,她哼出声来。罗絮疼得再也忍不住,流出了眼泪。
这时,南门飞对罗絮道:“你怎么哭了?”
罗絮咬着嘴唇没有说话。
“傻瓜,你成为我的女人,这样不是有理由进南门家的门了么?你应该高兴才是,怎么反倒哭了?”
“你……你欺负人家!”
“絮儿,对不起。我伤害你了。可是我很喜欢你才……原谅我的冒失,原谅我的无礼。原谅我,原谅我,原谅我……”罗絮泪眼相望,就像梨花带雨。她不是不漂亮,而是不会装扮自己。南门飞此时这么认真地看着罗絮,发觉她也有迷人的地方。南门飞心里想:“傻女人,真可惜。如果不是家里有一个棘手的无声琴仙需要摆平,还真的想与这傻女人再……”
“你会娶我?”
南门飞从沉思中回过神来,看着罗絮笑了笑,眼波在她的身上流动,将她的身体仔细地看一遍。罗絮的胸口上没有出现任何的图案。罗絮羞涩地用双手护着自己。南门飞拉开她的双手,偏偏往那瞧,让罗絮心慌得不知道怎么好。
“南门公子……”
南门飞微笑着道:“笑一个。”
罗絮勉强地笑了笑,道:“南门公子……”
“还有事吗?絮儿?”
“别忘了你说过的话。”
“傻瓜,很快,很快你就成为我南门飞的妻子。回去好好对待自己,下次我看见你的时候不要再是这副肌瘦的样子啰。”
破庙在暗夜显得异常地恬静。天上的月亮慢慢地移向了西边。
破庙里,南门飞搂着罗絮赤身地睡在地上。罗絮悠悠地睁开眼睛,起身穿好衣服。她临走的时候看到南门飞静静地睡在那,她上前将旁边的衣服给他盖好,羞涩又喜欢地看着赤身的南门飞。她忍不住伸手去摸着南门飞结实的肌肤,南门飞一个翻身,一把就把他搂在了怀里。罗絮吓了一跳,她赶紧闭上眼睛不敢动,就这么靠在南门飞的胸口上。过了一会,南门飞没有动静,显然还没有醒过来。罗絮睁开眼睛偷偷地看着南门飞俊俏的脸,靠在他的怀里的感觉好幸福。她用手指在南门飞英俊的五官上画着,很喜欢那张迷人的脸。罗絮把南门飞弄痒了,南门飞甩了甩头,发出了不情愿的声音。罗絮偷笑起来,觉得南门飞这个时候好可爱。她看看外面的天色,轻轻地把南门飞的手拿开,自己坐了起来。她微笑着看着熟睡的南门飞,道:“我该走了,一定要记得你的承诺哦。”罗絮上前吻了南门飞一下,然后赶紧闪身跑出了庙门。
不久,南门飞醒了过来,他闭着眼睛在身边一阵乱摸,发现人没了。他睁开眼睛微微抬头四下张望,道:“怎么就跑了,还想再来一次。”
庙门外梧桐树发出沙沙的声响,忽远忽近地传来阵阵清脆的铃铛声。南门飞突然听到那个熟悉的声音,不由又惊又喜。只要一听到这个声音,就会想到那日在温泉看到的云雾仙女,他几乎为之沉迷得不醒人世。想到这,静夜已经将铃铛声传了过来,越来越近,已经到了庙的门前。
铃铛声忽然在庙的门前停了下来,一个细嫩的声音问道:“谁?谁在哪?”
月光之下,庙门前是一个牵着一条大狼狗的小姑娘。这次,小姑娘不再是扎着两个幼稚的小翘翘辫,而是垂髫。发上坠着几个细小的五彩铃铛。耳朵上戴着玉石耳环,玉石是不规矩的天然石形,造型别致。身上穿的是战春愁为她设计的低胸百折长裙,外有披肩玉扣,不显暴露显身段。
南门飞两眼都直了,居然在这里又让他遇上月含羞。旁无杂人,身处荒郊野外。玉面公子南门飞的色眼直在月含羞的身上打转。他的手捂住衣服下依旧还硬着的下体,还想发泄自己的性欲。
“谁?是谁?”
狼牙支着牙冲着他发出不客气的警告。 千古图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