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天家人是何等语言嘲讽与他,看不起他?
甚至把他的脸皮都碾在脚底下。
如今这巴掌尽数狠狠地打回了自己的脸上。
有此人在天家,天家如何不保?
他千幻又算什么东西!
我这老东西也可以瞑目了。
突然他想起了柳朔风曾经好几次说话的那句话,天家不会灭!
“想不到我天鸿鹄枉活六十载,最好的乘龙快婿就在眼前,居然还是被我看走了眼。想不到老太婆你到死为止,眼光都比我这糟老头子毒辣啊。”天家老太爷心中百感交集,天家有一位能随手斩杀熔炼境巅峰高手的人。
收回心,天家老太爷将那个刻有天家族徽檀木盒子双手递给了柳朔风,柳朔风心里一震,说道:“爷爷,您这是?”
“安静,我,当代天家第三十五代族长——天鸿鹄,在此承认柳朔风为天家之婿,并由族印起誓!授予天家第三十六代族长之位!你可愿意?”天家老太爷正襟危坐,严肃地问道。
现在 的天家是个烂摊子,走得走逃得逃,就只是个天家的空壳子,换句话说就是一座空城。
这道临危受命,他柳朔风接是不接?
无论柳朔风如何选择天家老太爷都不意外,天家这两年不仅欠了天芸芸太多太多,对于柳朔风的存在向来只有辱骂与欺凌,由此柳朔风对于天家是毫无感情而言的。
他不接,那么南晏城天家就此消失,结局不变。
若他接,那么天家便还有一线希望,至少有个夺天境的强者坐镇,保留天家名号还是不成问题的。
天家的生死存亡就看柳朔风他是怎么选择的了。
其实天家老太爷的这个举动是很不礼貌的,甚至说他是道德绑架也不为过。人果然还是有私心的。
“由于芸芸的关系,我叫您一声爷爷。但是我要声明一件事情,我可以为了芸芸放弃许多东西,甚至能够不惜放下自己的尊严承受你们给我的一切。唯有您天家的族印我是不能承受的!”柳朔风的态度很强硬,不容置疑。
天家老太爷也想过这个回答,并不意外,但还是有些失望,毕竟天家要在他手上亡了。
“可我答应过芸芸,不是一次两次,而是多次承诺过要保住天家。但我并不想要天家的族印束缚我的自由,更不想让这小小南晏城将我永远困在这里。你天家的族印,我可以帮您代为保管,日后有合适人选之时,再将其交还于他。”柳朔风继续说道,坚定的眼神充满了傲气,虽然他是半跪着的。
“那你的意思是?”天家老太爷问道。
“我还是那句话,天家不会灭,只要我还在!”
狂妄又自大的口气高高在上,这是有着怎样的自信,多么不自量力才会讲出来的话?谁都无法相信这是一个两年前就开始被叫窝囊废的废物入赘公子口中讲出来的话。
但是天家老爷子信!天鸿鹄他信!他今日举手抬足间,不费吹灰之力解决了千幻五大供奉,实力自然不可言语!
强者为尊的世界里,由不得他不信!
“好,好,好!那这族印便交给你了。我这糟老头子现在最放心不下的还是芸芸这丫头,日后你要好好待她,这几年她受了太多这个年龄不该承受的苦了。”天家老太爷感到眼前有些模糊了,开始了最后的叮嘱。
“爷爷您放心,柳朔风这一生只够爱她天芸芸一人,即便天塌下来,我也要为她顶住!”柳朔风说话时的气势格外霸道,甚至压的天家老太爷有些喘不过气儿来。
“有你这些话,我也无话可对你说了,我有些累了,你先去芸芸那儿吧,今天天色不好,别让她着凉了。”天家老太爷双眼已经看不清了,索性他就闭上双眼,向后趟了下去,他,要休息了。
“爷爷,您保重,朔风去也。”柳朔风知道这是最后一面了,也是他与天家老太爷最后一次谈话了,已经没有下一次了,这次的告别,即使永远的阴阳两隔。
“咔嚓嚓!”
外头的雷电闪烁不断,而这天家商铺之中只留下天家老太爷一人。
“老太婆,你等得太久了吧,别着急,我这就要来了,呵呵呵……”
……
“你为什么不阻止他们!你知不知道这是芸芸唯一在乎的亲人!”
在一处无人的深巷子里,柳朔风愤怒的抓着白泽衣领质问道。
“你与我的约定中,并不存在这个事情!”白泽反驳道。
“不存在?那是一个人!活生生的人!你居然对一个六七十岁的老人家的生死视而不见!你还是个人吗!”柳朔风对白泽的这个敷衍回答很不接受,反而触怒了他某个神经,手上的力道更重了几分。
“你够了!不要无理取闹好吗!今日若非我听到风声,我才不会来趟这趟浑水好吗!”白泽显然也被柳朔风这般无礼行为触怒了,要知道他也没有那种好脾气!双手一甩,用巧劲让柳朔风的双手松开了自己的衣衫。
“既然来了,你就不能尊崇下本能的意思吗?!对付那几个货色,能耗你多少力气?”柳朔风见白泽挣脱,很是生气,额头上的青经隐约跳动。
“你今天是不是有病啊!我到的时候就已经是这样了,能怪我吗!”白泽对着柳朔风大喊道。
“啊?你不是自认为很聪明,算无遗策吗?!今天怎么了?脑子忘在客栈里了吗?明知道今天有事发生,你还下午才来!还说你不是故意的!”柳朔风已双手握拳,向着他拳拳挥来,拳风如暴风雨般砸向白泽。
白泽左右闪躲,依然被击中了嘴角,巨大的力道让白泽脑袋一斜,步履阑珊了几步,在雨中险些跌倒。
“呸!你疯了吗!”白泽一擦嘴角有些溢出的血液,怒吼道,“能不能清醒一点!”
“你不是很能啊?你觉得你没错,那你还手啊!”柳朔风双眼通红,拳势不减,反而越发虎虎生风。
他打着打着,这拳雨渐渐变得开始有了某种奇怪的路子,好似一只发狂的孤狼在与猎物搏斗一般,一招比一招凶,一招比一招狠! 神洲白泽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