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最危险的地方
孔雀楼里,喝茶和赏戏的地方,是分开的,喝茶,各自有地,有纱帘分开,可赏戏,却是要入雅座的,隔得也并非很远,每一桌都相隔不过几尺。
看清楚脸,还是不难的。
白衣女子为他们二人留了前排的位置,也不知道事后会不会加点儿银两。
钱在花青的眼里,所谓是小事儿一桩。
两人入了座,发觉,房先生恰似坐在两人身旁那一桌,不知怎的,在房先生站起身的时候,竟觉着那房先生竟如此矮小,不过到易舒的胸口的位置。
“每一场《梁山伯与祝英台》都是座无虚席。”花青打了个响指,扇着扇子,脸上是似有若无的笑意。
“你怎知?”易舒挑眉。
“自传里都有写。”花青嘴角上扬,他偷偷的在易舒耳边说着:“虽说房先生的确很了不起,可我看他写的自传,里面基本上是记流水账,不过也正是因为如此,我才读得通,有兴趣读下去。”
易舒不由地轻笑一声:“说不准,他也是和你一样的人。”
“什么叫做和我一样的人?我这种人很差吗?”花青憋着一张脸,只差跳起来打易舒了。
易舒笑而不语。
很快,就拉开了红布,红布后正是那在私塾里,几个人恰是在那读书,那教书老头搞怪得很,惹得台下笑意绵绵。
那祝英台,定睛一看,莫不就是那白衣女子,她朝着台下的他们使了个眼色。
“这姑娘,倒是有些意思。”易舒听见隔壁桌的房先生说着。
花青不由地小声低骂了一句:“也不撒泡尿照照镜子,一个半只脚都要踏进棺材的人了,还想着这小姑娘。”
忒不厚道了!
“安静。”易舒没想到自己竟专注地看着。
当然,这也是在制造一个错觉,至少,不能让那房先生看在眼里。
最后一幕,是两只蝴蝶缠绵悱恻的剪影,待所有结束之时,台下的人不由地鼓着掌,花青都大叫着“好”!
易舒也忍不住鼓掌了起来。
回到茶座上,茶已然冷却,不再冒雾气,这时,白衣女子款款而来,换回了平常的衣服,面带笑意:“两位公子,小女子孔雀,不知你们贵姓?”
“我叫——”花青话还没说完,就被身旁之人拦住了。
“在下文双,这是我表弟朱哲。”易舒露出一个淡淡的笑意。
孔雀掩面轻笑:“我们这孔雀楼啊,很少来新客,既然今日二位前来,孔雀自然是要尽地主之谊,如若二位公子不赶时间的话,不如留下来一起吃吃饭,唠唠家常。”
“孔雀姑娘,我们还有路要赶,恐怕,不能久留,若是下次无事,定来找姑娘叙旧喝茶。”易舒礼貌地回复着,带着几分应有的恭敬姿态。
“那孔雀送二位一壶茶,这一壶茶尽了,孔雀便送二位离开。”孔雀微微一笑,应是许多男子所喜欢的模样。
可这个叫文双的男子,竟是对自己没有半分的动容。
不是什么凡夫俗子。
这已经是二人离开的第三日了,穆金很是淡然,不淡定的,却是另有其人,便是微微一转身,落入眼中的就是一张沮丧的脸。
果不其然,转过身,只见云若叹了一口气,眉眼耷拉的。
穆金吸了一口气,还是把视线收回来得好,不然——
“穆金,你说,他们走了这么久,到了吗?”云若撑着下巴,就这么瞧着穆金,眼神里提不起半分精神来。
人是在这里,可心却已经飞到了好远之外。
她提起笔,在纸上写几个字:“不知。”
“也是,我们怎么会知道。”云若微微低头,眼里尽数落寞。
一直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
就连做饭的时候,云若也是粗心大意的,竟然有一次把盐当成糖放在粥里,她差点儿没被咸死。
“我好担心他,怎么办啊?”云若嘟囔着嘴。
穆金心一颤,在纸上写:“对不起,若不是我,他们也不用去冒风险。”
“穆金,对不起,我不是在怪你……”云若憋着一张脸,只觉着太苦恼了。
她接过她的手,覆在了她的手上,冰冷的温度传了过去,只让人觉着沁人。
“我去拿几个暖炉来,你在这里等我。”云若一察觉到温度,立马一溜烟的跑了。
摇摇晃晃的马车上,易舒愁眉不展,倒是花青,还没想到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
“你刚刚怎么用假名?”花青小声地在他耳边耳语。
这上京,风声大得很,还是得小心为妙,也不是什么人都可以深交的,哪里比得上风陵渡。
在这里,还是多留几个心眼为妙。
易舒瞥了一眼身旁还置身事外的人,无奈地说着:“这里不同于府里,所有人,都要提防着点。”
“刚刚孔雀姑娘,我还觉着这是一个不错的姑娘。”花青摸着自己的下巴,不由地赞叹。
那应该是所有男子心中梦寐以求的女子,温柔似水,诠释了女人是水做的。
“孔雀楼里来往的新客不止我们一人,在我旁边那一桌人也是新客,可为什么只留我们下来?”易舒这一问,还真令人不由地深思了起来。
“为何是我们?”花青不由地沉着眉开始思索了起来。
“还有,房先生,恐怕也不止是我们看到的那么简单。”易舒可以清楚地感觉到,房先生是一个深藏不露的奇人,至于现在,也只是他的伪装。
花青怎么听着,觉得越发的令人深思,他不解地看着易舒:“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难不成就这么一直尾随在房先生的马车后面?
“跟着房先生回客栈。”易舒无可奈何地撇了撇嘴。
“这会不会太明显一点儿了啊?”花青砸舌,扇子都扇不动了。
“难道,就没人一起住在同一个客栈?”易舒挑了挑眉。
“住在同一个客栈,岂不是……?”花青还是担忧着。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此言,好像是有那么几分道理,不过,虽有疑惑,直觉告诉他,还是先相信易舒得好。 农家悍妇:放开那个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