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章 以后别再碰她
“舟舟……你流血了!”南茜连忙松开她父亲的胳膊,心疼不已的用拇指的指腹为陆轻舟擦拭着嘴角溢出的血迹,“舟舟,你好傻啊,怎么不躲啊……打疼你了没有?都流血了,一定很疼吧?”
陆轻舟朝着南茜淡淡浅笑,舔了舔唇角的血液,温声道:“不疼!回床上去吧!你还受着伤呢!乖……”
看着女儿如此痴情痴意,南茜父亲仰起头来,长长的叹息一声。将眼框内那些不自控的液体逼退了回去。做为一个父亲,他真的很想给自己的女儿想要的全部。可有些东西,自己却给不了她。
见女儿丝毫没有要上床的意思,只是含泪的盯看着陆轻舟,南茜父亲二话不说,径直上前,将女儿拦腰抱起,朝着病床走去。
看着恩师那饱经沧桑的背影,陆轻舟的唇角微微翕动着。他还不能完全体会到一个父亲的悲痛与无奈。等着他自己做了父亲,却不能父子团聚时,他才能深刻体会到那种无穷无尽、撕心裂肺的伤痛。
顾念欢的泪水,将陆轻舟后背处的衬衣打湿大片。她只是隐忍的哽咽着。死死的咬住自己的唇瓣,不让自己哭出声来。在南茜面前,在南茜父亲面前,她知道她连哭的资格都没有。
在他们眼里,顾念欢没有哭的理由。
陆轻舟似乎这才感受到,自己的后背被顾念欢的泪水打湿了大片。他知道,小东西爱着自己,心疼自己。她有苦说不出。
其实,对顾念欢跪地苦苦为她大哥哀求的举措,陆轻舟并没有从真正意义上生她的气。换作是他陆轻舟,或许方式方法不同,但他也会去做的。小东西是善良的,他没有责备她的理由。
卡尔依在门边,想进,却又不敢进。更主要的是,进来之后,他不知道自己能做些什么。是帮着老蒙一起打他仰慕的陆少呢?还是帮着他的陆少反抗老蒙呢?似乎帮谁都不合适。
原本,新任老大应该是卡尔的,可陆轻舟的才华太出众了。南茜父亲在任时,他已经是功高盖主了。而所有的兄弟也对他马首是瞻。其中包括卡尔本人。
有一点卡尔可以保证:就是老蒙是舍不得弄死陆少的。从某种程度上讲,老蒙疼爱陆轻舟,并不比疼爱他的女儿南茜少。
陆轻舟朝着门边的卡尔使了个眼色,示意他把顾念欢先弄出去。陆轻舟拿得准他的恩师是不会真对他下毒手的;但对于残害他女儿的唐逸风的妹妹顾念欢就难说了。他清楚他恩师的行事准则:宁可错杀,绝不姑息。
多年合作的默契,卡尔立刻会意,连忙蹑手蹑脚的上前,靠近陆轻舟身后的顾念欢,在她耳际耳语:“嫂子,咱们先撤,这里火药味太浓!”
顾念欢只是拼命的摇头,死死的吊着陆轻舟的衬衣,怎么也不肯松手。她实在不放心陆轻舟独自一个人面对南茜的父亲。
“嫂子,你再不走,老蒙可能会连你一起打!到时候咱陆少又得为难了……”卡尔恐吓道,说的话也不无道理。
顾念欢松开了一直紧紧拽的衬衣,抹去了泪水抬起头,凄凉的凝望着陆轻舟……
陆轻舟微微侧过头来,朝着她扬眉示意。顾念欢会意的点了点头,在卡尔的掩护下,走出了监护室。陆轻舟清楚,他的恩师不可能看不到。
用余光目送着顾念欢安全离开了监护室后,陆轻舟才微微缓上一口气,挪步到南茜的病床前。
“爸,舟舟又没有做错什么,你干嘛打他啊?”南茜柔声责备着父亲。
这女儿还没嫁出去,就差不多等同于泼出去的水了。不管陆轻舟是对是错,她都会向着他。没少跟父亲对着干。
说实在的,陆轻舟还是真心诚意疼爱南茜这个妹妹的。听南茜这么说,难免会动上恻隐之心。伸出手,本能的想去抚摸南茜泪眼婆娑的小脸……
然,却被南茜父亲一把扣住,“滚!滚出去!以后别再碰她!”
陆轻舟抿了抿嘴,没有回应什么。而是转过头来,如他恩师所愿的那样滚出去了。
见着陆轻舟一声不吭的走了,南茜的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一般刷刷直掉着。
蒙特利就这么默默的看着女儿掉着眼泪,却一声不吭。也没有任何的动作,只是静静的凝望着女儿。
“南茜啊,怎么又哭上了?刚才不是还好好的吗?”早就立在了门外雪姨,听到南茜的哭声后才走了进来。她明白他们父女俩的脾气都倔得跟牛一样。
“雪姨……”南茜扑进雪姨的怀里,失声哭得更响亮。
“好了孩子,不哭了,不哭了……”雪姨也跟着一起掉起了眼泪。
而刚刚滚走的陆轻舟,又滚了回来。手上多了一套茶具。因为身体的原因,南茜的父亲现在更多注重喝茶养身。
“恩师,喝口茶吧。这是您之前一直寻求西湖龙井茶。原本想跟南茜一起带回美国给您的。”陆轻舟恭敬的将茶杯端上前。
“爸,你喝吧……这西湖龙井茶可是舟舟从拍卖会上专门给你高价买回的。”南茜泪眼汪汪的看着父亲,生怕他又逼走陆轻舟。
蒙特利接过陆轻舟手上的茶杯,象征性的呷上一口茶后,嘶声冷哼:“伤我女儿的人,死了没有?”
“还没!”陆轻舟应声道。
“抓活的!我要让他生不如死!”蒙特利阴寒的眸中,满是嗜血凶残之色。
陆轻舟凝眸看着自己恩师,薄唇轻启,缓缓道:“是,恩师!”他应得从容,很漠然。俊脸上并无多余的情感变化。
在陆轻舟作答他恩师的命令时,南茜一直细细的捕捉着陆轻舟俊脸上的细微表情变化:或许,她想看到他的挣扎、他的为难、他的口是心非。然,陆轻舟似乎比平时还要镇定,只不过多上了几份平时少有的严肃。
一时间,南茜猜不出陆轻舟究竟想如何来应付她父亲。因为她父亲是个说一不二的人。
蒙特利,也就是南茜的父亲,冷冷的朝着陆轻舟摆了摆手,示意他先行离开。想必他是想跟他的女儿单独说些什么。
陆轻舟微微颔首,朝着依依不舍眷恋自己的南茜帅气邪笑之后,才转过身来,走出了监护室。
门外,陆轻舟缓缓的吁出一口浊气,平息着内心深处不为人知的凌乱。回过头来瞄上一眼监护室的玻璃门后,才迈着稳健的步伐朝着外边的方向走去。
满眼的泪夺眶而出,顾念欢的眼前一片模糊。泪水刺痛了她的眼、她的心。让她苦不堪言!
眼睁睁的看着自己深爱着的丈夫被打,自己却无能为力。她明白:那一耳光,陆轻舟是替她受的。她为她大哥双膝跪地的苦苦哀求,不但让他为难,还让他蒙受了屈辱。
顾念欢哆嗦的蹲下身子,觉得全身泛寒,由心底而起的寒意让她瑟缩。她的状态,看上去差极了:小脸上的血色尽褪,面如黄土似的蜡黄。
她绝望、痛苦、心酸、忧愁,所有负面的情绪一古脑地往她的身上塞过来。 危险关系:陆少轻轻宠