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天意
一连好几天,都蹲在这凤尾村里发呆,说来也是奇怪,她这一发起呆来,就可以坐在屋檐上,从下午一直到傍晚,有时候晚上就容易在屋檐上睡着。
最奇怪的还不是这件事,最奇怪的还是一发呆,脑袋里都是易舒的影子。
脑海里一闪而过的,都是他的眼眸,举手投足之间那股气宇轩昂的气势,他睡在自己床边,带着自己骑马......
这么一去,就是半月不见了。
“人家是赫赫有名的大将军,怎么会看得起我这等村妇呢?”穆金叼着一根稻草,望着这蓝天白云,自言自语着。
说来,也只有叹气的份。
这清闲日子也不多,不过几日的功夫里,她还想清静地想清楚自己内心之中的不明白,却未曾料想到自家娘亲会给自己又整出说媒这一说,可今非昔比,这一次却很是不一样。
说是好玩着弄,三男三女,素未谋面之下,一起喝茶聊天,若是感兴趣,便好生相聊两人两情相悦,男方便提亲上门来找女方,总之,这一次的家世都是不一样的,柳杏儿只本着穆金给自己抱一金龟婿回来。
龙阳镇将军府一向是严肃清静的地方,军规立在那儿,唯有一人,在这儿哭天喊地。
“易舒易大哥,求求你了,你就代我去吧!”花青哭丧着一张脸,不知道的还以为家里刚刚奔丧。
易舒无奈额角青筋有点儿按捺不住:“不行。”
“为什么不行啊?”花青拽着他的衣袖,活脱脱一小媳妇。
“我真的不想去,我心里只有穆姑娘一个人啊!”花青哭天喊地的,哪里像世子的样子。
“你当初为什么要答应?你心里有她,难道就非我不可了吗?”易舒将自己的衣袖从他手中扯出。
花青两手无措地掰扯着,嘟着嘴:“那时候不是喝醉了酒了嘛,这顺带就往上面签字画押了,我哪里想得到啊?”
“总之,我不去,谁爱去谁去!”易舒可不做这些低三下四的事儿,没谱儿!
穆家唯一一面铜镜还是柳杏儿出嫁时穆金她外婆留下来的,此刻,她坐在这小板凳上,在院子里对着这一面铜镜,那是左看看右看看的。
“娘,这是什么啊?”穆金摸着自己头上插的那一根白色流苏的和粗针一样的东西,不由地好奇。
“这是我出嫁时,你外婆给我的步摇。”柳杏儿微微笑着,看着镜子里的可人儿,若是收拾一番出来,也不会比别家的姑娘差在哪里。
穆金低着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心想着:这个人还是我吗?
淡淡的胭脂水粉,略微施在吹弹可破的肌肤上也是锦上添花,穆金的底子本就不错,这样一来,收拾出来都有点儿不像穆金了。
还没出穆家的大门,柳杏儿便站在她身后,开始了千叮咛万嘱咐:“穆金啊,你可千万别和人家起冲动,可千万别动不动就比掰手腕啊!”
“放心吧!”穆金暗自捏了一把冷汗。
“还有,这鞋子衣服都是从别人那里借来的,你可别糟蹋了!”这才是柳杏儿最担心的吧?
穆金从出生起就没穿过这么高的跟的鞋,也不知道那些女子都是怎么穿进去的,她走起路来就是摇摇摆摆的,时不时地撇一下,好在她这身子骨结实,不至于受伤。
从这里走到茶楼,恐怕还得费些时日。
迫于无奈,易舒根据花青的话,几乎是最早就到了茶楼,媒婆可能眼神不好使,一直把他认成了花青。
“花公子,你说你这也不急,不如点一壶好茶品品?”媒婆笑得两只眼都要眯成一条线了,那颗金色的大门牙格外的耀眼。
易舒眉头微皱:“等人来了再点也不急。”
“这不是我怕花公子无聊嘛。”媒婆搓着手,头上戴着一朵大红花,手里的手帕也俗气地绣了一朵大红花,不愧是媒婆,如此喜庆。
“我喜静,不喜动。”易舒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不过一会儿,就看到一眉目清秀的女子走了过来,步步轻盈,她眼角带着温柔的笑意,确实是水出芙蓉,她微微作揖,打过招呼便坐下了。
“小女子楚芸,你们可以叫我芸儿。”楚芸笑着,目光落在易舒身上,不过一会儿,眼里便闪过一丝狡黠。
这人她吃定了!
“在下花青。”易舒微微点头,报着花青的名号。
紧接着,人都接二连三地到齐了,也不知道是不是易舒气场太大的缘故,根本就没人坐在他身边。
在别人眼里看来,这不符合常理啊!
“在下崔敏,是个捕快。”
“小女双儿,家父是最大纺织厂的厂长。”
“在下丰双,一普通商贩。”
“俺叫卜溜,是一渔民。”
“一,二,三,四,五......不对,不是还有一人吗?”媒婆数了数现场的人数,这才不过五个人,还有一人去哪了呢?
不过,易舒并不在意,他只要这事儿快点儿过去便罢了。
就在此刻,面面相觑之时,只听见一阵沉重的脚步声,易舒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也是回响在自己脑海里千万遍的声音。
“不好意思,来晚了!”此人还喘着大气,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是跑过来的。
“就等你了,你叫什么名字?”媒婆走了过去,仔细地打量着这女娃娃。
“穆金。”穆金现在是累得上气不喘下气的,恨不得把这一身行头给摘了才善罢甘休,不过她忍住了,不然回家又要面对那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柳杏儿。
还没来得及喘气就被媒婆给拽着到她旁边的位置,她轻笑着:“穆金小妹子,你就坐在这里哈,那么接下来,大家就可以聊一聊天,活跃活跃一下气氛,为了之后不那么尴尬,过会儿,我们还有一个小游戏!”
穆金还是搞不懂这三男三女还能玩什么游戏,难不成组成一个蹴鞠队踢蹴鞠?
而身旁低头之人嘴角勾起一抹笑,日日思想着,今日便见到了,这难道就是所谓的天意? 农家悍妇:放开那个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