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春风
怎么这人还真是如此阴魂不散呢?
穆金按捺住几乎要暴跳的青筋,深呼吸了一口气,便坦然一笑:“楚姑娘,我想,这件事,应该是由易舒来定夺。”
“你应该明白,他是大周的将军,怎样做才对他有利,对国家更有利,他不是你一个人的易舒。”楚韵冷笑着,由内而外地散发着她骨子里的那一股与生俱来的傲慢。
“易将军会自行选择,最好的方案,你若是想在穆金的身上下功夫,让她打退堂鼓,我劝你,还是不必了。”云若老早就在门口外面听着就觉得刺耳,恨不得把给穆金端来洗手的水泼在她的身上。
把她泼成一个落汤鸡才是。
“我这不是在好心劝慰她吗?”楚韵语气里尽数嘲讽,似乎是势在必得。
“我不需要你的劝慰。”穆金拽紧了拳头,若是易舒开口,她定是会离开,不再做任何的干扰。
倘若是楚韵一直在这里叨扰,她定不会这么说。
“长痛不如短痛,若你以后发现是如此道理,你定是会感激现在的我的。”楚韵轻笑一声。
“你会发现你以后,肯定是多此一举了。”云若冷哼一声,觉着这女人实在是讨厌得很。
“走着瞧,到时候你们就知道了,我是为了你们好。”楚韵依旧是傲慢地抬着头,离开在这两人的视线之中。
穆金垂着头,心里好像因为楚韵的那一番话而变得沉重起来,她用小铲子一点儿一点儿地把土给铲开来,直到挖出一个可以放酒坛子进去的深度,这才罢手。
她翻开周边的土地,将酒坛子小心翼翼地放入洞中,最后,把土填进去。
云若站在一旁,看着她这沉默着做完了一切。
良久,穆金抬起了头,看向云若,自顾自地说着:“若是到了下一个冬天,这酒,应该可以暖和身子吧?”
“这酒,越久越醇香,便是很多个冬天,都可以。”云若粲然一笑。
既然如此,那便好。
穆金站起身,极其认真地看着云若,问:“云若,你可知,校场在哪里吗?”
校场内,所有将士都井然有序地训练着,只为了那一场传说中即将展开的战事,虽是这么说,可这些将士们,早已热血沸腾。
男儿当自强,志在四方,所言便是如此。
胸腔里一股热血,为的不过是在战场上挥洒汗水和血水。
“易将军,你已经好几日都没有休息过了,不如,先回府合眼吧。”在一旁的小卒说着,眼里都是担忧之色。
在这里的每一个将士,没有人是不尊重易舒的,更没有人,是不懂他的脾性的。
易舒眉头一皱,按捺着眉间:“无妨,把这个阵容再排一遍。”
“是。”小卒心知易舒是一个追求完美的人,自然是劝不动了。
“你这样,显得我这个副将,很是不负责任呢。”花青在一旁细声抱怨。
易舒挑了挑眉,笑道:“我这是以身作则,你可要好好学。”
“我可没你这么呕心沥血。”花青很是自愧不如。
“毕竟,这是一手带起来的,再怎么样,我也要负责到底。”易舒嘴角不由地上扬。
花青和易舒站在这最高楼,俯瞰着下面排布的队形,还有一眼望去,每一个将士都在认真的训练,丝毫不怠惰。
这就是受易舒影响而带出来的兵!
不得不说,是真的强。
排完以后,易舒集结了所有的将士,这冬日里,这些将士却依旧是练的浑身是汗,浸透了身上的衣衫。
“众将士听令。”其中一个披露着一件薄衫的胖子吼着。
易舒站在一旁,脸上带着似有若无的笑意:“今晚,加餐,粮费,将军府全部承担!”
底下将士们面面相觑,不过一秒,便是一阵欢呼,几个副将连着易舒都觉着心中畅快。
“将军府真是大手笔呢!”花青不由地鼓掌着,打心底是佩服易舒。
难怪朝廷里传言,说做易舒的兵虽是辛苦了一些,可待遇却是最好的。
百姓里,那些年轻的男子,无一不是想要进入易舒麾下的,只想着,能够跟着易舒一起享受这些所谓的荣誉。
易舒嘴角勾起:“我将军府的东西和财富,本就是因为这些将士们,自然,也是要用在这些将士们身上的。”
“你还真实在。”花青打开扇子,若他有易舒这般大阔气。
“别说我了,你说说你自己。”易舒话里有弦外之音。
花青冷哼一声:“我说什么啊?”
“你身上的伤,怎么回事?”易舒挑眉,看向了身旁的人。
“这都被你发现了?”花青自认为已经掩饰的很好了。
“脖子那一处,有淤青。”易舒撇了撇嘴。
花青摆了摆手,不把此事放在心上:“我爹弄的,以为我要娶云若。”
“这事儿传到他老人家的耳里了?”易舒抿唇一笑,道:“看来是有得折腾你了的,不过,云若是我将军府里的人,你想要娶,还看你有没有本事了。”
“你这边还不是难事,我爹那里也不是难事,最难的是,云若。”花青提及此事的时候,不由地叹了一口气。
至今为止,云若对他的反应,他几乎是一点儿也感应不到,难不成那个小丫头对自己一点儿感觉都没有?
易舒不由地摇了摇头,这年头,还真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除了花青不自知,云若眼里的光,足以反应这一切。
“易舒,你说说,你对穆金的感情,到底是什么样的?”花青很是好奇,摇着自己的折纸扇,眉宇间都是疑惑不解。
这个问题,直接将易舒拉入了一个困惑的深渊,在其中徘徊不断。
感情,这二字说来是极其复杂的,仿佛是用语言无法讲述,用字无法描写,像是浑然天成的。
半天,易舒却是摇了摇头,道:“我对金儿的感情,是说不清楚的。”
就好比她是春风,他是春日里的一片绿芽,有了她,他才会从寒冰里融化,从容地破洞而出。 农家悍妇:放开那个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