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暖包裹住手背,一股奇异的炙热从掌心顺着神经向上,一直钻到了她的心里。
村中的祭祀台已经围了不少村民,其中三名站在祭祀台的身边,脖子上面挂着和古沐晴装扮同样颜色的红绿围带。
祭祀台由圆形的石头打造而成,中间刻出一道又一道的沟壑,底下沉淀黑色的不知道过了多少年岁的杂质。
“村长来了!”
人群中有人喊了一声,围着祭祀台的村民将道路让开。
祭祀都得由村子里面有头有脸的人亲自操持,而村长显然是不二人选。
祭祀的主持一般来说需要由村里德高望重的长辈来进行,但村子里最德高望重的星婆死了,所以这次的操持则由为村里捐款最多的金老板来担任。
“第一香,祭天地!”
金老板穿着一身严肃的黑袍祭祀服,神情严肃的高声念道。
古沐晴此时已经被安排到了后排,和谈无轩分开。
明月村的规矩,在磕头进香的时候,男人必须在前面,待男人都祭拜完成之后,女眷才能跟着磕头上香。
古沐晴跟着一众女眷站在后面,她注意到身边的女人年纪和村里男人的不相上下。
从她进村到现在,别说年轻人了,就连一个……小孩子都没有看见。
“第二香,祭神明!”
“第三香,祭明月!”
三柱头香完毕,金老板手握着摇铃,站在祭祀台上,让人端了一个方方正正的木盒子上来。
古沐晴站在人群后有些看不仔细,只能看见木盒子通体漆黑,两边向上翘起……似乎像一个缩小版的……棺材?!
联想到那张人皮,古沐晴瞬间头皮发麻。
突然,金老板面无表情的摇晃起了手中的铃铛,叮铃铃中,周围的村民全都戴上了面具,逐渐围成一个大圈,将古沐晴和谈无轩围绕在其中,大家的口中低低吟唱着奇怪的歌。
古沐晴惊讶的发现,林可竟然不见了!
她紧紧挨着谈无轩站着,声音微微发颤:“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目前这样子,怎么看都怎么像……仪式仿佛是要将他们两个做成祭祀品。
“哈!”
金老板突然大吼一声,“抓出叛徒!”
一声令下,林可突然被扔到了两人的面前。
只见林可的两只手臂和双腿都用绳子被绑在了身后,他嘴里塞着一坨布无法出声。
古沐晴慌忙蹲下,他们连林可什么时候不见的都不知道。
林可神情痛苦,唔唔的叫个不停。
古沐晴一时没反应过来,直到谈无轩也蹲下身,将林可的侧身暴露出来。
林可的手腕脚腕均被割断,双手双脚反向绑着,不断的腕处流出鲜血,伤口深可见骨。
古沐晴瞳孔猛缩,她站起身,“你们这是要干什么?”
村长手中依然拿着一炷香,香已经燃烧了一半,他麻木的睁开双眼,“这就是叛徒的下场。”
古沐晴不敢轻举妄动,“你们说什么,我听不懂。”
“那就让金祭祀为我们讲解一下。”
村长看着古沐晴,嘴角露出了一个阴森的笑容。
金老板手中捏着摇铃,对着村民,声音高亢:“林可是背叛明月村的人!一次又一次,在神明眼皮子底下亵渎神明,这是对神明的不敬!今日,林可的血就要被用于祭奠神明!”
话音落下,金老板大手一挥,便立马有三个村民上前将林可抬起来往祭祀台上扔去。
“不要!”
古沐晴试图冲过去抢人,被谈无轩一把拉住。
林可双眼充血,痛苦的挣扎,金老板取出一把刀,对准林可的伤口再次重重划了几下,鲜血瞬间喷涌而出,涌进了圆盘中的深壑中。
古沐晴背部冷汗淋漓,她终于知道祭祀台中为什么是黑色的了。
那是鲜血经年后而风华成的黑色!
“至于你们……”
金老板冷冷一笑,身后村民上前将祭祀袍的帽子为金老板拢上,他的大半张脸都笼罩在了阴影中,让人看不完全,更添几分阴诡气质。
“愚蠢的凡人,以为稍作糊弄就能瞒过神明的眼睛,殊不知一切都发生在神明的眼皮下面。我的村民们啊,知道这两位是谁吗,来自城里细皮嫩肉的警察,同时——也是神明送给我们的礼物!”
话音落下,金老板手臂一振,所有的村民立马围绕着两人疯狂的转起了圈。
古老的语言宛如梵文,重重叠叠的砸入古沐晴的耳中。
混乱中,她闻见了一股异香。
“谈无轩!”
古沐晴狠狠的一咬牙,扑到谈无轩的身上,将他的口鼻瞬间堵住:“幻觉……我……” 无案不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