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怎么办?”古沐晴唉声叹气:“我没事,我可以帮忙抬的。”
“不用。”罗生大气的挥了挥手:“这活儿我们这里的人做习惯了,我和阿大足够。”
“女人就是麻烦。”阿大止不住的抱怨嘀咕。
古沐晴成功的落座谈无轩的背上,她听见谈无轩的声音低低传来:“鸣丧钟的时间为正午十二点。”
古沐晴低低的嗯了一声,抬眼看天。
四人在山上花了一整天的时间,现在太阳已经下山,天色将黑。
突然。
一声闷响落下,紧跟着便是阿大的惨叫声。
只见树木一路跟着滚了下去,抬着树木走在前面的阿大被砸了个结实,他坐在地上,龇牙咧嘴的按着自己的小腿。
“阿大!”
罗生冲下去,刚要扶起阿大,对方惨叫个不停:“断了断了!别动我!你们先下去!”
“不行!”
罗生疾言厉色的拒绝,看了眼天色:“天要黑了,山上不能久留,我背你下去!”
“树木……”
阿大脸色难看。
罗生将阿大背在背上,回头看了眼背着古沐晴的谈无轩:“有办法!”
最终两人背着人,将树木抬了回去。
王麻子让人将树木放在院子中,他依旧坐在石床上,匿在阴影中。
“阿大受伤了?”
罗生应了一声,听见王麻子传来一声冷笑:“好心当做驴肝肺。”
“什么意思?”
罗生疑惑,话刚出口,王麻子又重重的敲了两下石桌,“出去!”
始终一言不发的谈无轩在此时却开了口:“我们在山上的时候听见寨子里的丧钟鸣了。”
他上前一步,狭长的眼睛微微眯着,试图看清楚周围的环境。
王麻子冷哼一声,“说明要死人了呗。”
古沐晴待在谈无轩的背上,看不清楚王麻子的脸,却隐隐的觉得,黑暗中有一双阴冷的眸子落在两人的身上。
几人被王麻子赶了出来,罗生带着阿大离开,两人回了住所。
两人是分开居住的,古沐晴住的吊脚楼中,和她同住的是一个中年女人。
将手机藏在枕头下面,古沐晴将自己捂在被子里面,看着女人忙活的背影:“我今天听见寨子里敲钟的声音,这是什么意思?”
那女人拿着水盆打水:“不知道,以前死人了才会敲。”
天上不会掉馅饼。
以及……永远不要抱有侥幸心态。
冥冥之中,古沐晴觉得这会跟她和谈无轩的到来有关。
她想和谈无轩讨论讨论,但两人被有意的隔开,根本没有独处的机会。
而那罗生和阿大,表面上算是帮忙,实际上估计是田老派来监视他们的。
怀揣着不安,古沐晴沉沉的睡了过去。
第二日,由于阿大的腿摔伤了,古沐晴加入了帮忙抬树木的队伍中。
意外的事情再次出现,罗生从山上滚了下去,没有大伤,但好歹是不吉利。
将树木按照王麻子的要求放在院子中,古沐晴扶着罗生,罗生连连摆手:“没事的。”
王麻子听见了,冷哼一声:“多管闲事。”
古沐晴亲眼看见罗生微微发红的脸色僵硬了片刻,三人没有多加停留便离开了王麻子的家。
直到第三天,事情终于有了转机。
王麻子用几人扛回来的树木做了一个粗糙的木牌,他从黑暗中将牌子扔出来,吩咐两人去寨子里的寺庙跪拜。
“然后呢?”古沐晴拿着木牌,一头雾水的盯着黑暗中的人。
王麻子重重的拍了拍石桌,声音阴沉:“当然是祈求神明让这次制作圆满完成!”
王麻子的态度太过凶狠,古沐晴连忙拉着人退了出来。
她翻来覆去的拿着手中的木牌看,怎么看都平平无奇。
眼见谈无轩的眉头深拧,古沐晴将木牌塞入口袋中,仰头询问:“怎么了?”
“王麻子的家中,木香很重。”
“他不是做这个的么?”
木香重不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吗?古沐晴看向对方,神情理所当然。
“漆。”谈无轩瞥她一眼,将她口袋中的木牌翻了出来。
木牌通体暗红色,乍一看颜色偏黑。
之所以粗糙是因为王麻子只简单的将其勾了一个轮廓,类似于鸡毛令箭的效果。
他将鼻子凑近木牌,上面一股浓重的新鲜油漆的味道钻进鼻中。
谈无轩回想起在王麻子家中隐隐约约看见的东西,突然冷笑了一声:“有意思,你猜他是做什么的?”
古沐晴接回木牌,学着谈无轩的样子闻了闻,反问对方:“做什么的?木匠?做家具的?”
谈无轩深眸中冷意更甚:“做棺材的!” 无案不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